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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鲜活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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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一边缓缓地爬上楼去往他的房间,一边摇着头。Ron和Hermione把他拽到了Gryffindor休息室里,仿佛在他对那条蛇说过话之后有人会追着他们似的,还有他们谈论爬蛇语的样子……
这又不是好像我在我说出来以前知道那是什么了。Harry一边推开门一边愤恨地想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邪恶的,或是那便是Slytherin学院标志是一条蛇的原因。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接着蹒跚着脚步到他的床边,一把躺倒。他简直就已经能想象到明天学校里会流传着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可能说他是Slytherin的继承人,是一个决心要占领Hogwarts和剩下那堆事的黑君主。单单只是想到这个,就让他觉得好累。
我干脆还是现在就休息一会儿吧,在这一切开始发生以前。他心想,然后闭上了眼睛。睡意犹如一只凤凰一样朝他降落,Harry鼻间吐出一口气,对任何也许正在窥探的人,也许在乎的人,以及也许有能力能让这一切变得更好的人的一个无声的恳求。
Harry醒来时感觉就仿佛好像有人用棉花塞满了他的脑袋。他听到了大喊大叫的声音,但它们仿佛是在纱幕的另一边似的飘远了。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强迫它们睁开,抵抗着那股想要他继续保持闭眼的睡意的压力。
他的四肢都感觉太重了。他的嘴满是一种味道恶心的黄色液体。Harry眉头一皱,啐了一口。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是睡了十二个小时吗?就像他在Dursley们在他们有让他吃饭以后,又让他错过十六顿饭并一刻也没睡的待了两天,怀疑他是否会因此而死去的时候那样?
“Harry!”
有人一把扯开了他的床帘,将他拽出了他的床。Harry踉跄了几步。他还是无法使他的眼睛让他好好看清,而在他试着找眼镜的同时他的手在发抖。
但接着他闻到了火的味道,而这使他震惊到足以让他睁大了双眼。
在房间的正中有一堆正闷烧着的——东西,一个似乎是防止火势朝着床蔓延过来的魔咒环绕着它。Harry在一个动作下便一把抓起了他的魔杖以及眼镜将其推到脸上。他认为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可以记起那天Flitwick教授教给他们的一个水的魔咒。
接着他听到了叫喊声,然后皱起了眉头。Dean正在说着,“Seamus,你怎么可以?”Neville只是在不断地重复叫嚷着Seamus的名字。Ron正挤在Harry身旁,对Seamus怒斥着什么,声音是那么地低沉,语速又是那么地迅速以至于Harry甚至都无法理解。是Seamus造成的火么?为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他行李箱的顶部是敞开着的。
Harry不禁一僵。无论是什么魔咒使他睡意沉重,并且现在他认为那必定是一个魔咒,它在此刻似乎以全力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极力地睁着眼睛,没有动弹,寻找着属于他隐形斗篷和相册的一边一角。
它们不见了。
它们不见了。
Harry又看向那团火,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想要诅咒想要哭想要骂粗话,而在同时,他怀疑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当他眨了眨眼,视线越过那团烟雾往更远的一角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的光轮的残骸,也是那团火中的一部分。他最爱的三样东西,没了。
至少Hedwig平安无事。他疲惫地想道,闭上了眼。如果Seamus要对她不利的话她会飞走的。他很肯定她聪慧到足以看出在一个想要抚摸她的人和一个想要杀死她的人之间的不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Seamus?”Dean嘶声问着这个问题,并,根据他的脚步声,越过了床来将一只手搭在Harry的肩上。Harry贴近这份安慰,钝痛地感到一丝感恩,他还有一些朋友是在乎的,是愿意去保护他的。
“到底该死的为什么?”Ron问道,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些话,以Harry知道是会让Weasley夫人——如果她听到了的话——倒抽一口气的方式。
“听着,”Seamus说道,他在同时听起来既防备又欣喜。像Dudley那样。Harry想道,揉了揉他的眼睛。“我的母亲有一个是蛇佬腔的表亲,他们将他所有的东西都烧毁然后把他踢出了家族。这剔除了他在他的家族成员们身上施下的诅咒。这些是我来得及烧掉的东西,但它们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他将不得不现在就离开Gryffindor塔楼。”
一阵长久的沉默。
“你真是个白痴。”Dean道。
“除你武器!”Ron喝道,他们那天下午在决斗俱乐部学到的魔咒,Seamus笔直地向后飞去。
“Harry才没、没有诅咒任何人。”Neville道,而头一次地Harry觉得他的口吃是因为他有多么地生气,而不是来自于他的恐惧。“你才诅、诅咒了别人。你让他睡着了于是当你进、进来从他的行李箱里拿东西的时候他就听不到你了,是不是?”
