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线(又名：厚脸皮之恋)》包子不说

21、第二十章

　　“乖儿子，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为妈妈活下去。”
　　“不，你们不能带走我爸爸，快放开！放开！”
　　“儿子，照顾好你妈妈，爸爸对不起你……”
　　“不！不要！都不要走！不要……”
　　“徐泽，徐泽你醒醒，你做噩梦了！”
　　徐泽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小白。他愣了愣，慢慢坐起身来。
　　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小白打了个哈欠，疑惑的问：“你做什么恐怖的梦了？声音那么凄惶。”
　　怎么又做这样的梦了？已经很久没有记起他们了。
　　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宁愿把他们放在心里最偏僻的角落。这些噩梦就像时不时伸出的触手，轻轻一碰，就会钻心噬骨的疼痛。
　　他淡淡的回道：“没什么，睡吧。”躺下身去。
　　小白没有追问太多，困意袭来，重新沉沉睡去。
　　书桌上的钟表“滴答滴”，静谧中徐泽睁开双眼，这样的梦，还是不要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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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容易把人抛，高数容易催人老。
　　十一月底，期中考试临近。导员发话了，为了让同学们在期末考试时压力不那么大，所以高数期中考试的成绩占期末的50%。
　　所以早上6点。“高数要挂科啦，高数要挂科啦！”这是陈扬专门为唐尔录得闹铃。显然，这个铃声有效地改变了整个寝室的生物钟。
　　7点不到，陈扬已经买好早饭等在楼下，拉起还有些恍惚的唐尔就往图书馆跑，这些天，除了上课，基本都在图书馆泡着。
　　大家都在静静的学习，突然从对面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喂，你干嘛老逼着我学英语啊？我又不喜欢。”
　　“谁让我这么稀罕你呢！你要是不及格，回头又得怪我。再说，有我在，包你及格！”
　　“去死，少吹牛。”女生撒娇。
　　陈扬抬头看去，一对小情侣正在打情骂俏，好不甜蜜。
　　他扭头看了看唐尔，却发现他低头盯着书本动也不动，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尔却有些心不在焉，记忆好像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过去某个时间段，只有声音模糊的回响在耳边。
　　“我妈妈爸爸非要我学钢琴。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害的我都没时间出去玩。”
　　“喂，跟你说话呢，干嘛不理我！”
　　“你爸爸妈妈不爱你。”
　　“你瞎说！你爸爸妈妈才不爱你！”
　　“没错，他们已经不要我了……”
　　“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老师说了，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如果父母做了什么让孩子不开心了，那也一定不是他们的……嗯……本意。对，就是这么说的！。”
　　“真的么？”
　　“我向你保证！如果不是，那就罚我妈妈再也不给我买奶糖吃！”
　　“唐尔，你又跟人家小泽拍着胸脯吹什么牛呢？”
　　“我才没吹牛！”
　　……
　　突然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唐尔飘远的思绪。她扭头看向陈扬。陈扬凑近，压低声音问道：“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想起点小时候的事儿。”
　　陈扬大喜：“怎么？想起我了？”
　　“还没有……你真的确定你小时候遇见的那个是我，不是你自己随便幻想的哪个小美眉？”
　　陈扬故意沉下脸，撇撇嘴道：“难道你想高高的挂在树上？”
　　“不要啊，大人，高抬贵爪啊！”
　　两人相视而笑。
　　这一个月来，两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朋友。唐尔看着他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笑容，真心希望，这样的时光，还会有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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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敏今天很奇怪，非常奇怪。从早上开始就老偷偷看着唐尔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唐尔忙着去图书馆，然后又赶回教室上课，也没多留意。
　　还是穆浩的英语课。唐尔躲在教室最偏僻的角落里愁眉苦脸，祈祷着今天不要再有什么损招。
　　“很荣幸”，穆浩还是在进教室的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穆浩看着她畏畏缩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窗帘里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他站上讲台，开口叫道：“唐尔。”
