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若锦云飞》彼时花落

26、雨过天晴

　　“连战同，有人来看你！”

　　连战同缓慢而不屑地挪出去，见是柏海容，脸色登时更加难看。

　　“战同，你这又是何必呢？”柏海容沉痛道。

　　连战同满不在乎的哼一声，懒得看他的样子。

　　柏海容幽幽叹息，说：“今天我来，就是还要和你解释清楚。”

　　“我不想听，也不想看到你。”连战同道，眼睛仍然看着别处。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知不知道烟华这么多年一直爱的是谁？是你啊！”看连战同浑身战栗了一下，柏海容继续说，“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她不爱你会那样义无返顾地抛下我和你结婚？”连战同眼中的亮光瞬间消失掉。

　　“当初她嫁给我之后你不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么？你不是依然像以往一样和我们相处？”

　　“我还能怎样？”连战同突然狂吼起来，脸上红了一片，“既然她选择了你，我就要让她感到幸福。我怎么可以继续纠缠她，让她的生活得不到安宁？”

　　“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反而让烟华的后半辈子一直郁郁寡欢。她几乎从来没有开心地笑过！”柏海容也激动起来，嘴边的肌肉开始抽搐。

　　“你胡说！”

　　“我胡说？还是你当初太过胡作非为？当时烟华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在新加坡和那个女模特鬼混！你自己说，你和烟华交往的那么多年里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我了解你的个性，你生性风流喜欢逢场作戏。你不止一次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只有烟华一个女人能包容你，所以你就可以不顾一切地胡来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其实烟华她早就伤透了心，却舍不得离开你。她向你提过，但是你却抱怨她变了，斥责她不再爱你。她以为有了你的孩子后你会收敛，但是你却连闲下来听这个好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她绝望了，不想当未婚妈妈，又舍不得打掉你的孩子，所以才会来投靠我。”

　　“这就是你娶她的理由？”连战同脸色惨白，几乎要软瘫下去。

　　“她说我不接受她的话她就会去自杀，同样的，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她一样会去死。当然我不否认我是爱烟华的。但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不珍惜造成的吗？”柏海容一口气说完，气顺不过来，大力咳嗽。

　　连战同完全崩溃了，趴到桌上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

　　柏海容看着他，眼里仍然有着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关切。

　　“孩子，我的孩子，他是谁？他现在在哪里？”连战同抬起头来，脸上泪痕狼籍。

　　“就是如绸啊。但是我回来这几天没看到他，如锦说他出差去了。”

　　连战同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遭到晴天霹雳，口中喃喃：“如绸？我的孩子……”旋即开始傻笑，忽然又痛哭不已，反反复复不能停止。

　　“战同你怎么了？”柏海容急切问道。

　　连战同只是疯子一般又哭又笑，末了又举起手使了狠劲往自己身上拼命捶打。

　　柏海容想要阻止他，却被他的力道一下子推到地上。

　　便有警察进来把他架进去了。

　　深夜，连战同被噩梦惊醒。梦中柏如绸流着泪喊他爸爸，突然又变成青面獠牙的厉鬼伸出只剩枯骨的白森森的手要卡住他的脖子。

　　连战同冲到铁栏边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监牢的铁门：“来人！警察同志！来人啊！”

　　“干什么干什么！”闻声而来的警员不耐烦地瞪着他，粗声粗气道，“又想抽烟喝酒啊？没有！”

　　“我要坦白……我要……交代一切……”连战同并不理会他的态度，只在嘴里喃喃，整个人贴在铁栏上，脸被栏杆挤得有点变形。

　　陆想想拍掉揽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嗔怪道：“不是说结婚前新郎新娘不可以见面的吗？你怎么又跑来了？还约我到这种热闹的街市上。”

　　“我，想你了啊！”柏如锦立刻又把手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而且比刚才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