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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只是開端而已 ...

  •   第一章─這只是開端而已

      諾大禮堂裡,全場瀰漫著緊張的氣氛,焦點全都投視在最前台的主持人身上,他每講一個字都牽動著全場人的心,全場的氛圍逐漸加溫,每個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就深怕錯聽了一個字。

      場內光線充足,用溕淖厣舭鍋褲M整個禮堂,隔絕了外界的聲音,現在是全校的集會時間。

      垂簾掛在兩旁邊,台上的人有著一頭米黃色的頭髮,他講得神色飛舞,感情充沛卻沒有一個人想聽他的話。

      「如此這樣,所以我們便做出了重大的決定……」

      原因是他的廢話太多了。

      自從集會開始到現在他已經繞了這個話題整整1個小時,卻遲遲不進入今天的主題,一開始全校的人還很有耐心的聽他繞廢話,但過了不久,台下的人就幾乎倒了一半直接找周公下棋去,但前台的人仍賣力的演講他那些光榮的人生事跡。

      「經過重重的困難,在經歷許許多多的紛爭,我們終於……」他拍了下桌子,繼續表情豐富的講著。

      全場的人翻了白眼,還沒開始嗎?

      「咳咳,然後呢……」他選擇無視大家的瞪視。

      到底還要講多久啊!

      這是每個人共同的心聲,眼見會長那廢話又即將開始,每個人是已經準備倫起拳頭,等他在說一個字時就衝上台去毒打他一頓。

      而一直站在台上一旁的學生會幹部們只能以苦笑回答。

      沒辦法,會長一旦這樣就很難讓他停止。

      看到了台下的人個個開始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學生會們倒也是一臉悠閒的樣子。

      看了這種情況,有著橘黃色頭髮的少年吶吶的說:「等等發生暴動,你說,該怎麼處理?」少年詢問站在兩旁的人。

      同樣有著米黃色頭髮的人,小巧的臉龐揚起不悅的神情,「還能怎樣,當然是阻止暴動啊!」

      銀白色頭髮的高俊的人,從書中抬頭,很快的,又將頭埋進去書中。

      少年扶著頭,「說起來,要不是因為會長每次都在廢話才不會發生這種事呢。」

      其他兩人同意的點了點頭。

      「唉,現在就只有一個人能阻止會長了……」

      隨著少年的話語結束,三人一同響起嘆氣。

      然而,前台的人依舊是我行我素的講著他自己的事。

      「也就因為這樣,我們被各方界位的人所注意……」會長很激動的講,卻沒發現後面有股怨氣在他的身後。

      一頭墨綠色頭髮,一臉斯文氣息的人影此時頂了頂眼鏡,面色陰沉。

      因為會長是背對著他,所以並不知道有個正壓著怒氣的人站在後面,然而,在台下所有的人可是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全場瞬間禁聲,沒人敢講話。

      那人面無表情地開口:「會長。」

      「在等一下下啦……就快結束了……」會長甩了甩手,示意後面的人安靜。

      「會長。」斯文的臉似乎有些崩裂了。

      「閉嘴!」會長大聲吼了回去,然後又很興奮地繼續他的演講。

      在他吼回去後,副會長怨念爆發,每個人都紛紛不安了起來,那人面帶笑容,那笑笑得很邪門啊……

      慘了,副會長的火爆脾氣可不是惹得起的……

      像是感覺了不對勁,此時會長終於把頭轉向後面,看到的是一臉陰沉且手上的稿紙都撕成碎片的副會長。

      完了。

      會長當下只有這個想法,他面容變得蒼白,不斷的往後退,有種想直接逃跑一了了之的感覺。

      「等、等一下,先、先冷靜!」

      「會長,你叫誰閉嘴?」

      「這是個誤會!」

      「是嗎?」

      可惜那怒氣中燒的副會長是不會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伸手抄起一旁放置的麥克風架,毫不猶豫地往會長臉上丟,過程絕花不到一秒的時間。

      砰!

      一個麥克風架子朝會長臉上丟去,讓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氣,雖然副會長的脾氣是人人皆知,但是今天目睹場面果真如外界所傳真是很壯觀的啊!。

      發完了氣,用手指頂了頂眼鏡,這是我們的副會長,野蘭。

      而一直在一旁的三人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會長不由得升起同情感,當野蘭的視線轉向他們三人,讓他們身體很自動的做出反應。

      面對那狠洌的眼神誰都會怕的吧!

      野蘭冷冷地開口:「風紀委員長就這樣放任場內的秩序不管嗎?」說完,揚起一個笑容給少年,看得他毛骨悚然。

      「是!」

      少年,不,是葉然滿臉恐懼的回答,並且以很狼狽的方式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副會長散發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啦!

