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锦囊生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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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扁鹊给刺客止了血，侍卫们将刺客押了下去。
这么一折腾，回到房中再也无法入眠了，大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朝食过后，我随扁鹊一道去见秦孝公，询问刺客的事情。
“先生勿忧，寡人自不会容此等事再度发生。”秦孝公安抚了几句，并不说明刺客是谁派的、有何目的等等。不待扁鹊开口再问，又道：
“寡人欲至左庶长府中探望，先生一同前往吧。”
“诺。”扁鹊答应。
这次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我急忙上前一步道：“能否让我同去？”
秦孝公看向我，半晌，露出一丝狡猾的笑，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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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狡猾了，竟然让我与他共乘一车。罢了罢了，为了见识一下商鞅，我忍。
“你看，因为你不愿留下，秦越人可是受了不少惊吓呢。”
“这可是在秦公您的地盘，竟然有刺客夜半行刺您请来的名医，传出去可要让其他诸候笑话了。”
他也不介意我话中的讽刺，呵呵笑道：“那你可要替我保密。”
“昨晚的事你早就料到了吧？侍卫也是预先埋伏好的吧？”我问出心中疑惑，“你知道是谁想要公孙鞅死，是谁想杀秦越人灭口，对不对？”
他睨我一眼：“你知道得还不少。”
“神医救得了公孙鞅一次，却救不了他一世。以后再有人谋害当如何呢？”
他轻叹一声：“只要寡人在，便会护他周全。”
那等你不在了呢？等你不在了商鞅就要被五马分尸了。我在心中说道。
车行至左庶长府前，府中人等皆跪于门口迎接。
我跟在秦孝公身后，登堂入室径直来到商鞅榻前。商鞅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看上去他的年纪大约四十不到，面相十分严厉，即使在这样的昏迷状态，眉间都深刻着一个“川”字。
扁鹊上前为商鞅诊脉，其余人等都退至外室等候。须臾，扁鹊出来了。
“如何？”秦公忙问。
“毒入血脉，性命堪虞。”
“此毒可能解否？”
扁鹊略加思索，回道：“有解救之法，只是缺少一味药材。此物产于东海，十分罕见，纵使千金也难购得。”
秦公听了也愁起眉：“何物如此难寻？”
“龙涎香。”
“目前尚能维持几日？”
“至多半月，半月之后，神仙亦无力回天。”
“诏告各城，半月之内能奉上龙涎香者，赏金万两，授予爵位。”秦孝公下令。
众人随秦公移至前厅，秦公南面而坐，有侍从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秦公听后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五个人被带到堂上。
“你们几个是服侍左庶长饮食之人？为何在饭食中下毒啊？”秦公语气平和，却让人感到森森寒意。
五个人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都急急辩称不是自己。
“自己认罪便只罚一人，若是让寡人查出可要诛连九族了” 秦公眯了眯眼睛，冷冷道。
下面五人更为惊恐，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秦公似乎也没什么耐心再审了，挥了挥手：“都拉下去，腰斩弃市。”
啊？这样就算审完了啊。。。谁有罪谁没罪谁指使都还没搞清楚呢……还是秦孝公早已心知肚明谁指使，不想再查下去？可是没有下毒的人也太无辜了吧……
“慢着！”还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救人，这两个字已经从我嘴巴蹦了出来。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有的惊奇，有的像看救星，还有赞许——当然这样目光的只有扁鹊。
“我有办法知道谁是下毒之人。”我尽量表现得信心十足，虽然这个方法很土，但是为了挽救无辜性命也不得不试一下了。
“悦然有何妙法？”秦公不甚在意地问道，其实他对谁是下毒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吧。
“我曾学过一种道术，名曰锦囊生豆。”
“哦？”秦公这倒来了兴致，挑起眉头，一幅愿闻其详的表情。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请求，还望君上成全。”
“但言无妨。”
“查出下毒者后，只惩罚他一人，不要诛连九族。”
秦孝公面露疑惑，我只好补充了一句：“因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沉默了片刻，秦孝公微微一笑：“寡人允你。”
“请取五个锦囊来，每个锦囊中放九粒豆。还要一些朱砂。”我转身对站在一边随从道。
东西很快拿来了，我数了一下各个锦囊中的豆子，确认无误。用手指蘸了朱砂在锦囊上用阿拉伯数字写下编号，又同样给那五个嫌疑人在额头上画了编号，再把五个锦囊按照编号发给他们。
其实这些小动作纯粹是在装神弄鬼。。。
然后我对在场的人说：“现在这五人的锦囊中各有九粒豆，我用朱砂在他们的锦囊和额头上都画了道符，一会让他们五人走到院中最大的那棵树下，自东向西绕树走三圈，再由他们自己将锦囊埋在树根下。半个时辰后将锦囊挖出，下毒者的锦囊中将会多生出三粒豆来。”
“如此神奇，快试与寡人看。”秦孝公很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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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侍卫将五个锦囊送到我面前。
跪在下面的五个人满脸紧张，瞪大了眼盯着我手中的锦囊。
我也很紧张，万一下毒的那个没有偷出豆来呢？表面上还要维持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缓慢而郑重地，我打开了五个锦囊——
九粒豆……
九粒豆……
九粒豆……
九粒豆……
太让我失望了，我不带任何希望地打开最后一个锦囊——
六粒豆！我高兴地跳起来，“五号，就是你啦！”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我说的是谁。哦，阿拉伯数字他们不认识。我伸手指着头上画“5”的嫌疑人，大声道：“是他。”
“怎……怎么会……我……取出了三粒啊……”那个人兀自发傻，侍卫去拖他方才回过神来哭喊着哀求，“君上饶命！我是被逼的……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啊……”声音越来越小……
他叫得那么凄惨，我不禁有些内疚。自己刚才像宣布体彩中奖号码一样宣布他是下毒人，真是太过分了……
“原来如此——”秦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看，锦囊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面前去了，“寡人还真想不到你竟然会道术呢，悦然。”
下面跪着的四人中有一个突然抬起头来，刚好与我的目光相撞，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锦囊生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