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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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于粗喘着换了鞋子，奔进厨房灌了一大杯凉开水，稍稍缓和下来，就开始骂娘：“哎呦我.操那个老不死的，累死我了！你这没人性的居然一个人跑了，害我差点被他勒死！还好小爷聪明，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咩哈哈，我真是个天才！”说着用大拇指点点自己夸耀道。
李炎等他抱怨完，才慢悠悠开口，语带关心道：“对不起扔下你走了，只是我看那老头对你似是没什么恶意，所以心里也挺放心。你跟那老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问可真问到卢于心坎上了，他当下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起苦来，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竹筒倒豆子地把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抹黑老头。
李炎一语不发地听着，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第二天他例行早起锻炼，冲完澡，换上衣服便出了门直奔古董铺。出门时，卢于和二狗犹自浑浑噩噩、睡得香甜。
这一天是周日，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里多是挎着篮子出门买菜的家庭主妇或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李炎气质超然，身形挺拔，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眼就被注意到，路过的不少各个年龄段的女性都拿眼角暗暗留意他，李炎全当不知。女人香香软软，确实可爱，可惜李炎却爱不上，他生来就是弯的，只对阳刚健硕、同他一样身上带把的男人感兴趣。
前一天夜里下了场雨，地上全是被打湿的花瓣，被路过的行人毫不怜香惜玉地碾踩过，香甜的花汁溢出来，挥散在雨后湿润的空气里。
李炎到古董铺的时候铺门还没有开，他也不急，倚靠在围墙上静静地等着。
他从来就是有耐心的人，就像经验丰富的猎手，潜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地静静等待时机，直到猎物露出破绽，他才一跃而起，以雷霆之势，一击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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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卢于逃出虎口之后将他与老头之间的纠葛讲了个明明白白。
那老头姓丁，是一个棋迷，棋力高超。但他平时并不轻易与人对弈。用老头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善弈者不自弈。”说白了其实是瞧不起那些人的水平，不屑与之交手。
老头有时出门散步，路过赌棋的摊子会停下来看几眼，但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棋手实在太少。
直到有一天，他路过老年社区看人下棋时，被一名年轻人所吸引，那人正是卢于。老头目不转睛地看他下了几盘，对他十分欣赏，一时技痒，便坐下来与他切磋了一番，更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老头膝下无子，没人来继承他引以为傲的棋艺，便想收卢于为徒。而卢于这种野贯了的性子，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乖乖陪老头下棋、听老头授课。
于是他跑路了，临跑前还打碎了老头的一只古董花瓶。
李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巷那边缓缓走过来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
李炎迎了上去。
老头看了他一眼，戏谑道：“钱凑够了？”
李炎答非所问：“我知道卢于的下落。”
听闻这话，那老头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像两个探照灯似的，他急切道：“在哪？”
李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条件是密篆文的翻译。”
老头先前就隐隐猜到他的目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成交，快告诉我他人呢？”
答应得这么爽快，果然，老头纯粹是玩他……
至于卢于，李炎淡淡一哂：白吃白喝的人就是用来出卖的。
接下来的一礼拜，李炎得偿所愿地拿到了译文，卢于也以每天一次的频率被老头抓去进行面对面教育。而好不容易找到旗鼓相当对手的老头，就像是把这辈子积攒下来的所有精力都用来跟卢于玩猫捉老鼠了。
每个晚上，被老头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卢于总会跟李炎抱怨说老头真太神了，他藏在灌木丛、垃圾箱、臭水沟、甚至是女厕所里都能被找到。
这段时间卢于着实被折腾得够呛，人都瘦了一大圈，所以当他收到师父让他回山上修行的信件时，简直就像看到了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样。
他二话没说立马收拾包袱，带着二狗如获重生般投向了没有该死老头的崭新人生。
二狗起先说什么也不肯跟着一起走，但是卢于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居家旅行偷肉抢窝必备的神兽呢，况且李炎马上就要开学也不方便养着二狗。两票对一票，二狗就这样泪流满面地被拖走了。
李炎终于送走了这两个大活宝，心下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照着金符上的内功心法修炼，明显感到下腹那一团内气有变浓郁的趋势，只不过还不能顺畅地操控它。
这厢卢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逃遁了，却给他最崇拜爱慕的楚老大留下了个烂摊子。
让我们把记忆调转回一个礼拜之前，那一天卢于在河边揭穿一对男女的赌棋骗局，拯救了一头嗷嗷待宰的单蠢肥羊。他英勇地想把那对男女扭送到派出所实行再教育，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被他们给跑了。
