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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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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演奏给我听吗？”她低声道，而Ron则红透了脸。
“你们两个调皮的孩子在那儿干什么呢？”Seamus戏弄道，而Hermione则翻了个白眼。
“没什么，Seamus。”她回身面向Ron，他点了点头。
“呃……我去把我的大提琴拿来。呃，嗯。练习室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她点了点头，看着他逃也似地奔向房间。接着Draco出现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亲爱的上帝。你来得真早。”他道，并立即开始煮起了咖啡。
“怎么说，今天是我在这的最后一天了。”她站起来抱住了她的老朋友。“真的非常谢谢你，Draco。”她道，而他则是笑了笑，倾身贴近这份拥抱片刻后才离开，耸了耸肩。
“老实说，情况对我的影响并没有比对你的好多少。那家伙对你持续不断的相思病都快让我有偏头痛的症状了。”他嘀咕一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进了沙发里。
Ron背着大提琴盒走出房间，腼腆地对Hermione笑了笑。“呃，”他道，她则露齿而笑，牵起他空着的那只手，拉着他走到门边。
“我们一会儿回来。”她回头说道，无视了Draco低声嘀咕的那句“要好一会儿呢。”，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
“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曲目吗？”，他一边在凳子上坐下一边问，接着开始调整琴的尾销。这该死的东西没有一次是不需要调整的。当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习惯在上面画一条线，好让他能够记得它该被拉出的停顿位置，但到最后，因为青春期的发育而突然身高狂长的他，每次练习的时候这该死的东西就得被画上一条新的线，于是到后来他干脆便不再那么做了。
坐在舞台边缘，一只腿轻轻荡着的Hermione闻言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其实，我不太懂弦乐器。”
“你会什么乐器？”在做好大提琴的准备工作之后Ron问道。
“长笛。”她道，而Ron则笑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长笛。”Ron答道，接着，在对这一新的事实琢磨了片刻之后，又道：“有空你得吹笛给我听听。”他的声音有些犹豫，但Hermione却对他露齿一笑。
“乐意之极。”她道，并且是认真的。“现在，拉琴吧。”他笑出声来，接着思考了片刻要演奏什么。他想起了母亲一直都很喜爱的那一首并在脑中迅速地将它过了一遍。他不能把这首曲子搞砸了。
“好。我要演奏圣桑的《天鹅》。”他拨了拨弦，检查音准。当然，他之前已经检查过了，但大提琴可能在他说话的时候又跑调了。他为自己竟然如此紧张而暗自在心中踹了自己一脚。最重要的是要放松和相信自己，大提琴是他所擅长的。
这首曲子悠扬而舒缓，并且它总能使Ron感到平静。他闭着眼睛演奏着，仅仅是去感觉它，提醒着自己不要着急，提醒着自己他的心脏并不是一个节拍器，提醒着自己这首曲子必须要被准确地演奏直至结束。
当他演奏完后，她闭着眼坐在那里好一会儿，仿佛仍在回味着那首曲子，而Ron则感到意外地平静。他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坐在那，接着在她开口的时候冷不防吓了一跳。“它背后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抱歉？”
“它的故事。当你在演奏的时候，我可以听出在它背后有一段故事。”