　　唐尔幽幽起身，眉眼哀怨。看到穆浩对她挑眉一笑，心里立马愁云惨淡。
　　“唐尔啊，你做的PPT呢？怎么没去交给我？”
　　唐尔困惑的看着他。
　　穆浩怔了怔，问道：“难道吴敏同学没告诉你么？”
　　唐尔下意识看向坐在中间的吴敏，就听见她“唰”的站了起来，对穆浩歉意一笑道：“老师，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忘了提醒她，所以她可能忘记了。”
　　唐尔瞠目结舌的看着满面诚挚的她，她真的很想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告诉过自己要做PPT么？刚准备开口就听穆浩说：“没事，那就下次再说吧，下次可别忘了啊！”温和的好像初春的微风。
　　吴敏脸微红，面带不甘的坐下。
　　唐尔一看结果如此，也觉得没有当着这么多人争执的必要，便点点头，默默坐下去。
　　穆浩的课还是那么幽默风趣，两节课一晃而过。下课临走前，穆浩突然拍了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跟同学们说一下，我为你们争取到了和那些英美留学生近距离交流口语的机会，本周五，在国际交流中心。以party的形式举行。”
　　众人欢呼雀跃。
　　“不过，我们要出一个节目。”
　　欢呼声骤停，同学们面面相觑。
　　“大家最近要考试，也都挺忙。那就这样吧，唐尔，你来弹钢琴，我就献个丑，帮同学们高歌一曲吧。”穆浩无奈的摊开手，一副“舍己为人”的样子。
　　同学们无不感动于他的体贴。
　　除了唐尔。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人，在桌子下狠狠地掐着他的脸颊，口中念念有词：“让你丫损人还不利己！你怎么知道我不用复习，啊？诶？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陈娜鄙视的看着正在发泄的唐尔，悠悠甩出一句：“你这个小人体征不明显，雌雄不辨啊。”
　　唐尔没空搭理她外漏的猥琐，匆匆收拾好东西想追出去问问，就看见吴敏已经面带焦急的跟了过去。
　　她停下脚步，刚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顿时通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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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唐尔接到穆浩的短信，约她明天一早到音乐室排练。
　　“高数要挂科啦！”唐尔翻身把铃声摁断。然后开始长吁短叹。就是不想起床。
　　吴敏昨晚翻来覆去未得一刻安睡。听到从上铺传来的叹气声不由火上心头。
　　“唐尔，还不好好打扮一下去排练？不过记得给内衣里多垫几个垫子啊，要不怪不明显的。”
　　平时开玩笑似话，被她说得火药味十足。
　　唐尔刚想反击，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她昨天追出去的那一幕，只好默默忍住。
　　“咱穆老师还真是个有深度的人，一点也不在意站在他身边的人的外表呢！”
　　那边陈娜忍不住了：“吴敏，你也适可而止！昨天发生的那事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人家唐尔懒得跟你计较，你也别得寸进尺。长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上杆子追人家人家都不要你。”
　　“好了，陈娜！别说了。”唐尔赶紧制止陈娜噼里啪啦的嘴巴。下铺已经隐隐传来抽泣声。
　　大家一时无语。忽闻那边传来谭丽懵懂的声音：“诶？小敏是在为耳朵担心么？哎呀，你放心，穆老师那么好，不会难忘唐尔的啦。再说，唐尔长的挺好啊，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唐尔硬生生克制住自己不合时宜的笑意，赶紧下床洗漱去了。
　　早上八点，唐尔走在铺满落叶的林荫道上，一阵秋风吹过，又有几片落叶纷纷坠落，像是随风起舞的蝴蝶。
　　她手里拿着还没喝完的豆浆，匆匆赶到音乐室。推开厚重的隔音木门，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爱的礼赞》啊，她眯起眼睛，静静欣赏。弹奏的指法不是那么娴熟，却张弛有度，令人忍不住陷入美好的回忆。
　　“喂，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在喝牛奶啊？”乐声中断，穆浩的语气略带笑意的问道。
　　唐尔的美好心情就这么被他煞掉了。她瞥了他一眼，挑衅的答道：“你看错了。”
　　“哦？”
　　“嗯，这次是豆浆。”
　　“……”
　　穆浩清了清嗓子，继续微笑道：“那就开始排练吧。这是曲谱。”
　　唐尔接过一看，《a place nearby》。唐尔一怔，疑惑道：“为什么要选这么伤感的曲子？”
　　“因为，我很想告诉某个人，学不会面对，就永远都不能解脱。”穆浩神色严肃，语意深远。
　　唐尔下意识的问道：“你已经解脱了？”
　　穆浩回头笑着看她“不，我还在挣扎中。”
　　空气好像被凝结，冷冷的透出寒意。唐尔被他厚重中略带绝望的目光压的抬不起头来，只好笨拙的转移话题。
　　“您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这个，暂时还是个秘密。”穆浩又露出了不正经的那面，冲她眨眨眼。
　　唐尔黑线，为老不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