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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流星——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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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
“其他人都还好,但窝金的情况……糟透了。”
在扑面而来的寒冷中,洛逐翟回以模糊的鼻音。
据信长说,德鲁尔勾结了一个中型武装组织,组织倒不太强,但贵在人多,枪械和人数硬是扛下了蜘蛛的反击。而窝金是第一个突出重围、唯二和德鲁尔正面对上的人,待他们清理干净基地附近的武装组织成员,窝金已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还有一个人与其正面交锋的人是库洛洛,而今下落不明。
跳下最后一座垃圾山,环视四周,洛小爷大抵是诧异脚下露出泥土本身颜色的空地,停下脚步,躬身捏起一撮黄土。
脚下的土地中间呈龟裂状,深深地向四周蜿蜒过去,尘土也呈炸开状,从龟裂中心散布开来。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信长回头瞥了他一眼:“是窝金。”
“哦。”男孩扔掉泥土,拍拍手掌,“还有。”
“啊?能做到这种事的人蜘蛛里只有那个笨蛋吧。”
“哦。”
“明白了就走吧,我们没时间浪费。”
洛逐翟从善如流地跟上。
“德鲁尔。”
“……”信长默默看过来。
浪人打扮地青年没有立刻答话,他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但只要进入战斗状态或拿出点认真,便会化身为出鞘的利剑,所到之处,无坚不破。
信长很响地咂了下舌 :“啧,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
信长冲空地的边缘抬抬下巴,示意洛逐翟看那里如同被弄花了的颜料似地红色痕迹。
红痕极淡,如果不是信长提醒洛小爷根本不会注意到。
红色不止一片,从颜色相较重的地方开始弯弯延延地向前伸进,有些部分被掩埋在垃圾山下,有些几乎与土地融为一体,还有些因地缝而断成两节。
环顾四周,红痕所在——正好一点不差地环绕空地。
“那是念阵。”
洛小爷紧跑两步跟上信长。
一脸颓废的浪人少年淡淡说。
“德鲁尔留下的。”
有什么轻轻擦过耳框,信长外泄的杀气弄得人很烦躁,洛小爷皱皱眉,说了声嗯。
一抬头,他们已到了旅团的巨大集装箱前。
整片土地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集装箱的一个顶角由内而外破开了一个大洞,铁皮张牙舞爪地向外弯曲,念气在地上留下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洛小子,以前的事先不提——这次,算我们欠你的。”
洛逐翟将手附在门板上,背对着信长,等待后文。
青年的语调懒散而冰凉。
“这是蜘蛛的事。”
男孩安静点头。
这是蜘蛛的事,所以不管是背叛也好杀戮也好——洛逐翟,没有插手的资格。
他是明白的。
踏入这个安静到不像话的基地,环视四周,一楼大厅只有两个人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个是派克,另一个身着运动服的青年则是第一次见。
二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伤痕,青年在洛逐翟踏入的瞬间便站直身子,冰凉的眸子压有一层乌云。
“芬克斯。”信长搭上男孩的肩膀,按着那,侧身先一步走入基地,“团长应该和你提过这小子。”
被称为芬克斯的青年先是有些疑惑,又仔细看了洛逐翟两眼,登时了然。
“啊,提过。”芬克斯动了动眉骨,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靠回墙面:“比想象中要小一点。”
“派克,交给你了。”
“嗯。”派克示意洛逐翟跟上自己:“洛君,这边。”
信长没有跟上来,他抱着刀在门口坐下,顶替派克的位置。
“小子。”
擦肩而过的瞬间,耳边响起青年低沉的声音。
“你很强吗?”
洛小爷瞥去一个淡然的眼神。
“哦~很镇定嘛。”芬克斯语调穆然一转:“证明一下怎样?”
此话一出,派克和信长立刻看了过来,派克有点担忧,信长狠狠皱起眉头:“芬克斯,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啊,我知道。但和一个无法认可的家伙呆在一起,啧……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啊。”
“芬克斯!”
没有理会信长,芬克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洛小爷没有回头,他沉默地站在楼梯上,似乎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小子,听好了——”
芬克斯站直身子,神色认真地说出一串让派克差点崴到脚的话。
“弁庆有个叫涡奈的初恋情人,但这个女孩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弁庆知道了以后:1、生气;2、高兴;3、哭泣。sa,答案是哪一个?”
派克:“……”
信长:“……”
男孩停在楼梯口,抿着嘴颇为认真地思索半响。
正色回答:“3,哭泣。”
在一片囧×囧的气氛中,青年吹了个口哨,他刚准备说些什么,没等开口,脑袋上突然传来‘碰’的一声——芬克斯僵硬倒下。
身后,拿着拿着刀鞘的信长满头十字。
“你讲个毛冷笑话啊笨蛋!”
炮口转向洛逐翟。
“你和他脑残到了一起吗强化系白痴!给老子滚上去救人啊!”
“特质系。”洛小爷辩解
“闭嘴啊没人问你!”信长炸毛
被敲到两眼冒金星的芬克斯,面部朝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从洛逐翟比了个大拇指。
“收回前言。小子,我叫芬克斯。”
“逐翟·洛。”
这便是爱说冷笑话的法老王与脑回路属外银河系的忠犬君的初次会晤。
在洛小爷加入旅团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与芬克斯搭档,这当然不让的特攻队组合总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战局,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所有人——囧囧有神。
见男孩走上楼梯,派克抑制住抽搐不停的嘴角,带他走向窝金养伤的房间。
洛逐翟看到窝金的第一眼,几乎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呼吸声很微弱,但确实存在着——男孩轻轻松了一口气。强化系汉子伤得很重,‘缠’乱七八糟地围绕在身侧,单薄到可怜。
但真正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上半身、脸,膝盖以下部分——凡是露裸在外的部分,完好无损。
守在床边的玛奇起身:“洛。”
“好久不见。”洛逐翟走到床头,伸两只手指搭上眼前人的颈动脉,“情况。”
“没有外伤。”
派克已经悄悄地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二人。
示意玛奇点上蜡烛,流星街没有任何医疗条件可言,男孩用【流】将念引向指尖,指尖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他撑开窝金的眼皮,开始检查。
窝金的脑部神经没有丝毫损伤,他甚至仍存在着微弱的意识。洛小爷撤下念,手掌依次拂过其四肢,从肋骨再到侧腰,手下的肌肉同往日一样坚硬,骨骼完整有序。
——初步检查ok
得到这个结果,男孩却皱起眉头,视线投向强化系汉子微微凹陷的腹部。
一只手指按上窝金的胸口,男孩慢慢用自己的念力破开对方‘缠’的保护,然后细化成丝,渗入身体内部。
洛逐翟是特质系,离强化系最远的念系,同时离变化系也不近,改变念的形态对他而言十分困难,更不要说这种在改变形状的同时压抑在一个不会伤及内脏的强度。
洛逐翟行医至今,做这种精细工作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念的形态控制几乎耗尽了他所以的精力
——感觉和照顾3岁前的洛闻笛差不多。
一截蜡烛烧到只剩底座,洛小爷终于直起身,用袖子抹了把汗。
玛奇:“怎么样?”
“去找信长。”
男孩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玛奇没有动,只是用她金色的眼眸凝着对方。
洛小爷沉默半响,他抿抿嘴,淡淡开口道——
“肾、肝、半截小肠、大肠,肝左叶、阑尾、胆、胰——消失了。”
他换了种说辞
“叫一个强化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