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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0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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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难耐,许多人都选择不出门了,可惜这不出门,总得吃饭,要吃饭总得做饭,这要做饭,总得买菜吧。因此,大伙出门都挑了时间,尽量在早上出门中午之前回家,不然,就晚上出门,避开这正午的烈日。
这个时候,花木槿第一次觉得,家里多了这么几个不是凡人的家伙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
“若邪,今晚,我们吃什么啊?”
自从发现殷若邪可以“变出”饭菜之后,花木槿就真的是除了管管医馆,处理疑难杂症之外,再也没有做其他事了。
“你不是还要去给李沧看病吗?回来再说。”
殷若邪穿上袍子,也正准备出门。客栈是他开的,要吃的还不容易,让厨子做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那我出去了。”花木槿背上药箱,弯下腰的时候,脖子里红色的一根线串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吊坠掉了出来。
这东西是殷若邪给他系上的,防止妖怪靠近的,当然,他不怕,银铃也不担心,这东西还是会认人的。有了这东西,花木槿出诊或者一个人的时候,殷若邪就不用提心吊胆了,心安了不少。
两人同时除了医馆,银铃才从后面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眸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花木槿不知道他的身份,不代表殷若邪也不知道。殷若邪是什么人?自从记忆恢复之后,这些,全都想了起来。凭什么,他可以得到幸福,凭什么,尹若素可以镇定自若的来请求他的原谅!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妖吗?
此时的银铃那里还是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啊,一身绿色的长衫,墨色的长发盘在头顶,面若冠玉,就是一个翩翩公子,一双凤眼上挑,更添了邪魅的味道。
“咦?这位是……”
“在下是银铃的堂兄,银铃回家省亲了,这边来了。”
“哦,那小老儿还是过些时候来吧,本来想抓药的。”才走进门的老人家说完便要准备离开。
“老人家等一等,在下也会一些医理,不知要抓哪几味药?”
“小老儿不识字,公子看看药方吧。”
银铃接过那老人家的药方一看,原来是治疗发热的几味普通药材:连翘,二花,桔梗,柴胡,这几味药材都很常见,银铃照着药方配了药,将药包递给了老人家。
那老人家见这位新来的小公子面善又热心,急忙将药钱给了。
银铃接过药钱,放到柜子里,心里的愤怒平复了不少,但是,他仍旧放不下心结,放不下。
这边花木槿一个人想运来客栈走去,心里盘算着昨日想出来的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种体质的人,如果说是天生带来的,那么相比就要从筋骨上下手,光是靠外服的药力是根本不够的,只能从根本上下手,这样……可是心里担心,这样若是失误了,那就是一条人命啊。
做大夫做了这么久,花木槿手上从未让人丢掉过性命,如果……甩甩脑袋,让这些不好的想法抛出脑子,深呼一口气才踏进了运来客栈。
“花大夫。”
“让夫人久等了。”花木槿歉意的笑了笑,道:“夫人先出去候着,我这就为李公子治疗。”
“劳烦大夫了。”
“这是我的责任。”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虽然花木槿很愿意拿了钱不替人消灾,可是,心里有道坎还是过不去。
待人出去之后,花木槿才靠近床边,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全是细细的针,全是用来针灸的。
“李公子,我先为你施针,得罪了。”
“大夫哪的话,劳烦大夫了。”
李沧有气无力道,说罢将衣服脱下,真的就是一副皮包骨的身子,花木槿拿着针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
一针针的扎在穴位上,李沧额头慢慢的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闭上。花木槿凝神不紧不慢的在李沧光着的上身上施针,没有失误,额头上也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没一会儿,李沧上身的穴道已经全部扎上了针。
“呼~”呼出一口气,花木槿将布包放回药箱里,仔细的看着李沧的脸色,生怕会错过他一丝的表情。
一个时辰之后。
果然,李沧脸上还是有些痛苦的表情出现,双唇紧紧的抿在一块,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掉,顺着侧脸滑落下来。
难道……花木槿心里涌上一丝担忧,手不知不觉的握紧了。
“李公子……”
“唔。”
李沧依旧没有说话,还是紧紧的抿着唇,看得出,他很痛苦,但是……
花木槿有些慌了,这要是闹出人命了怎么办?他的招牌是小,但是事关人命,怎么能——
“呃,啊——!”
