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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新年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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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中所有的太医很快就来了!在龙澈不断的嘶吼声中,几个太医战战兢兢,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声音的来源奔去,有个太医还摔了两个跟头。可是到了跟前,却进不去。
那些嫔妃们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些个太医又不敢上前冲撞,喊了几声谁也听不见!最后还是龙一一嗓子“都让开”给太医清了路。
“太医,快给朕医治太后,要是太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让你们全部陪葬!”龙澈怒吼,伤口汩汩地流着血,一个急怒攻心再加上胸口的伤一直没有受到妥善处理,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一个太医急忙上前为龙澈清理伤口,却被龙澈推开。
两个最有资历的太医上前给太后把了脉,面色难看的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咬咬牙,抱着必死的决心,向龙澈跪下道:“微臣无能,请皇上赐死!”
“你胡说!胡说!你们竟然敢咒太后死,朕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龙澈疯了,完全的疯了,从小至大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打击到他,他转身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拔出剑就向着太医挥舞而去,吓得后妃及太医们尖叫连连。
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人,想一心一意对待的女人……是他,是他的自私放纵了她,第一次,她将匕首送进他的胸口,他没有计较;
第二次,她与龙琛搂搂抱抱,他还是原谅了她;
而这一次更是被她耍的团团转,什么蛊毒,什么十八欢……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他设计的圈套,而他竟一次又一次的掉了进去……
是他,是他害死了他的母后啊,这让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他算尽天下,算尽所有人,唯独算漏了她,更算漏了他自己的心!
“皇上,你冷静,冷静!”龙一上前按住了龙澈。
如若在平时,龙一定不是龙澈的对手,可是现下,龙澈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又深受失母打击,身手远远不如龙一。
“你让朕如何冷静!”龙澈转身向着龙一怒吼,这时却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连城。
“是你,都是你!”龙澈拔出龙一的剑指着连城,怒极反笑,“朕一直以为你只是相貌丑陋,却没想到你的心也是这样的不堪!是朕看错了你!看错了你!落得今日的下场,是朕活该!”
他从来不以貌取人,皇宫之中美丽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少吗?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心灵的美丽,一个心灵的归宿,可得到的却是如此无情的背叛与失败,是他苛求了吗?
“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请你相信我!”面对龙澈的质问,连城无话可说。
在事实的面前任何的辩白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相信你?”龙澈嗤笑一声,“我已经做的太多了,而教训也太惨痛,就是因为选择相信你,我的母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信不起你!来人,将皇后拉出去……”
“皇上!”龙一又及时阻止了龙澈,皇后是先皇亲封的,又涉及皇上皇位,就算皇后再如何的罪该万死,她也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龙澈看了一眼龙一,又看了看连城,他真的很想、很想杀了她!可是现在,不能!
“皇后!”就在这时一直在寻找连城的漾紫发现了连城的存在,快步赶了上去,快速的打量了一眼连城,吃惊的说道,“您受伤了?”
她本来去给连城取衣服的,可是取了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连城的影子,她顺着连城走的方向找去,结果在梨林里迷了路,兜兜转了好久,直到看到慈安宫方向冲天的火光,这才顺着火光找了过来,却没有想到看这样的一幕。
“来人,将皇后禁于华阳宫,改华阳宫为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皇后出宫门半步,更不准任何人探视!违令者,杀无赦!”龙澈面无表情,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帝王,强求太多,结果却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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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今儿个便是年三十,明日便是苍浪大陆一年一度的新年了。在这个时空的新年与现世的新年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寓意与庆祝方式方面异曲同工,却也有许多具有自己特色的文化在里面。
瑞雪兆丰年!年三十的晚上,刚刚过掌灯时分,大雪便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片的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大地上,不一会便染白了整个金壁辉煌的玄日皇宫,可这却挡不住皇宫之中到处都是的庄严喜气。
宫人们都领到了新年福利,内务省也给大家放了假,除了必需的,大家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
于是宫人们大多东一伙,西一簇的聚在一起围炉,弄一些小酒小菜,谈天说地等待着新年第一道曙光的到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这个到处喜气洋洋的皇宫里的两个不同的角落里,同时有两个忧郁的人儿,倚窗凭栏而望,在思念着心中的一直想念的人儿。
本应是与后妃一同吃年夜饭龙澈此刻却独自一人站在勤政殿的窗前,看着漫天大雪发呆。
“皇上,丽妃差人来请了!”龙澈的近身内侍明安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道。
“知道了,说朕一会就过去,让她们先开宴,不用等朕!”龙澈淡淡的说道。
“这……是!”本想有异议的明安收到龙澈递过来的目光之后,赶紧的改了口。
不是他想有异议,再说他也不敢有异议,可是这可是皇家内宴,皇上不到便开宴,这不仅与礼不合,更是大不敬之罪,谁敢在皇上没到的情况下就先吃起来了?
