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汤姆的手段 ...
-
奥萝拉醒得很早，她昨晚破天荒的睡得很沉，虽然不是拉文克劳那深蓝色的幔帐，但是她在这墨绿色的氛围中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舒适。
她下床时罗莎莉还在沉睡，细碎的呼吸声让这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就像一只熟睡的猫咪一样。奥萝拉悄声梳洗完毕，推开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橙色火焰，让看起来略带肃穆的装潢变得柔和起来。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空间非常宽阔，墨绿色的皮沙发零散的摆在壁炉前边，桃木色的咖啡桌桌角被金箔点缀着，浅色系的桌布优雅地垂到了暗色的地板上。整个内部建筑都是以看似粗糙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在每一块石板上都以细细的阴刻字体书写着斯莱特林往日的辉煌与他们的信仰，奥萝拉想起了麦克米兰级长昨日在演讲时的慷慨与激昂。
与奥萝拉在拉文克劳里的记忆不同，这里最先发表讲话的并不是学院院长，而是级长麦克米兰。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拉霍恩教授和奥萝拉的记忆中完全一样，圆滑中透着对权利的贪婪与沉迷。她记得前一世这位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也给自己发过言邀请——当然，他完全是冲着斯班赛这个姓氏来了。
而这一次也一模一样。在麦克米兰级长说过话之后，这位教授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着重将注意力投到了明显与布莱克家族，马尔福家族等纯血世家交好的奥萝拉身上。
不过，相比于上一世的完全不领情，这些年和沃尔布加等人的相处，奥萝拉已经学会了该如何得体的和这些人寒暄，就像是奥莱恩曾经说过的那样，她既然继承了斯班赛这个姓氏，那么生活中就将会永远充斥着谄媚与讨好。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奥萝拉的回忆，她回过头，却发现是麦克米兰级长一脸冷漠的领着昨天刚入学的一名新生，奥萝拉记得他姓威尔士。
“级长，早安。”奥萝拉站起来冲他点了点头，因为麦克米兰家族这位未来的族长实在是年纪和奥萝拉差了六岁，所以他们并不算是很熟悉。
麦克米兰有着所有贵族共有的特点，苍白的皮肤，微微过肩的棕色卷发，只不过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冷漠。
奥萝拉觉得跟在级长身后的威尔士都快要哭出来了。
麦克米兰对奥萝拉点了点头：“我先送他回去。”
说完，他就领着威尔士走向了男生宿舍那一边。
奥萝拉重新坐下来，她忽然想起，这个威尔士似乎是——汤姆的室友？
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从威尔士的体型看来，她可不觉得对方是和麦克米兰级长一起去锻炼身体，或者浏览霍格沃茨城堡的美丽风光了——难道汤姆对于这位室友已经厌恶到一秒都忍受不了要直接动手将他赶出去了吗？
很快，奥萝拉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汤姆起得也很早，他平日里清明的眼眸里还带着浓睡过后的一丝迷离，在寻常人身上显得平淡无奇的霍格沃茨校袍却被他穿得挺拔迷人，奥萝拉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这样的汤姆与奥萝拉记忆里学生时代的黑魔王看起来别无二致。
这几年汤姆在斯班赛城堡中过得比孤儿院要好很多，所以他的身体也变得挺拔起来，加上生日是十二月的缘故，又比这一届的新生要年纪略带一些，明明是个一年级的入学新生，但是体格和外貌却已经像是个高年级的学长了。
奥萝拉想起汤姆被分入斯莱特林后从拉文克劳，赫夫帕夫那边传来的叹息声，有些感慨，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有迷惑人心的本领。
“奥萝拉？”汤姆却有些意外，他非常清楚，奥萝拉是个嗜睡的孩子，在斯班赛城堡的日子里，她很少早起——或者说，几乎没有。
奥萝拉道了一声早安，随意解释道，说她认床。
汤姆了然地笑了笑，纯血世家里精心照顾出来的大小姐，或许十二层天鹅绒下也能感觉出那一颗豌豆的硬度。他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嘲讽中夹杂了一种说不清的嫉妒。
奥萝拉问起了威尔士的事情，她看到汤姆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得意笑容——或许是因为相处得时间久了，汤姆对于奥萝拉的防备并不如其余人那样多。
他打算和奥萝拉分享自己的战果。
“他出了一点小意外。”汤姆笑着说，他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奥萝拉的身侧，这种身高差让奥萝拉有些不安地往另一边挪了一下，汤姆注意到这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汤姆的语气里并没有对威尔士出意外的惊讶——甚至连愧疚都没有。他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果一样骄傲，奥萝拉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别人的奉承。
可是，如果她现在奉承汤姆，或者是赞同他的做法，那她又和当年的自己有什么区别呢？
“汤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奥萝拉冷淡地说，“如果威尔士不和你住在一起，那么你现在是住在单人间里咯？”
汤姆被奥萝拉的第一句话说得收敛了神色，他点点头：“是的。”
奥萝拉看了眼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接着问道：“所以，你将你的室友第一天就赶出了房间，因为你不喜欢他？”
“很明显——”汤姆依旧说得理所当然。
“那么，你在霍格沃茨希望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呢？”奥萝拉的神色突然变得讥讽起来，“威尔士是一个纯血——虽然家世并不突出，但是汤姆，人很明显要知道什么是和自己对等的。”
奥萝拉站起来，看着笑容一点一点消失的汤姆，面无表情地说：“你将你日后有可能的‘朋友’都从身边推开——那么你在等待什么呢？”
“或许你今天想要邀请我一起去长桌吃早饭？”奥萝拉忽然又笑起来，但是这个笑容却让汤姆感到愤怒，“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吧？”
汤姆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奥萝拉要干什么，她在告诉自己，他应该接触的圈子是什么样的——是的，他或许比那些破败的纯血世家出来的蠢货聪明一百倍，但是一个血统就足够限制自己的脚步了。
她在告诉自己，他的洋洋得意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看着奥萝拉走进女生宿舍那边的走廊，休息室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汤姆终于站起来，他重新往男生宿舍那边走了过去。
奥萝拉的话给了他更多的启示——比如，现在就是让那个威尔士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好机会。再比如，或许现在的他并不足以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靠前的位置，但是总有一天——
汤姆敲了敲挂着威尔士名字吊牌的门，看到了那张眼里还包含着泪水的，带着雀斑的脸。
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嘿，威尔士，想要搬回来吗？”
他知道威尔士是不会拒绝的，一个第一天就被赶出了寝室的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别人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回到他提供给他的房间。
或者，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在接下来的七年里，都成为斯莱特林里的弱者。
威尔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克制住愤怒，对眼前的汤姆道歉，为他的自大和无知，又感谢他的宽容与善良。
“那个威尔士——”罗莎莉捅了捅奥萝拉的胳膊，示意她看向长桌尽头。
威尔士曾经的座位上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换成了优雅用餐的汤姆。而威尔士则通红着一张脸坐在长桌的最尽头，那是属于低贱血统的座位。
奥萝拉注意到，麦克米兰级长的目光在那一块停留了很久。
或许别人的目光都会在那里徘徊，毕竟这才是第一天，不过是一个晚上过去了，而汤姆已经找到了办法，找到了摆脱那个他厌恶着，自卑着的，属于混血的座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汤姆的手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