他笑了。““我的母亲有一张唱片，她在怀着我的时候总是放个不停，那里面是被编译过的各种世界名曲，用以达到抚慰婴儿的效果。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也经常播放它。当我在选择要学什么乐器的时候，我的第一个选择就是大提琴。我就是……热爱那琴声。我拉大提琴有几年时间了。我当时在练习《诙谐曲》【注释一】的时候我的老师说我已经把它练得很熟练了，可以进行下一首曲的学习了，那就是《天鹅》。我甚至都不怎么需要乐谱！我的老师当时很惊讶，我对背谱子从来就不是很厉害的。【注释二】当我跟我妈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大笑，那笑容就好像她一直都知道似的，然后还说那是因为我太经常听这曲子了以至于那些音符就这样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这首曲是我习惯成自然了。”
“真的很好听。还有你演奏它的样子很令人感动。”Ron此刻已经满面通红，但他控制不了。他起身开始收拾他的东西，而在当他刚刚把大提琴盒背上肩头的时候，Hermione走上前来并吻了他，吻很轻，很纯洁，但无论如何它还是一个吻。“你会给我写信吗？”当她退开以后她这么问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
“当然。”
*
“再见，大家。”她又喊道，他们则对她挥了挥手。Draco肩上背着她的包，与她一起走到了巴士停靠站。她紧紧地拥抱住他。“我真的很想你。并且我只是想再好好谢你一次。”
他朝她摆了摆手。“拜托，Hermione，那是朋友应该做的。别大惊小怪的。”
她大笑，然后吻了吻他的脸颊。“现在轮到你了。”他朝她翻了翻白眼。“他很是善解人意，Draco。他和你般配极了。”她道，而他则红了脸。
“闭嘴。”
“就是千万别优柔寡断得太久了。你会让他混乱的。”
“什么意思？”
“噢拜托。别跟我来这套。缓慢而又持续不断地给他暗示。确保他注意到了你并且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就在身边。但不要对他太直接，我有种感觉他似乎对这种方式不怎么有好感。”她道。
“你说的还算客气了。无论如何，谢了。别忘记要写信。”她点了点头，巴士在这个时候停到了站前。他把她的行李塞到了巴士底下的储存层中，然后揪住了她的袖子。“当我说写信的时候，我是说要不只是给Ron写，还要给我写。”
她大笑。“我也爱你，Draco。”她道，然后上了大巴。
*
“你迟到了。坐下，今天我们要弹奏贝多芬。”Draco匆忙上前，从包里取出乐谱。这首曲子总有些什么令他感到苦恼。不是曲子本身，他喜欢它如此地柔缓，但是每当弹奏它的时候他都会感到冰冷，而他从不喜欢在弹琴的时候感觉到冰冷。
他把《月光奏鸣曲》的谱子摆到谱架上，Snape先让他进行了几次手指的练习后才要求他开始弹奏。Draco依言开始演奏。
当他完成了曲目的时候，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模糊地猜想着在钢琴课结束之后回一趟房间去再套上一件毛衣，不知怎的，他明白当他离开钢琴的时候这份寒冷是会减轻下来的。他厌恶自己清楚地明白是这首曲让他有这样的感受。他唯一热爱的一件事，而它却令他感到冰冷。
“很好。”Snape低声道，他的眼中有一抹追忆一般的奇怪光芒，而Draco则非常想要笑，因为他喜欢被别人赞扬他很擅长他所热爱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是虚无的。明白这毫无意义。任何人都能够准确地弹出那些音符。任何人都能够中规中矩地完成这首曲。这并不是重点。Draco想要演奏。他想要像Harry那般演奏，就如同他第一次遇到男孩的那一天所见到的那样。不，他想要像他每一次听到Harry演奏时的那样去演奏。仿佛除了音乐，还有另外的什么东西存在似的。仿佛歌曲根本就没有被录下来，只是一个自然而任意地飘扬出来，无法被控制的东西。
“你在第十八个小节又失误了。就在——”Snape指向琴谱上的一个位置。“这里。这边也又失误了。”Snape再指向另一个地方。“这一次别再错了。”
而就是这么简单。你在这个音符上失误了，尽管Draco明白这里没有任何听众会对他的失误做出反应，但无论如何，它仅仅因为Draco并没有完美地演奏而没能够达到完美的结果。重点全部都围绕在音乐之上。当然是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有热情。他暗自想道。但Draco很久以前便学会了忽视那道声音。
*
Draco在钢琴键上随意地弹了几个音。
他的钢琴课结束了，他熬过了又一节百无聊赖的历史课并在数学课上从开始笑到了结束。然后，在用一杯咖啡驱赶了寒冷之后，他独自一人坐在钢琴室里。至少，他是这么叫这个房间的。它看起来就像一个钢琴的坟场，尽管每一台钢琴都非常地精致漂亮，并且琴室本身看起来就好像它属于路易十四皇宫的一部分，但是，它仍然是一个异常冰冷的地方。Draco坐在钢琴前，关掉了大部分的灯光，只剩下了从窗户间洒进的的自然光和钢琴上的台灯。
