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蛊》灵言初夏

31、三十一、二代冥王合暗语

　　见和琊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真罗心头火起，这家伙是中邪了吗？他几乎没脱口问出：你到底是不是冥界的人或是你和冥界究竟有何瓜葛这样的话了。
　　快步走到和琊面前挡住和琊的去路，真罗瞪视和琊：“我在问你话！”
　　和琊定住，看了真罗半晌方缓缓道：“九重地域你在第几层？”
　　真罗愣了愣，这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也是冥界的暗语，只是这暗语早在十几年前就废除了。和琊为什么会说这样的暗语？
　　真罗想了想，努力回忆起墨叔曾经告诉过他的暗语，虽然连他也不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对的，但是也只得一试，“十……八层……之上，九重天阙……亦唯我独尊。”
　　这下换和琊愣了，见鬼一般地盯着真罗的眼睛，“六道轮回，福德何在？”
　　真罗忍不住皱了下眉，多久远的暗语了啊！他既从没用过又哪里记得住？
　　和琊看着真罗一副努力回想着什么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暗语的确对得诡异。难道刚才真罗问他有没有走过黄泉路其实是一句暗语？！二十年了，冥界暗语更换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再如何更换，一个普通的小教徒如何会对的上他的暗语？！
　　真罗见和琊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心中大急，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下一句暗语了啊！和琊你个臭小子干嘛对那么“古老”的暗语啊？“古老”也就罢了，你不能再耐心等等，等我想起来下句是什么吗？
　　和琊作势要走，真罗下意识地再次伸手拦住和琊的去路。示意和琊，他、他、他就快想起来了，就快想起来了。
　　对了，他记得墨叔说过，这句暗语是根据教主的名字定的，教主的名字……他想到了！
　　真罗大喜，“六道轮回，福德何在，善恶凭说，为阿修罗道。”
　　好不容易对出暗语，真罗不禁喜笑颜开。看来他猜的没错，和琊果真是教主罗修二十年前留在中原的暗势力之一。冥界退回戍边之后，那股暗势力就与冥界失却了联系。和琊必定是这股暗势力的后人，所以还保留着二十年前的暗语。
　　看着真罗一副你我同类的笑颜，和琊并不开心。他从没想过真罗会是冥界的人。在他的猜测里，真罗是道臻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冥界中人。真罗能对上这句暗语，极有可能是道臻告诉真罗的！
　　“告诉我！你爹在哪里？”
　　和琊更加冰冷的语气令真罗费解，他明明已经对出了暗语，和琊为什么反而这么排斥他？甚至，他在和琊的眼中看到一丝恨意？
　　“我、我爹？”真罗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和琊冷哼一声，“别装了！你能知道这句暗语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告诉我！他在哪里？”
　　仔细解读了和琊这番话，真罗恍然大悟，对了！这句暗语既是以教主的名字定的，那么说明这句暗语在教内只有级别很高的人才知道，他对的上暗语不正是向和琊表明了他的真实身份吗？
　　“哦……我爹啊……”真罗努力使自己语气平淡一些，不要一谈到父亲就给人失态的错觉。“他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真罗永远也不知道他这一句努力平淡的话给和琊多大的打击。
　　死了？！道臻早就死了？！原来，原来他寻找了二十年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人世。原来，他所有的执念都是笑话！
　　道臻，我一心以为上穷碧落，无论我们之中谁先死都不会抛下对方坠入轮回。一个人痴痴傻傻在奈何桥上等候，与万千幽魂擦身而过。三吐孟婆汤，亦难舍这段情缘。我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挣扎于时间缝隙，就只为了寻你，可你……却已经死了？！
　　“和琊！”真罗惊呼出声。
　　只见和琊前一刻还好端端的站着，下一瞬却口吐鲜血，直直向后倒去。真罗眼疾手快地将和琊抱住。
　　“和琊？和琊！”真罗是真的慌了手脚，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出在乎，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痛。
　　他一声声地呼唤着和琊，期盼着和琊能回答他。
　　远处几名陌门弟子听到真罗的呼唤声，都吃了一惊。迅速朝真罗的方位跑了过来。
　　“他、他怎么了？！”弟子们看到和琊满嘴鲜血，人事不省的样子都慌了神。
　　真罗紧紧抱住和琊，泛红的眼睛狠狠闭上。他不能哭！他不会哭！他堂堂冥界少主怎么会在乎一个普通人的生死？！
　　“和琊！和琊！”一名弟子摇着和琊的手臂却不见和琊有苏醒的迹象，而真罗竟将和琊抱得死紧，那样子和琊反倒像是被他勒死的了。
　　“快！快送去琴院晓天门！真罗公子，你快松开，你这样子他会窒息的！”
　　听到一名弟子的话，真罗身躯一震，募地睁开眼睛。然后抱起和琊便发足狂奔。几名弟子几乎看傻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追赶真罗。

　　“这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真罗！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哥他怎么会吐血？怎么会晕倒的？”
　　晓天门外，和思揪着真罗的衣襟不断地质问。门内，是老御医崔大夫在为和琊诊治。
　　“思儿，你冷静一点。”和啸拉开和思，不断安慰道：“你放心，你哥会没事的。”
　　和思甩开和啸，“我哥吐血昏迷！你让我怎么冷静？！要是我哥有什么事，我一定要让这家伙给我哥陪葬！”
　　和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真罗，然后对和思道：“思儿，这应该不关真罗兄的事。”
　　和思向来霸道，但是对和述这个师兄还是有些敬畏的，但是此刻却也对和述怒目而视，“这不关他的事？！我哥吐血昏迷的时候可只有他一个人在场！”
　　“那也不能证明是真罗让他吐血的！”
　　和韶忍不住出来圆场，“大伙别急，现在七师兄情况不明，先等等看大夫怎么说。思儿你先冷静冷静，这么吵嚷会影响到大夫的。”
　　听到和韶的话，和思这才冷静了些，但是心急如她，对真罗还是冷脸相对。
　　真罗靠在一根柱子旁，目光幽冷。
　　和琊……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