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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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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天气,不免阴风瑟瑟。吕云携着酒盏,步入醉花亭中。月亮升到当空,无云影遮蔽。
“天主,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宜饮酒。还请多多注意。”九香手里拿着一件斗篷,在身后为吕云披上。
吕云显然自动忽略了九香的话,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清酒,目光茫然的看向月亮,“今日在集市上,我遇到过一名男子,气度不凡。”只一面之缘,怎记得这般清楚?
“听珍珠说过了。天主还不是莫要再喝了,胃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九香皱眉。
“九香,你说,我还活着么?”
“当然活着。”
“那我为何要在这世间活着?”
“恕小人愚昧,不懂得天主话中的意韵。”
“何言风华在,却见荒芜离。”惨淡的道出这样的一句话。
夜凉如水,淡漠如心,且听且看,挥刀月舞酌酒眠。
白东秀自从集市回到家中,满心都是正午是怀中的那一抹纤瘦。入夜挥毫做成两句诗,望着苍茫的夜空便再无睡意。独自一人散步来到醉花亭下,谁知正见那抹纤细舞着手中的双刀,不绝如缕。看来自己怀念的人儿,虽然纤细却不娇弱;虽然苍白却不怯懦;虽然醉人心神却不倾君祸水。一袭白衣像轻纱一样着在身上,米白色的玉带将腰身勾勒的至仙至美。白东秀看痴了,他再说不出什么话,美景美人汇于一色,天然而成的一副绮丽画卷。行云流水间,却见人儿身形一顿,下一秒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支撑了几秒身子开始往下坠,正好落入刚刚飞身入亭的白东秀怀中。眼皮缓缓的眨了两下便再也抵制不住这单薄的重量,而后轻轻闭上了。
“美人儿,这是你今日第二次落入我怀里。”却不禁心疼的用指尖抹去了嘴角的缕缕鲜红。
“我家公子这是不小心正中了贼人的乱虫散,再加上胃本就宿疾。刚刚两天,便衰弱至此。”九香掩面而泣。早在白东秀飞身而入的时刻,九香便眼尖的发现他挂在腰间的玉佩,一个“池”字,便彰显了不俗的身份。也看穿了白东秀对吕云的倾慕之意。并非贬义,九香本就攻于心计,自然心思细腻。
“乱虫散?”白东秀料到怀中的人儿不简单,却未曾想过这样平淡如水的性子会招来灭口之灾。“姑娘莫要着急,在下手里有霜星草,遣人送来给你家公子服下便是。”
“这般珍贵草药。”九香跪下双膝,“小女子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白东秀挥挥衣袖,开口道,“你们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九香顿了顿,“回大人,我只是商贾人家的侍女,略懂医术。公子当然是商人了。”
白东秀笑了笑,看着怀中的人儿,吕云,你说这样的身份我会相信么?若是商人,怎会精晓这样的招数;若是商人,怎会找来这样的祸患;若是商人,怎生得这样得天独厚的气质。许是有难言之隐吧,所以才不肯透露真实身份。
吕云,我越来越感兴趣了,怎么办呢?
“姑娘,随我去家里取来霜星草吧。”抱着吕云步出醉花亭,九香紧跟在后。
九香见白东秀在池府门前停下,故作惊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怠慢了池王爷。”
白东秀牵扯了下嘴角,示意她无碍。唤人拿来了霜星草,交给九香,“这边是霜星草,捣碎做成药泥,口服即可。”说罢,白东秀又遣来家佣驾来马车,“送这两位回家吧。”
“是。”几个小厮点头弯腰。白东秀将吕云安置在马车上便大步流星的回了王府。其实当然想把吕云送回家,但毕竟自己有着王爷的身份,做什么事情都分外小心才好。
这边的九香拿着霜星草浸入了水中,水中的药草刹时间变为了霜白色。看来白东秀没有骗她,便欣喜的拿着药草去磨成了药泥。即刻喂吕云服下。两个时辰后,脉象终是恢复正常。但胃疾加重了确是意料之中又无法避免的事情。
九香看着渐有恢复的吕云,心里想着,也许,池王爷是个好人呢。
第二天早上,池府:
“王爷!有个清瘦的公子晕在了王府门口。”家丁来报。
“什么?!”白东秀的心沉了一下,顿时想到了吕云。急忙往门口走去。倒在那里的人确实清瘦,却没有吕云的纤弱之感,好歹也是正常男子的身形。白东秀的心便是安实了下来。将地上的人翻过身来,确实也是清秀的面貌,但自然比不上吕云的天人之貌。
“可能是个可怜人,抬进王府吧,找间整洁的门客房间,安顿下来,然后去请个大夫来看看。”白东秀站起身,吩咐道。
布置下去以后,白东秀步入了书房,影入了昨晚作下的两行诗。不禁脑海中浮现出吕云的面孔。
“回王爷,大夫说他中的事毒蛊,性寒,要解蛊必要找到下蛊之人。”
白东修皱眉,这两天怎么尽碰到些这种事情。
已经两天过去了。白东秀没有到门客间去看过那人。一天下午出门,却无意看见,一个小孩子拿着冰糖葫芦跑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哇哇的哭起来,身边却没有人。而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过去,拿着一根新买来的冰糖葫芦,将小孩抱起来,送到他手上,大大的笑了起来,“小弟弟,这次要拿好哦,慢慢走,不要再摔跤了。去吧去吧。”白东秀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在看到那人站起身时晃着的身影去扶了一把,“身体还没好么?”
那人答道“劳王爷挂心,小人没关系了。”又是一个逆着光的大大笑容。
白东秀望着那人的眸子,“你,叫什么名字?”
“四海。”
“好奇怪的姓氏,姓四么?”
问到这里,那人明媚的眸子暗淡了一下,“小人没有姓氏,自幼便无父无母,四海这个名字还是以前院子里的婆婆叫出来的。”
“那么,以后跟着本王吧。”
黑纱竹笼:
吕云坐在树下,擦拭着手里的双刀。白东秀,谢谢你。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哪怕拱手山河,哪怕代价深重,我也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