      野蘭又將視線轉往下一個,書記人員,諾薇兒。

      即使是女生,他也毫不猶豫地說:「諾薇兒還不快去拿稿紙,就是因為你們這樣懶散才會讓會長一再重複同樣的事情,不嫌煩嗎?」野蘭冷冷地看著諾薇兒。

      諾薇兒雖然不是像一般女孩子一樣隨便講個兩句就會眼淚汪汪的人,但面對像這種凶神惡煞的野蘭也不免難過了下。

      最後,野蘭將視線轉道一直站在旁看書的梓諾,嘆了嘆氣,「梓諾這樣就好。」

      企劃人員,梓諾,是他們之中唯一能把事情處理得好的人,雖然有些懶散的樣子,但至少會把分內的事情做好,不會讓他提著一顆心的話怎樣都好。

      經過副會長的指使之下,很快的,會場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接下諾薇兒拿來的講稿,大概看了下,朝諾薇兒點了點頭,走到講台同時,看了下剛剛被他打昏的會長,本來才剛壓下去的怒氣又燃燒了起來。

      他現在的心情是極度的不爽,雖然臉上還是冰冷冷的樣子,走過去時,他故意在會長身上踩了幾下,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走到講台前。

      眾人汗顏,你是對他有多大的仇很存在啊?

      「那麼,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接下來就正是進入正題,讓我們歡迎第369屆神的試煉大會以滿分十分奪得高冠的染廉同學上台,請掌聲鼓勵。」

      話語落下,的聲音伴隨著掌聲隨後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台上去,一記記嫉妒眼紅的視線投射在台上的人,接受了頒獎,掌聲更加地大聲,拿著一面散發金色光輝的獎牌站在麥克風前,不一會,全場沒了聲音,每個人都等著他開口,而野蘭也將昏死在台上的會長拖到一旁站著。

      深邃的藍色紅瞳盯著全場的人,在每個人的見證下開口了,「我……」

      ※
      中午過後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特別溫暖。

      溫煦的陽光透過照射到走廊上,下課時間走廊總是聚集許多人,這在此時,每個人都停止了討論,目光都聚集在某個身影身上。

      染廉不顧周圍傳來的視線以及窸窣聲,自徑一昧地往前走。

      已經習慣了。

      染廉身穿一襲白裝,頗有莊肅之氣,踏著不疾不徐的腳步,在別人的注視下前往教師辦公室。

      對於別人在自己身上的指指點點他不想說些什麼,因為那只會對自己不利而已。

      保持沉默永遠是個明智的選擇。

      不過,被這麼「注意」也不好受的。

      稍稍加快速度,對他來講只是輕微而已,但對別人已經是快到用肉眼看不見了。

      一秒內,閃身來到人少的轉角,看著轉角另一頭還不知道發生些什麼事的學生們,鬆了口氣。

      轉身走時忽然前面出現個剛剛所沒有的人肉牆壁,沒個注意就撞了下去。

      咦?

      還以為會就這樣跌在地上,結果一個強大的力量將他拉了回來,才免於與地面來個親密的接觸。

      不經意鬆了口氣,想要道謝時,看到那張臉時瞬間僵硬。

      男子沒有粗曠的臉龐,反而是一張清秀的臉龐映入眼裡,他那水藍色的眼瞳裡照應出自己的身影,染廉很快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間那人也看出了染廉的心情。

      「這不是剛剛在全校面前說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的第一名嗎?」他的語氣充斥著戲謔。

      染廉淡淡的瞥過抓住他的手,他皺了皺眉,用冰冷的語氣說:「放開,水雩。」

      「哦?生氣了?」將他的手往旁邊帶,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

      染廉眼裡閃過一絲慌張,這樣的機會水雩可沒漏掉,更加的戲謔的道:「怎麼了?難得看到你這麼慌張的樣子,是我做了什麼嗎?」

      兩人面對面此時靠得非常的近,想要閃躲不讓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麼近,卻沒想到男人陽剛的氣息卻從他的鼻間滲入到他腦袋裡,這讓染廉感到不適。

      冷不防的勾起嘴角,「是因為拿不到第一名而不甘心所以才來這裡示威?那麼,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因為這次比賽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什麼?」見染廉這樣說,水雩不經瞪大的眼,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加大,察覺到他的憤怒,染廉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他那冷淡的眼睛看得水雩有些哀傷,染廉帶著命令的語氣說:「別讓我再說一次,水雩,放開。」

      染廉將被他抓著的手給抽了回來,看見被勒出的紅印,不滿的皺了皺眉,沒事抓這麼用力做什麼?