那对施行诈骗的男女是南湖区地下帮会的成员，由于平时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风评并不很好，南湖区有不少他们的受害者。他们眼看在南湖区没什么人上当，就跑来西郊区继续诈骗。刚来这没几天，就被卢于揭穿骗行，还差点上报纸，于是他们恼羞成怒，跑到南湖区老大面前说西郊老大楚潇的坏话，在两个帮会之间挑拨。
南湖区的老大黄大忠也是个草包，平时治下不严，由得下面人胡作非为，现在又听信挑拨，打算跟楚潇的帮会干一仗。
那一男一女原以为卢于是楚潇的手下，便想借黄大忠的手收拾他。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楚潇根本不认识一个名叫卢于的二货，卢于完全是自作多情地自认是他小弟的。
李炎这一天没轮到班，待在家里修炼了一天。吃完晚饭他趁着天色还亮打算下楼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他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晚上连盏路灯都没有。
李炎闲庭信步走在去超市的路上，途径一条幽静的小巷子时看到的就是两帮对战、一触即发的场面。
这里人烟稀少，经常会有聚众斗殴事件发生，一些小帮小派也喜欢选在这里解决恩怨是非，李炎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从来没见到过像今天这么多的人。
两帮人马杀气腾腾地对峙着，手里拿满了明晃晃的凶器。为首的两人一个虎背熊腰像头蛮牛，一个修长精悍犹如猎豹。
从李炎的视角能看到那个修长青年四分之一的侧脸，让他隐约有种熟悉感。
那人上身一件黑色衬衫，解开了三颗纽扣，露出了精致性感的锁骨，一枚金属饰物陷在V型的胸沟里，鼓囊囊的胸肌被布料紧紧包裹着，袖口卷在手肘下，露出了健壮的小臂。这场景让李炎不由地回想起之前做过的那个火辣激情的春梦，下身瞬间不受控制地涨热起来。
衬衫是收腰设计，愈发显出了这个人的宽肩细腰，腰背之间流畅矫健的弧度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下身一条黑色皮裤使得一双腿看上去修长笔直，硬实的腿部肌肉崩得紧紧的，在皮裤下若隐若现。
李炎在一旁冷眼旁观，眼角一扫瞄到青年那队人马的背后突地又冒出了一帮人马，将青年与他的手下两头围堵起来。
忽地又多出来一帮人，让青年所在的那帮人立即骚动起来，只听得顿时有人破口大骂：“我.操.你.妈黄大忠，你个不讲信用的小人，居然叫了外援！”
那个被称为黄大忠的魁梧男人撇嘴狞笑，粗黑的脸上全是奸恶与猥琐：“兵不厌诈，你们这帮脑残懂个屁！弟兄们，别跟他们废话，给我上，干死这群傻逼！”一转眼间三堆人马即刻合成了一推，粗鲁的叫骂声、凄厉的惨叫声、铁器的撞击声打破了这一段偏僻小巷的宁静。
李炎默默地凝视着人群中那个矫若游龙、一身黑色的身影，眼底闪着晦涩难辨的精光。李炎当时为了脱离邵家的掌控远走高飞并不是只有X市一个选择，而他最终选择了X市，其目的，除了找老头翻译符文外，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楚潇！
那人手里紧握着一把厚背砍刀，迅疾地在人群间游走，所过之处带起阵阵惨叫，额前汗湿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嗜血的双眸。
看着对面那个躲在手下保护圈里的孬种男人，他嘴角扬起不屑。论打架他永远冲在最前面，也因此收服了一批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手下。
此时他正被三个敌对方人马围砍，狠狠一脚将一个向他扑来的人踹飞，精健的双腿犹如钢鞭将那人抽得飞出了五米，一头撞在墙上口吐白沫。一手捏住另一人持刀刺来的手腕，用力一拧便令其脱臼，那人痛叫一声手上的刀子滑落下去，他一个膝撞顶向那人脆弱的胃部，右手也没闲着，稳稳架住了向他劈来的砍刀。正在这时背后突然窜出一条身影，举着钢管就向他头上砸去，李炎看得心头一紧。
楚潇左手刚解决完一个，右手还架着一个，并没注意到身后的异状，只是常年打架训练出来的警觉还是让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再关键时刻微微偏了下头，钢管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他闷哼一身，猛地一脚踢开牵制他的持刀男人，然后电光火石般扭身给了偷袭者一记重砍。
那个扭身的动作完全是体操运动员的水准，却轻而易举地被他做到了，李炎暗暗赞叹他腰部的柔韧性。
对方人马是己方的两倍，楚潇这一边能站着的人已是寥寥无几。饶是他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现在还受了伤，动作慢下许多，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短短几分钟身上又挨了好几下，伤口里渗出殷红的血液。
他不怒不骂，兀自刚强地挺立着，只一双黑眸透出慑人的光。
他被黄大忠的人团团围着，他的手下不是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就是被黄大忠的小弟制住。
“怎么样，服不服？只要你跪下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过你。”黄大忠嘴里叼着烟一脸的小人得志。
楚潇漠然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他的眼神彻底把黄大忠激怒了，一张黑黝黝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真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狠狠打！”
话落，便有他的狗腿子动手拳打脚踢起来。
一人刚冲上去就被楚潇一腿横踹在太阳穴，当下便瘫软不动了，把其他正准备上前的人唬得立刻停顿在原地，更有胆小的还倒退了几步，被楚潇的一身杀气惊得犹豫着不敢上前。
黄大忠躲在人堆后面气得大骂：“一群废物，我他妈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都他妈给我上啊！”一口吐掉香烟，用脚重重碾灭。
李炎眉头微皱，心下着急，他在认出楚潇那一刻就立即打了110，可警察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再耗下去只怕楚潇凶多吉少。
李炎不是不能出手，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他要是被发现绝对是一顿好打，到时候别说救楚潇，他自己也要完蛋。
那群喽啰被黄大忠的叫骂声一激，也自觉羞恼，登时就忘了楚潇的狠厉毒辣，个个如猛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