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子》鹿头鱼

8、第 8 章

　　下了车之后林嘉淳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水杯了，看了看学校行政楼前那个巨大的LED屏幕，再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是很充足的。后头看到车子还在门口，他便快步跑了过去，因为看不到车内环境，门也被锁上了，他只好敲了敲门。“怎么了？”沈云扬很快就也摇了窗户，看到是林嘉淳，才将车门打开了。“拿保温瓶。”林嘉淳在座位上很快就看到了瓶子，抬起头时又看到沈云扬那张憔悴的脸。“疲劳驾驶的话很危险的，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上课了。”林嘉淳微微一笑，关上门便跑开了。
　　“喂，林嘉淳啊。”一个人凑了过来，与其说是好友，不如说是同胞，“外面那位每天送你来上学的人是谁啊？”林嘉淳哼了一声：“猥琐的司机。”那人继续道：“哦……对了。”他凑得更近了一点，“隔壁班班花让我替她像你表白啦，怎么样？那妹子说是咱们高二级花都不为过啊！”林嘉淳摇摇头，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唉，也是，你这种学习分子啊，长的这么勾引人完全浪费了，从没看你跟女生一起过呢。”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对啊，自从初三遇到沈云扬开始，对那个美女班花也不怎么感兴趣了，不止如此，每每被问到恋爱问题或者遭到表白时都会觉得很烦躁，对女生完全记不住。难道……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他吓了一跳，这些年来从来没有管过这个问题，这也是他一直不敢确定的事，莫非，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基/佬了？正纠结着，一个出了名体弱多病的男生晃着过来了。“门口那辆车子每天都走得很晚啊，以前我来的时候他在，现在发现就算我已经旷了两节课，来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啊。”林嘉淳一愣，想到早上沈云扬保持着少有的沉默，还一脸虚弱的样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他分明听到上课铃响了，但还是奔出了教室，惩罚什么的都去特么的吧！
　　翻自动门出校园的时候那辆车果然还停在原地，他跑了过去，试了试门，果然没锁。
　　“嗯？现在是上课时间啊……”不知道是开门的声音还是开门的一瞬间有冷风灌进车内，沈云扬一下子惊醒了。“天天在这儿补觉吧？”他揣着气，刚才那一路狂奔差点把他跑死。“你说疲劳驾驶有危险，我昨晚上看书看了一夜，所以现在想睡觉，不敢疲劳驾驶啊。”林嘉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因为熬夜了？”沈云扬笑着点点头，林嘉淳爬上车后锁上了门，扬着下巴说：“前面有医院，去看看？”沈云扬又摇摇头：“好不容易冲出来，你应该学习累了，回家休息吧。”他嗯了一声，沈云扬得到指示，便发动车子开上了路，也没听到他打喷嚏咳嗽之类的，应该也不是病了，最多只算是疲劳过度。想到这里，林嘉淳也有点恼怒，沈云扬明知道要送他还熬那么晚，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累的话就给我乖乖在家里，没逼着你送我啊。”沈云扬还是点头：“嗯，是啊，我一厢情愿了。”
　　“吱——”
　　刺耳的刹车声滑坡清晨宁静的天空，沈云扬呆坐在原位，林嘉淳也吓傻了，看着那辆什么都没发现还在缓缓往另一个方向移动着的大型装载车，他抖着叫了一声：“沈……沈云扬？”一旁的沈云扬竟然比他吓得的还要厉害，双手攥着方向盘，之家似乎要深深嵌进肉里，他瞪着眼睛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是第一次，语气里一向带着高傲与没心没肺的沈云扬也带着哭腔说话了。“没事吧？啊？你……太夸张了吧……别吓我啊……沈云扬……”他的眼眶开始泛红，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林嘉淳皱着眉头，沈云扬明明没有受伤啊……就在这时，沈云扬放在车子前端的手机座中插着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林嘉淳吓了一跳，但沈云扬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望着前方，林嘉淳的双手开始颤抖，只好接起了电话。
　　“喂……”
　　林嘉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都没有受伤，只是一个急刹车，沈云扬在颤抖喘息，那么自己，在害怕什么呢……对方似乎感觉到了异样，问清楚地点后，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