      因為他抽回了手讓水雩有些黯然,他收回了手,卻察覺到一件不正常的事情讓水雩有些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

      或許一開始沒發現到,但只有他抽回的那一瞬間。

      他的手臂原來是這麼纖細嗎?

      看水雩似乎在發呆的樣子,染廉也沒那心情跟他慢慢耗,所以繞過他自己繼續往前走。

      意識到染廉走掉時,他瞬間回過神轉過身用有些挫敗的口音說:「你給我站住!」

      染廉停下來,微微翻回頭用不帶情感的眼神看著他,「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便直接走掉,一個眨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咬著下唇,不甘心又被他逃掉了。

      在染廉走掉後自己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也跟走出轉角,只是……

      伸出了手,回想著剛剛的觸感彷彿還留在上頭……

      快速來到教室辦公師門前,深呼一口氣,將自己的思緒整理好後,敲了敲門。

      「老師,我進來了。」

      將木製的門打開,看見的是一位老人坐在窗邊,手裡拿著冒著煙氣飄著淡淡咖啡香的馬克杯,蒼老的白髮垂在臉龐邊,眼中帶著淡淡的祥和,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整個人看不出有年老的跡象。

      「老師?」

      「染廉過來一下。」老人笑著對染廉招手。

      染廉疑惑的走了過去。

      走到窗邊後,老人用手指著才剛冒出新芽還不是很茂盛的樹上,上頭有個鳥巢,裡面是剛出生不久還需要母鳥照顧的幼鳥。

      幼鳥爭相的探出頭,見到母鳥回來又更賣力的探出頭去,母鳥叼了蟲子回來餵給幼鳥之後,又振翅往天空飛去。

      「一個季節過去,在百花盛開、春意盎然的這個時節,孕育出新的生命,而這些生命又會延續下去,繼續孕育出下一個後代,生命就是這樣延綿不絕的。」老人笑了笑,「生命很不可思議對吧?」

      看著老人和藹的臉龐微微點了點頭。

      老人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從椅子上起來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封信。

      他回過頭笑嘻嘻著說:「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染廉,我以你為傲。」

      「是,都虧了您的教導。」聽到老人這樣子讚美他很開心。

      「沒、沒,老頭我可不敢邀功。」老人是指導染廉的老師,同時也是最照顧他的一個,全校就屬他與染廉關係最好。

      老人名叫艾烏。

      艾烏揮著手,一臉唯恐不及的樣子,染廉笑了出來。

      「這個給你。」艾烏將手中的信遞給染廉,說:「時間過得還真快,一轉眼你就即將升到了紫階段,感覺自己又蒼老了許多。」艾烏溫和的笑了笑,親暱的摸了摸染廉的頭髮。

      「不,艾烏永遠不會老的。」染廉認真的回答。

      「哈哈,如果真的不會老的話那我豈不是千年老妖怪了?」艾烏哈哈大笑著,雖然神的性命確實比任何人來得更長,但要是不會老就這麼保持青春下去這還得了?

      看著艾烏的大笑後,自己也被所感染。

      「對了,關於你這次的測驗我略有耳聞,比以往的難上更難,所以這次可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就能夠完成的。真是的,那群坐在高階位的老頭子們越來越刁難人了,如果不急的話建議先去調查清楚之後再來行動會比較好,途中如果遇到問題的話歡迎來問我,我會很高興為你解答的,因為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啊!」

      艾烏氣憤的說,卻又帶溺愛的眼神看著染廉。

      「不,老師就算了,習慣了就好,我並不介意。」他不希望艾烏被那群人給氣壞身體。

      艾烏的身體本來就很不好,看著櫃子櫥窗內的瓶瓶罐罐,那全都是艾烏的藥。

      知道染廉在擔心他,回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不用擔心,我不有事的。」

      染廉輕輕的「嗯」了聲,垂下了頭。

      艾烏故作似的嘆氣,「我可愛的學生啊,我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染廉沒聽清楚艾烏在講些什麼。

      「不,沒什麼。」艾烏沒事一樣搖了搖頭。

      「對了,這次時間只有兩個月,所以不管怎樣都得完成,但是……」艾烏抓緊染廉的肩膀,「在執行測驗時也必須保全自己的生命,若是一有發現不對勁必須馬上逃走,聽到沒?」艾烏搖著染廉,急著聽他的回答。

