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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拜会 ...

  •   接下来几天太子自然是开始熟悉自己的身份,他原名兆彦,字洛卿,父亲正是当今皇帝阜奕,母亲是皇后蓉西氏,当今皇上子嗣单薄,在他上面只有几位公主,还都是下品的妃嫔所出,往下也不过有几位不满十岁的皇弟而已。
      皇后的娘家是开朝功臣的后代,世代是护国的武将,皇后的哥哥更是驻扎边疆数十载,统领了边疆二十万兵马,可谓是根基稳固兵权在握。
      这兆彦是正宫所出,又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子,出生之日便已封为太子,作为储君教育长大,太子兆彦性格温和天资聪慧,为人做事赏罚分明,在民众之间的口碑颇好。
      不过最好的还是太子自小有写札记的习惯,大到与父皇论政,小到去御花园赏花都记得清清楚楚,一页页看下来,虽然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却还是把之前的种种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今日本定好了要给皇太后请安,自先皇去世后,皇太后便去了平都城郊的远山寺做居士。
      先前太子病危之时皇太后也极为担忧,如今太子好了许多,理该去给皇太后请安,顺便也去寺庙里拜拜神去去晦气。
      “酒耗子,我们非得去不可么?”太子坐在镜子前,几个婢女正在给他梳髻,可是太子却老是摇来晃去的,几个婢女又不敢用力怕扯痛了他,梳了几次还是没能梳好。
      那次白如墨喝醉了,太子问他叫什么,他便失口把自己的诨名说了出来,这本是那些酒肉朋友给的绰号,取的是哪里有好酒他都会跟耗子似得寻过去。未想到太子却是抓了这个辫子,当着人叫他一声白神医,背后一定是叫他酒耗子。
      “要是你能说过你母后,也不是不能不去。”白如墨打了个哈欠,走过来从婢女手中抽过梳子,打发婢女出去了,一把揪起太子的头发狠狠梳了几下,然后扣上发冠:“还有,酒耗子不是给你叫的,臭小鬼!”
      “谁是臭小鬼!你再敢叫,我就治你一个蔑视太子之罪!”
      “太子个屁,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救你一命,你现在只怕是在阎罗殿里排队等着喝孟婆汤了,还敢在我面前拿架子,皮痒痒了是吧,让大爷我给你好好挠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完白如墨便伸手点了太子的痒穴,又要去点他的笑穴,太子赶紧要逃,可是哪里是白如墨的对手,一把就被白如墨抓住抵到了梳妆台上。
      这梳妆台是红木的一组鎏金漆柜,最醒目的便是那一面半人高的铜镜。白如墨正好从镜子里看到太子涨红的脸,眼睛里闪闪地都笑出了泪,便一边加紧挠太子胳肢窝一边吓道:“快快给我叫声好听的,不然今天你可有苦头吃了。”
      “哈哈,死,死耗子,你快放手,哈哈哈。”被按在梳妆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偏偏全是痒痒地难受至极,
      “臭小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今天不给叫声好的来听,休想我放你。”
      “哈哈哈……死酒……耗子……哈哈哈……不,不要……。”
      阜盍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白如墨把太子压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到的是太子一张泛红的脸,咬着唇忍着细碎的呻吟声,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发髻散开来黏在脖颈上,更是添了三分媚态。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猛然一声暴喝,吓了两人一跳,白如墨一回头看是阜盍,见他脸上难得地爆出了青筋,眼睛一转恶趣味又爆发了,便把太子压在下面冲着阜盍轻佻笑道:“我们在干什么,王爷不是看见了么?”
      “白如墨,你喝酒喝坏了脑子,还不给我立马放开他!”
      “王爷真是好不解风情,这种时候箭在弦上,哪里放得开嘛!”见阜盍咬牙切齿地走过来,白如墨心里已经笑翻了,面上依旧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道:“要不,王爷您出去等半个时辰再进来,我们会尽快的。”
      “你找死!”
      太子一开始还不知道白如墨想干什么,等听了白如墨暧昧不清的话,顿时气得头都快炸了,刚想骂人却已经被白如墨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本身就又痒又想笑,被压在下面根本看不清阜盍表情,只是从这个皇叔的语气里听出来似乎很生气,顿时觉得这下子肯定被误会大发了,暗暗把白如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还没等太子想出办法,突然白如墨猛地离开了,而一声巨响,自己身边的梳妆太上赫然插着一把玄青的长剑。
      剑刃入木三分颤抖着发出嗡嗡之声,靠近剑柄处刻了隶书的“一骑”两个字,剑刃离自己的耳朵也不过一指长的距离,要不是被点了穴,估计太子现在已经被吓得跳了三丈远去了。
      “好险好险,不过是开个玩笑,王爷是这是真打算杀了白某不成!”白如墨站在远处抹了抹虚汗,要不是刚才逃得快,还真会被阜盍那一剑把脑袋砍下来了。
      “动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杀的。”
      “你还是王爷呢,真小气!”