可皇上他就是这么说了,他一个小小的近身内侍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委屈那些娘娘们等着了!说起来这皇上自从立后大典上太后薨世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那一次,龙澈整整昏迷了三天,幸亏暗有龙一等暗卫,明有穆派文臣,武有掌握着内宫禁卫的侍卫长袁志,这才勉强将一片混乱的局面给控制住,愣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龙澈清醒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肃清内宫,进一步加强内宫禁卫,控制内宫与外部的联系,同时大幅度削减各王爷护卫数量,并命人暗中调查破坏各王爷、反对派及各国密探的地下势力,就算是不能做到消灭他们,也要掌握他们的信息,时刻监控着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在龙澈的强硬手段下,为了保存实力,一时间,各方都将自己的势力迅速的隐匿起来,京城与皇宫总算是暂时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一切像是回到了原点,然而逝去了的却永远也不会回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个人的心境不一样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可是朝中各势力盘根错节,依然存在,穆派人马这一次的动荡中算是给龙澈立了大功,并一直支持着龙澈,除了穆丞相偶尔会有些权大欺主,总算还是没有反意,既然没有办法一劳永逸,只能让其继续互相牵制。
今日便是除夕了,是连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除夕,与她前生近三十个除夕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清冷,一样没有家的温暖。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过过年。小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不停的学习爸爸安排给她的课程,长大了便是越来越多的考验,等接手了爸爸的公司以后,每一天对于都是忙碌,忙碌,再忙碌,过不过节日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如果不是别人的提醒,她甚至忙到想不起来哪天是中秋,哪天是新年,哪天是她的生日……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跟她一块过,更没有人在乎!
此刻的她虽没有像前世的她那么的忙碌,可境遇却是凄惨异常。
在这本该热闹异常的年三十夜,本是皇宫中心的华阳宫中却出奇的安静,像是皇宫之中从来都没有这座宫殿般,没有人会想得起它,除了每日两次有个小太监给送一些残羹冷炙外,便再也没有人光顾。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连城不禁想起了文天祥在狱中最后一个除夕所作的这首诗,与她如今的境遇真是有何其的相似。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大片大片的从黑幕般的天空落下,连城心黯然。
不知道她的家人怎么样了,她的神仙居怎么样了,还有……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每每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连城的心中便愧疚万分,前世的她也杀了不少人,可是从来没有像对龙澈与穆太后母子那样,每每想起,每每愧疚,每每心痛!
她与太后仅仅只有几面之缘,可太后在她的心中却始终都是一个柔软的存在,没有排斥,没有陌生,只有亲近与好感,像是相处了一辈子的母女那般亲密。
那一晚,当她清醒过来时,便吃惊地看到自己手中的匕首插在了太后的胸口,周围一片火海,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是梦!只要她醒来,便一切如旧!
可是,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中,龙澈的疾呼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何德何能,就算是她将匕首送进了太后的胸口,可她还是那么信任她,就像她把匕首送入龙澈的胸口,他也没有怪她一样,将她在人世的唯一牵挂托付给了她,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太后临终对她的最后嘱托:“我把澈儿就交给你了!”
“我把澈儿交给你了!我把澈儿交给你了!我把澈儿交给你了!”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日日徘徊,夜夜回荡,让她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痛苦异常。
而让她更痛的是,那种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
那种任人宰割,任人鱼肉却无丝毫反抗能力的感觉。
她发誓,一定要变强!变强!再变强!她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守护她的家人,守护他,守护太后对她的嘱托!
“小姐!天这么冷,你怎么又在窗前站着了!”漾紫从内室走出,看到凭窗而望的连城,心疼的说道,“小姐,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自己的肚子里的宝宝啊!这要是把他冻坏了怎么办?”