      「知道了。」染廉淡淡的笑著回答。

      艾烏抱緊了他,「所以一定要回來,不要讓我擔心。」

      感受到艾烏身上傳來的溫暖,染廉笑了笑,明白到他是真的為自己擔心。

      還好有艾烏在。

      要不然他一定沒有喘息的空間,每日每夜都過著緊繃的日子。

      是艾烏給了他「歸屬」。

      在遇見艾烏時是在入學測驗之後。

      第一次見到艾烏時他還以為艾烏只是個普通的糟老頭,連理都不想理他。

      最後的是他使出渾身解數來煩他,非得一天兩頭弄得他怒火中燒。

      不是在上課時在教室門口外叫他名字還用大聲公調到最大的聲音,讓他連坐在教室都沒有臉可以抬頭了,而吃飯時只要自己所固定吃飯的位置都被他掌握的一清二楚,害他不得不留在教室裡忍受那些從四方傳過來的視線,更慘的是,當他洗澡完出來躺在床上估計不用幾秒,馬上就會有個如鬼出世般的臉孔躺在自己旁邊,讓他每隔半小時都要暴跳將他趕出去,煩得他連睡覺的時間都縮短了5個小時多。

      那時他真得覺得他的性命已經被他煩得只剩一半了。

      那時真的很恐怖啊,那時。

      不過,在第一次見面時艾烏有說過了一句讓他印象很深刻的話,那句話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不要擺出那副天塌下來時的那種絕望,很討厭,滾一邊去,等你會笑時再來踏進這辦公室。」說完他就拎著自己丟在辦公室門口外了。

      他與艾烏的的關係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那麼,老師我就先在這裡告辭了。」

      無奈的看著艾烏一臉彷彿女兒出嫁的樣子。

      「嗚……嗚,不要勉強啊,你這人就是太喜歡逞強所以每次都弄得傷痕累累……」見艾烏又即將開始他「愛的說教」,染廉趕緊摀起耳朵快步走開。

      今天的艾烏怎麼話就這麼多。

      見染廉在轉角處消失後,艾烏轉過身開了門,此時的眼裡沒有一絲的溺愛,彷彿剛剛所見的溫柔全都是幻覺,代之的是……

      冰冷以及殘酷。

      染廉想要先回宿舍換下這一套白裝,之後再去圖書館找相關的資料,不過在那之前還必須先去教室一趟,免得又被人說些什麼。

      流水聲從浴室裡傳來,任由濕潤的熱水打在自己身上,熱氣瞬間充滿了整間浴室,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天……

      將瀏海往後梳,讓熱水接觸到臉上的面積更大。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似乎除了冷淡以外就做不出其他的情緒了呢……

      在這裡沒有可以讓你放鬆的地方,都得保持緊戒,否則沒個注意就會被人從高處踢下來

      摔得粉身碎骨。

      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你,也不會有任對你伸出友好的手。

      只有沾滿鮮血的雙手。

      每個人在這裡都是為了追求名利、慾望,而往上爬,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也沒有人值得你相信,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人,只會畏懼比自己強大的人,唯有比別人站在更高處的地方,才是這裡的生存法則。

      關掉水龍頭,停止水繼續流下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包覆住柔軟的身體,還未乾的水滴從頭髮上順著臉龐流下滴在毛毯上,俊美的臉蛋帶著一絲不苟的冷酷,沾染的水光的藍色紅瞳此時正閃著如星空般的光芒。

      打開浴室的門,熱氣瞬間串出到房間的每個角落,陽光透過窗戶潑灑在房間床上,室內不像男生有陽剛的氣息,也不像女生有著柔美的華麗,而是帶有中性的美感,米白色的櫥櫃鑲嵌在牆壁上,帶有淡淡的木檀香味床鋪上頭鋪著粉粉櫻花的圖樣的墊鋪,而床頭邊放精緻花樣的鬧鐘頗有歐洲氣息風味,窗戶的邊框也是純白不做其他的裝飾,飄逸的白色窗簾經過風的吹拂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波瀾,棕咖啡色的書桌上擺著整齊的文具,而刻有特殊符案的椅子則是完好的靠在桌子裡,房間整頓有條有理,不會讓人有髒亂的感覺,這在男生宿舍裡是非常少見的。

      打開衣櫃,裡頭滿是男性裝扮的服裝,拿起放在下方一綑又一綑新的繃帶,緊緊裹住自己胸前,再拿折疊整齊的襯衫以及一件無袖背心,背後是伸縮調整鬆緊的帶子,將調好的腰圍將帶子在背後綁著,此時本來玲瓏的身體曲線因為背心的放鬆顯得像男人寬大的身材,套上長袖寬大肩膀部分簍空的黑色風衣,下擺長至地下卻不會太過拖地,胸前地方有個固定的帶子,頭後面有著純黑的連身帽子,將頭髮撥弄出來,服裝在黑白交替下,看起來更加像變化無常的殘酷死神,藍紅的眼瞳在黑色與白色的襯托之下顯得益讓人毛骨悚然。