“他必须得离开。”Seamus重复道,而在他的声音背后,Harry能够听到他的害怕。“他必须。他是个蛇佬腔。那就代表他一直以来把我们都骗了,他是邪恶的。”
Harry已经听够了。他睁开了眼睛,与Seamus四目相对,而Seamus则不禁畏缩了一下并将双臂抱在身前,仿佛他预期只要看Harry一眼就会立刻死亡似的。
接着Harry摇了摇头,别开了视线。他无话可说。
*
并且他持续无话可说,在之后的几天里,几个星期里一直保持着沉默。如果被在课堂里点到名问问题的话,他会以单调的语气回答,并且一般都只是说,“我不知道。”当McGonagall教授唤来他讨论与Seamus的遭遇时,他对她的问题只是耸肩、点头,或摇头。当每个人都试着在课堂中或者走廊里,又或是吃饭时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别过头去。他尤其无法承受Seamus对他畏缩的反应的景象,大多数时候都一副恼怒的模样,但其余时候却是得意洋洋的。
基于那些持续不断的谣言,传说着他是Slytherin的继承人,大多数的人都很乐意不招惹他。Harry知道有一些在售卖的护身符都刻有他的名字;它们便是特别用来从他手下保护一个人的。
他对每一个试图和他说话的人都不理不睬——除了Ron和Hermione。
他们就是不肯被丢下。是不肯被抛开的。他们跟着他到湖边,靠着树坐下,在他一边往水里丢石头的时候各自轻声地聊天。他们在McGonagall的查问后等着他并护送他到一个他们发现的空教室里,在那里Harry会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练习在决斗俱乐部里学到的一些魔咒。偶尔,在当Harry心情太过沮丧而无法去上课的时候,Hermione会坚持要借给他她的笔记。Ron给他的母亲寄了信,询问防御性魔咒,然后自己将它们施放在Harry的床和行李箱周围,在此期间不断阴沉地盯着Seamus。Seamus和Filch度过了一个月的滞留处罚。Ron和Hermione都不觉得这样是够的,但Harry还是成功地阻止了他们报复Seamus。毕竟,如果任何新的麻烦发生在他身上的话,他们将会是第一个嫌疑人。
Harry尽可能地低着头,做了他需要做的最少限量的事物。课堂和一天天都迷迷糊糊地过去了。他甚至无法对他们想出来要去寻找关于密室的事凝聚任何热情。当然他圣诞节会留在学校了,因为他为什么会想要去Dursley家呢?但当Hermione提醒了他复方汤剂的事时,Harry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耸了耸肩。
她和Ron担忧地对视了一眼,但没有再提起过它了。
*
如往常一样,Potter那小子从生活中学到了一个教训,然后以一个不恰当的方法做出了回应。去年,他被危险标记了;但他却仍然继续寻找它。而这一次他认识到了Gryffindor们并不全部都是他所以为的闪亮的恒星,并反应得就好像他的世界已经结束了,回避他大多数的朋友们。
Severus Snape不喜欢这样的态度。对他而言,要低估世界实际的末日,而那差不多会在当黑君主促使它发生或麻瓜们以千奇百怪的方法成功地毒死了彼此的时候才会来临。他偶尔会在夜深的时候自己与自己辩论哪一个会是更恐怖的。
他先是放低姿态在课堂时间里注意Potter已改变了的愚蠢至极的态度,男孩在制造他的魔药中途停了下来。他空洞又无神的目光注视着房间的远角,他的双手微微地轻颤着。Granger小姐低声急切地责难了他几句,并试着偷偷将几个必要的材料放进他的坩埚里,但这个特殊的魔药,“蜥蜴之尾”,用于纠正因恶咒而导致的轻度的身体缺陷,是过于复杂的,而她不得不将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她自己的魔药上。
Severus一步步地靠近,以此来给Potter堆积起恐惧的时间,在途中还顺便将Longbottom的信心都瓦解成了碎片。
当他到达男孩的身旁时,他明白了他也许该让自己省省力气。Potter都没有注意到他。他的目光是那么地茫然以至于Severus想起了一天下午当Lily——
但过去已是另一个国度了。他想道,并在Potter脸前打了个响指。男孩吓了好大一跳,猛地退后并踩到了他的袍子而摔倒了。他的头在摔倒的途中撞在了坩埚上,使之飞了出去。当一条条红绿相间的颜色覆上了在Potter身后的Gryffindor们脸上时,他的几个Slytherin学生们开始哄堂大笑。
Severus允许自己微微的一个冷笑。是的,这是相当有娱乐性的。但他宁可将他的嘲笑留给真正的讽刺和敏锐的智慧以及其他那些目前这一群Slytherin们,就算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了也还是不会明白的事物上。
“Potter。”他嘶声道,俯下身,因此男孩会是听到他话的主要听众。“你在做什么?”