      “哼,若是我挖出你神医谷里埋着的那一坛‘碧水酿’喝个一干二净,到时候看你还能大方起来?”
      一听阜盍提到他藏起来的宝贝酒,白如墨顿时耷了,苦着脸连忙讨饶:“万万不可!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如今白某已是知错了,那酒可是我的命根子,王爷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千万不要动我的酒啊!”
      “既然知错了,还不给我快点出去。”
      “是,白某立即就出去,王爷您请便。”见阜盍一心都盯着太子,白如墨戏弄的目的也达到,自然懂得见好就收,拍拍屁股脚底抹油就溜出去了,自然不忘关上门,然后——躲在在外面听墙角。
      阜盍把剑收进剑鞘,看白如墨已经出去了,而太子依旧躺在梳妆台上,阜盍才觉出了异样,将太子抱起,见他一双眼睛瞪地溜圆,脸上都是汗水双颊酡红,咬得下唇都有了血印子,含着泪看起来很是可怜。
      虽然可怜,确是该死的诱人!
      要不是考虑到大局为重,阜盍现在还真想把怀里的小家伙丢床上去,然后欺负他知道他哭得稀里哗啦为止。
      但是实际情况是,阜盍解开了太子的穴道,然后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关切地问道:“太子,可有受伤?”
      “没,没事,谢皇叔出手相救。”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臂,想到被皇叔看到那么丢脸的样子,心里囧地不行,赶紧解释道:“皇叔,刚才酒耗,不,白神医说的话都是说笑,您可切莫信了!”
      “太子不用担心,白神医本就性格怪异,为人更是极不靠谱,除了医术之外可谓是一无是处,说他与太子有染这种无稽之谈,我怎么会信呢。”阜盍笑得亲切和蔼,说的话却是阴沉沉带着杀气。
      “皇叔不信便好,不过……白神医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那个,还望皇叔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皇,免得多生事端。”太子虽然是想看酒耗子吃点苦头,但是还不想他被皇叔整死,所以赶紧打圆场。
      “既然太子不追究,那就饶了他这次,若是还有下次……只怕他就要去把孟婆汤当酒喝了。”
      太子抬头,恰好看到阜盍嘴角的一丝冷笑,顿时觉得背后寒毛倒竖。难怪酒耗子那么怕皇叔,只怕他刚才说的话不是玩笑,若是酒耗子再犯,真的会死得很惨。
      而白如墨在外面听墙角,更是气得牙痒痒,喋喋骂道自己真是交友不慎,阜盍这只死狐狸,为了那个臭小子居然对自己一点都不手软,赤裸裸的卸磨杀驴啊,要不是为了那几坛“碧水酿”,我才不来帮你趟这趟浑水。
      太子慌乱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才想起问阜盍:“不知皇叔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听闻太子今日要去见你皇祖母,我也许久未见过太后了,难得来一次平都,所以打算与太子一起同往,先来问过太子一声,不知可否方便?”
      没想到这位皇叔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去,虽然太子心里还是有点惧怕这位皇叔的,但是他亲自过来问,给了这么大的面子自己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转念一想,因为毫无记忆的关系,自己本来就不想去见皇太后,担心到时候见了老人家无话可说闹得尴尬。如今多了个人,说不定可以转移一下皇太后的注意力,自己便落得清闲些。
      想到这里便冲着阜盍笑道:“我本就担心如今记不得皇祖母,倒是说错了什么会惹她老人家不开心,如今皇叔若是一起同去正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太子一起去吧。”
      两人走出去,一开门见白如墨大咧咧站在门口,靠着柱子懒洋洋地装作晒太阳。看到太子跟在阜盍后面出来,视线相对居然冲自己做了一个鬼脸,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臭小子还真是没眼力劲,自己不过是喜欢逗他玩,他倒是躲地自己远远的。可那阜盍确是要准备把他吃得渣都不剩的,他还屁颠颠地跟着他走,日后可真是要有苦头吃了。
      但是这场局早就注定了,不过所有人都是主动参与的,所以不管后果如何,也只能咬牙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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