      桌上擺著一封白色的信封以及一枚散發靛色光芒的令牌,信上印有達拉斯的學院標章,這是剛剛從艾烏那拿回來的測驗資格。

      升上紫階段的測驗內容。

      將信拿在手中翻轉了一下,拆信刀在手中如鉤月般劃出美麗的幅度,在信上割出完美又俐落的切割痕跡。

      信才剛打開裡面的東西就突然衝了出來,發出「咻咻」的聲音,然後一束又一束白的、紅的、黃的、藍的各種美麗花朵就在空氣中爆炸,有如繡球花般形成一場動人心魄的小型煙火秀。

      不容置疑,這絕對是艾烏搞的鬼。

      待煙火消失,空中浮現出一行字,是帶有純潔無淨的純白光芒,看到先是愣了會,然後笑了笑,伸出將它收入心中。

      恭喜你,得到紫階段測驗資格─

      既然艾烏都已經將祝福的話送上來,如果不回應他的話豈不是太沒人道了?

      從裡面掉出了一張紙,上頭寫著解開貝雷諾瓦消失的人。

      看著只有短短一行字就說明完成的測驗令,嘴巴抽了抽,這未免也太混了吧?

      這是什麼東西?

      就只有這樣?

      在信裡看了看,往地上倒了倒,確認裡面真的沒東西了。

      ……

      真的沒東西。

      不覺頭上黑線下降來,嘴角抽了抽,沒辦法,只好先接下來再說。

      拿起紙張放在額頭上,心中念了幾句咒語,見紙張發出熊熊烈火從眼前消失殆盡。

      不一會桌上的令牌就發出「嗶嗶」的聲音,代表測驗接受,燒掉的測驗資格則是另外去作登記了。

      不過,資料給得這麼少,看來必須從頭開始找起。

      他想了想大概會與這次事件有關的資料,溫熱的水滴從他臉龐留下一個不著痕跡的線條。

      他細索著。

      緩緩閉上眼睛,將思緒放空,伸出了左手,周圍的氣流隨而起舞,手背上出現了深藍色向外展開如鳥翼般的圖案,在上頭有個如熾熱的太陽一樣散發壯烈的火焰。

      不一會,自己就來到一個純白的空間。

      修長的睫毛動了動,紅藍相間的眼瞳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冰冷的眼神讓人覺得太過於寒冷,但那雙冰冷的眼瞳中卻若有似無的染上一抹淡淡的哀傷。

      這裡不屬於這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是個未知的領域,同時也是不可侵犯的禁地。

      一列排放整齊的書櫃便在面前呈現雄偉壯觀的景象,上頭擺放著年代久遠而古老的書籍,書架上的書絕非一般的書,都是具有相當價值且歷史古老的書,上頭記載著許多這世代人不知道的事,古代人的智慧、未知的世界以及不老之死的醫學知識。

      是從以前到現在任何人都想要掌握在手中的東西。

      因為這些是把古人在以前所做的事情記錄下來的古書,是已經流失已久的知識了。

      同時,這些知識也有它一定的危險,畢竟這已經是許多年未有人在碰觸的領域。

      但是,想要看也不是不行。

      拿起書架上最後一本書,微微嘆了口氣,眼色裡有淡淡的黯然。

      前提是要付出相同的代價。

      來來去去看過許多人在觸犯這不可踏處的禁地後所受的折磨,卻從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出來。

      因為看過太多了,那種如同地獄火焰般滋味的纏繞在身上的痛苦,自己只能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因為他只是個這圖書館所操縱如同魁儡一樣的玩偶。

      靜靜地站在一旁,身體彷彿不像自己一樣無法隨意動作,對朝自己伸出求救的手指能冷淡的忽視掉,因為他只是個魁儡。

      不忍看到這種慘況,他緩緩閉上了眼。

      一直以來他都以閉起眼睛來逃避,來逃避這一切。

      這樣就不會感到傷心了。

      並非是沒有感情,只是不想看見而已。

      因為太悲哀了。

      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默然的口語說著。

      你,想看嗎─

      被束縛的雙手雙腳如同鎖鏈一般關在長滿鮮紅的玫瑰的鳥谎e,探望著藍白的天空,只能這樣抬頭看著。

      因為他名為自由的羽翼已經被狠狠的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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