花木槿正准备上前去,忽然发现李沧的脸色好了许多,不禁动作迟疑了几分,疑惑的看着李沧。
李沧这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向有些愣神的花木槿,不禁笑了笑,道:“大夫真乃神医,这大恩无以为报,若是花公子日后有事相求,必定做到。”
“呼~没事就好,这几日我会再过来。”看来是他打通七筋八脉,顺便在针上做的手脚起了效果。
门外的秀清听见声音,急忙冲进屋子,就看到脸色有些变好的丈夫,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花木槿见到这样的情况,识相的背起药箱走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刚走出房门,花木槿便觉得一阵无力。每次替人施针之后总是觉得浑身无力,估计是这活太消耗了,正准备回去休息,就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银铃!
“银铃……”本来准备张口叫住人的,但是……那人是个男子,纵然十分相像,这也改变不了,刚才走过去的人是个男子的事实。
再抬起眼睛去寻找那人的身影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花木槿摇摇头。看来真得好好休息了,这体质每次只要这样,总是会虚弱得不得了,估计是看花眼了。
刚走过去的人,就是银铃,只可惜,银铃走得太急,心里怀着东西没有发现花木槿。
好不容易拖着身子回到医馆,发现里面只有张珏一个人,有些奇怪——最近怎么银铃总是不在。
“银铃呢?”
“我来这就没见到。”
“嗯,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劳烦你看着医馆。”花木槿点了点头说道。
张珏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柜台,道:“木槿,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
花木槿这样说,张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嘱咐他去休息休息,不要太劳累了之类的话,便走回柜台后面去。见状,花木槿有些难受,如果、如果没有殷若邪,张珏是不是就可以……
但是,这始终是如果,而且,如果不是殷若邪,花木槿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和谁在一起吧。
躺在床上,花木槿脑海里重复的闪过这些日子,不断的想起,和殷若邪的初遇,和银铃的相见,还有在衙门里受辱,还有……魂飞时,殷若邪那张带着焦急的脸,将他找了回来……
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却不过待了短短不到一年,为什么,有时候,花木槿问自己,为什么会和殷若邪在一起,可惜,他也不知道答案。
明明是一个暴躁似火的脾气,一个冷若冰霜的性格,凑到了一起,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
“累了?”一个这个时候本不该出现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让花木槿吓了一跳。
转过身子一看,不正是脑海里想着的那个人吗。除了殷若邪,谁还可以这么凭空出现在花木槿的房间里,也只有他的出现,花木槿才会坦然接受,其他人,估计这会儿早已经被撵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
“感觉到你不舒服,就过来看看。”爬上床,抱住有些软软的身子。花木槿身上有肉,但是不多,刚刚好,抱着很舒服,加上不爱动,整个就是一个软骨头似的。
“嗯,有些不舒服。”只有在殷若邪面前,才会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殷若邪揉揉他的脑袋,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不解的看着殷若邪。
殷若邪无奈的叹一口气,道:“什么时候,给人施针之后就变得有气无力,觉得虚脱了一般。”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近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给人施针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偏偏每次都似狠人打了一架似的,累得要命。
听完之后,殷若邪不再说话,花木不是不想说,是懒得说,太累了。
躺在富有安全感的怀抱里,花木槿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整个人缩在殷若邪的怀里,也不嫌热,谁叫殷若邪的体温比正常人低呢。
看来,地府开始行动了,判官——那个男人究竟是为什么处处和他作对!殷若邪微微眯着的双眼里,尽是怒火,宣泄着心中对判官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