他抬头看了眼琴谱，接着叹了口气，硬邦邦地弹了前面三行的音符，然后停了下来，瞪着自己的手指。
“停下来。”一道声音说道，Draco抬头往声音来源看去，发现Harry正倚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叠在胸前。他的脚边有一个行李袋，但Draco忽视了这点，对于没有听到男孩走进来的动静仍旧感到一丝丝的茫然。
“停下什么？”他防备地问道，而Harry则叹了口气，关上了门并走向了Draco所坐着的钢琴旁。黑发男孩的脸上有一抹不耐烦的表情，但很快就转变成了一个柔和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理解和耐心。一抹小小的笑容攀上了男孩的脸庞，而Draco看着这些变化，隐隐地感到有些冷。
“别想了。”Harry平静地道，而Draco则对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没在思考，我在弹琴。”Draco再次防备地答道，并希望他能够停止这样。
“那么好吧，别弹了。你的心思都在乐谱上。别想了。”Draco审慎地看着Harry好一会儿后，他深吸了口气。
“要怎么做？”Harry对他微笑，然后突然之间一跃向前，用他的双手遮住了Draco的眼睛。“你听到了吗？”他静静问道，而Draco则皱了眉头，拉长了耳朵听着，但在同时也不禁猜想着Harry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要听什么？”
“音乐。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那首曲子了吗？”Draco坐正起来，而突然间，没错，他听到了。他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你听着它是什么样的？”Harry问道，语气仍旧柔和。
“它……它听起来……”他咬住了舌头。这真是愚蠢至极。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完完全全的傻瓜似的。他熟记那些音符。他能够演奏得出这首曲，他在这里，在他的脑海里过着那该死的曲子并想象着愚蠢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它听起来好像徘徊不去的。”他猛地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后睁开了它。那音乐到底是哪里来的？Harry温和地对他笑着，仿佛他突然理解了关于Draco的一件事，而Draco此刻则克制不住地感到了一丝丝的不自在。
“是个开始。”Harry低声道，并扩大了笑容。Draco不由自主地认为它看起来有些鼓舞。在Harry走向门口并拿起他的包时，他只能呆呆地望着。
“你要去哪里？”当他终于找回他的声音时，他问道。
“艺术旅行。”Harry道，并咧嘴一笑。“下周见了。”Harry挥了挥手，而Draco则对他点了点头，看着门在黑发男孩身后轻轻地关上了。他试着假装自己并没有还能够感觉到曾遮着他眼睛的温暖双手。他闭上了眼。
“徘徊不去的……”当在静默中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后，他轻轻地道。他睁开了眼睛，回头看向乐谱。小心地将他的双手重新放置在琴键之上。当他开始弹奏这首曲时，他发现有什么东西变了。冰冷的感觉依旧存在，曲子听起来仍旧有些异常地单调，但在他心中却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了。一种解放了的感觉，他不由琢磨那该死的是从哪儿来的。
他觉得那感觉其实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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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注释：
一：给那些看过《狂欢三宝》的，就是里面的“名叫Slappy的松鼠”那首歌。
二：没错，这便是曾发生在我身上的亲身体验。我真的就是直接坐了下来，没有一丝差错地弹完了一首相对而言颇为复杂的曲子。我现在完全相信音乐会影响胎教和小孩子的那些说辞，因为，你看，我是在我妈肚子里时听到那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