“这外面与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寒冷没有一丝暖意,“今年的冬天还真是反常,我原来在书上了解到,玄日东南部因西北部山脉阻挡冷空气无法东移,再加上东部临海,四季差别较小,从未有过这样异常寒冷的冬季,就偏偏被我们给碰上了,真是连老天爷也不帮助我们。”
她被关进这华阳宫后,宫里先是后妃,再是太监宫女,便将这宫中一切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甚至是一床棉被都没有给她们留下!幸亏转眼便入了夏,她们才勉强撑了过来。
而漾紫即使她的心里对孩子有再多的疑问,却也从未追问过什么,还体贴的处处为她着想,无论吃的穿的都尽量的给她,这让连城心里感到很是窝心。
入冬之后,她与漾紫便通过运动取暖,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们更是将所有一切能想到的,能用到的,像是窗帘,床幔都拿来保暖。
她发现她怀孕之时,大惊之下仔细的回想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那晚她陷入昏迷之前最后于她在一起的是龙澈,可是后面的事情她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她不能十分确定与她发生关系的人到底是不是龙澈!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总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云氏夫妻虽然是这具身体的父母,虽然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情与温暖,但她毕竟是鸠占鹊巢,在享受着本该属于她人的幸福!只有这个孩子,永远是自己的!
“小姐,这屋里虽然也很冷,但总是能挡风,你这就要生了,着了风怎么是好!”漾紫说道,她现在快愁死了,这小姐生产的时候,这样冷的天,没有炭火,没有棉被,没有热水,她们到底该怎样熬过去,刚出生的婴儿那么的娇弱,他又该怎样熬过去?
“漾紫!”连城低低的说道,“我真的好怕,好怕!”两世为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害怕过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漾紫放下手中收拾着的东西,连忙跑到连城身边急急问道。
“你不要着急,我没有什么!”连城见漾紫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我只是好怕,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怎能再养活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听了连城的话,漾紫也沉默了!是啊,她们一直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现在一天就只有两餐,还都是些残羹冷炙,有时甚至是馊饭馊菜,又是这么冷的天气,她们这两个大人都活的那么的困难,更何况是那么小的婴儿。
“小姐!不要担心!我相信小少爷一定会是最坚强的,你瞧,这个冬天这么冷,我们整天跑跑跳跳,吃的也不好,穿的也不暖,他还不是一样的长大了吗?”虽然也很着急,但为了安抚连城,漾紫还是一副乐观的样子,“总之,无论如何,漾紫会拼了命的保护小少爷,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
“呵……”听了漾紫的话,连城笑了,“你一口一个小少爷,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小少爷呢?也有可能是个小公主啊”
“一定是个小少爷,我就是知道!”漾紫有些娇蛮的说道。
“好,好,小少爷,小少爷!真拿你这个丫头没办法!”连城笑着捏了捏漾紫的俏鼻说道,看着漾紫开心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硕大的肚子,连城顿时在这个冰冷的年三十有了一丝的温暖,这也算是她如今唯一的安慰吧,“好了,我们再运动一会儿吧,要不这么冷的天非得冻死不可!”
连城拉着漾紫就要再做一会运动,可是她转身刚刚走了几步,却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顿时有一股热流流过,她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漾紫看到连城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着连城急喊。
“漾紫,好像是羊水破了!恐怕就要生了!”连城大口的喘着气,“快,快扶我到床上去,再去找一些保暖的东西,找一些水,布和剪刀!”
“是小姐!”漾紫把连城扶到床上,急急忙的去准备东西。
寒冷的夜里,连城痛的满身大汗,漾紫也急得满身大汗。漾紫毕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只能在连城的指挥下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看着连城那么痛苦,又出了那么多的血,漾紫吓得全身都在哆嗦,甚至手里的水盆子都拿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漾紫,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不要慌!按照我教你的做就行!”趁着阵痛间隔的空档,连城安慰着漾紫。
“小姐,这都三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是一直痛,还流好多的血,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啊!”漾紫着急的说道。
“生孩子本来就很难,更何况是头一胎,不要急,我们一定都会平安!”
在这大雪纷飞的除夕夜,又有谁知道,在这皇宫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
终于在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啼哭声,玄日皇帝龙澈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出世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丽妃的胎。
话说丽妃本来就很张狂,如今怀着皇上的长子,父亲又在那一次的变故中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加上龙澈对她千依百顺,所以丽妃便更是骄纵异常,目中无人,动不动就对宫人打骂,对其他的妃嫔颐指气使,俨然一副后宫主人的样子。
有一次,她在打骂宫人时将桌上的香蕉掀翻在地,她自己不小心踩在香蕉上,摔倒在地,孩子也没有保住。
虽然丽妃一直说是有人在害她的孩子,穆丞相与丽妃都极其不甘,可是无凭无据,又是她自己掀翻的香蕉,怎么也推不到别人的身上,最后,龙澈也只是发落了碧华苑中的宫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