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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一张唱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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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静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她不怎么有招人喜欢的外表,即使不丑,但是谁也不会额外多看自己几眼,除了对着陌生人那份有点吓人的热情以外,什么也没有了。她可怜巴巴的对着所有人笑着,但其实只是她对着自己是已经笑不出来了。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招人疼的,因为那骨子里的自卑任谁都觉得厌恶。
所以苏芮第一次看见刘思静的时候就特别讨厌她,那时候的刘思静还是王彦的女朋友。
见第一面的时候是在某处的烤肉摊上,具体位置他们俩早已记不得了,只知道是王彦参加的网友聚会。王彦带着她来的时候活动已经开始了一半,大家熟络的和他们俩打招呼,还介绍一下刚来参加活动的新人苏芮。听到苏芮是个开唱片店的,王彦便和他聊起了自己喜欢但一直都弄不来的唱片,刘思静在一旁认真的听,不时插几句很业余的话。渐渐的王彦有些不耐烦了,略微带着口气地说:“一边吃去,不懂别乱说。”这怎么听都不怎么过分的话一出口。刘思静明显的打了个冷颤,头顿时就低下去,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苏芮忙劝慰。说:“没事,没事,就随便聊聊么,别那么认真。”王彦瞟了一眼刘思静,说:“别理她,就那样,一会就好了。我们继续。”王彦之后就没再理过刘思静,倒是苏芮看着马上又笑嘻嘻和邻座的女生扯东扯西的刘思静,心里又是诧异又是鄙夷了好一会。
那顿饭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没有后续活动大家就都散了。临走的时候,刘思静问苏芮,说:“你能给我留个你店的地址不我想去你店里看看。”苏芮给她一张名片,说实在找不到就店打电话。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候苏芮几乎把这个女孩子忘了,因为他也不怎么上王彦在的群,店里的生意还是蛮忙的。直到有一次,他病了在家里呆了好几天,闲得慌就把那些屏蔽的群一个一个点开,点到王彦那个群的时候,刚好王彦就在线上。准备打声招呼的时候,看见王彦死缠烂打得调戏一个新入群的小女孩,顿时没安好心的说了一声:“姓王的,家里的还喂不饱,就到处打食了。”王彦打了‘晕’的表情,说:“哥哥,我分手多少年了”苏芮‘啊’了一声,过了很久私下给王彦道了个歉,然后很随口的问了句:“好好的,分啥么”王彦好半天才回了句:“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原因貌似很多,但现在我一个也说不上来,可能只能和她做朋友吧!” 苏芮本来就对这事没啥兴趣,就没再问什么。
不过巧的是,就在苏芮和王彦聊完的第二天,苏芮刚把店门打开,开始收拾屋子的时候,刘思静斜背了个包,笑嘻嘻的走到苏芮的店里。
苏芮看着她在自己的店里到处翻,想起昨天的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没事找事的问她:“你还真给面子啊,那张纸你留了这么久。”刘思静看着苏芮的脸说:“也不是啦,我前几天洗包包是看见你的名片的。嗯,其实当时就想来,不过之前几天你都关门的”苏芮苦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前几天病了,就没开。”刘思静一脸关心,说:“你现在好点没”苏芮点头,说:“好多了。”刘思静收回那张谁看着都有点假的关切,继续翻着一堆堆的唱片。
那天下午基本上没什么生意,苏芮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群里和大伙聊着,斜眼看着坐在翻出一大推唱片旁边的刘思静,好半天说:“你见谁试听唱片是在随身cd机里用耳机听的那边的碟机你不会用啊!”刘思静愣了半响,说:“我不是怕影响你么……”
苏芮被她弄得苦笑不得,也不好再说什么,随手拿起刘思静选得一张唱片,放进碟机里。
这是奥地利的一个唱诗班翻唱的摇滚合集,唱的不仅好听而且很有意思,苏芮的朋友几乎人手一张。外行能听道醉人的音乐,懂行的能欣赏怎么把那些耳熟能详的摇动唱的千回百转柔情似水的能力。苏芮当然也猜到刘思静会喜欢,但没想到刘思静能听到流泪。
刘思静觉得一瞬间就被悠长的和声击溃,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心房被温柔的开启,所有秘而不宣的情感连同种种都在这美妙的天籁之下消解,从未有的坦荡无畏。12首歌,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刘思静一动也不动的坐着。等到她自己发现自己的眼泪的时候,已然绝提一般。
刘思静沮丧极了,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没等苏芮的纸巾递过来,就含糊的说了声对不起,飞快的取出那张碟,扔了100块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等苏芮反应过来,拿着钱和碟盒准备追时,人早都没影了。
苏芮见怪不怪的拿出一张本子,上面写:刘思静唱诗班 100元碟盒。他想,大概记一下吧,下一次见她时候好把帐清了。
刘思静坐在午后的公交上,车窗外是柔媚的阳光。很显然,在耳机里听到的声音和在音响里还是有着显然的差距的,不过刘思静擦了擦鼻涕,暗自下定决心不在去苏芮那家店以及见苏芮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