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而这点已经变成了男孩平日里的处事方法。他只是坐在地上,头发里都是魔药,望着Severus。
Severus在他袍子右边袖子的掩护下短暂地将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比起扮演保姆照料Potter颠覆了的平衡,他有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但校长是会预期他在课堂中如此戏剧性的情况中遭遇了Potter后做些什么的,认为他是他一帮教授中第一个要这么做的人。
“课后滞留。”他道,直起身子,“因为你对一个教授持续的不尊重。以及因为你不断的无能,Gryffindor扣十分。”他一挥魔杖,从其他长着一颗阿米巴虫大脑的蠢货们身上消失无踪了那些已然无效了的,无害的魔药残留物,然后转身去看Potter。
“那不是他的错!”Granger开口叫道。
“因为继续多管闲事Gryffindor扣十分。”Severus厉声道,并也对她压低了他的声音。“并且我想,是Potter也不会希望你管的闲事。”
她立即红了脸,瞪圆了眼睛,而她过大的门牙陷进了她的嘴唇,就好似他对她施了一个夺命咒似的。当然了,那个Weasley男孩,正从一旁恶狠狠地瞪着他。Severus想要伸手去揉他能够感觉到此刻正在他太阳穴后形成的头痛症状。竟然有人能够表现得如此幼稚,这原来是可能的吗?显然它一定是了,因为他可此刻在他面前就能够看到证据了,但他的确是有想过希望有一天他也许会从这持续了十一年的噩梦中醒来,并发现他实际上还是个有脑子的学生的。
“我要她管的。”
Potter的话并没有火气,是毫无情感的声音,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要安慰他的朋友。尽管如此,Granger的模样就好似太阳升起来了似的。Weasley微微地放松了下来,一边伸手搭在Granger的肩上。
而Severus改变了几个他已经做过的计算,因为如果Potter与他的朋友们保持了一个连系,那么那也许是能够找到他的一个方法。
“今晚七点,滞留处罚,Potter。”他道。“如果你迟到的话,你会发现青蛙肝脏并不是‘蜥蜴之尾’魔药中唯一可行的材料。”然后他一抖袍子走开了,没有等那一个表示明白了的点头,他知道这个反应他是永远都不会收到的。
他几乎对现在在他面前的任务感到庆幸了。没有任何其他的人会突破将Potter与世界隔离的那道漠不关心的屏障,因为他们太同情他了。Severus至少并没有这样一个障碍。
*
Draco一边将他的‘蜥蜴之尾’魔药装瓶——当然了,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缺——一边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然后将它带到了教室的前边。当Snape教授在责骂Potter的时候,他瞥见了男孩的表情。
那表情使他困扰。Potter几个星期前还生气勃勃的,在决斗俱乐部里向Draco发出挑战,仿佛他知道该怎么战斗似的,接着又像他本来就是的那个该死的英雄一样冲过去从那条蛇的血盆大口下“救出”Finch-Fletchley。现在他看起来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这点真的让Draco感到很困扰。Potter该是生气了的。他不该是在那哭的。这并不符合Draco对一些事态的适合性的认知。
而根据Snape教授巧妙的侧目去观察Potter的样子看来,他也差不多是在思考同样的事。Draco在这一刻便决定了他要尽可能地仔细又安静地观察今晚Potter的滞留。如果Snape教授让Potter恢复了活力,那就没关系。Draco就能够再次拥有他的劲敌而世界中的一切将又会是正常的了。他在假期间可以将精力放在待在Hogwarts里玩得开开心心的,并对他的父母写信假装他很抱歉错过了一场又一场永无止尽又无聊透顶的派对和宴会。
如果Snape教授没有成功的话……
Draco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同时他感觉到他的鼻孔一阵收缩。好吧,那么他就不得不做在当Vincent和Gregory并不明白他的指示时一直都做的事了,而那也是时常发生的事:他就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