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mesis》AWoCY

19、第 19 章

　　“雪莉，我今天来……”

　　崔雪莉背对着她翻弄着桌上的书，开口打断：“你要去美国？”

　　“是。”郑秀晶手足无措的干站着，应了一个字。

　　“为什么，”雪莉转过身来像看戏一般看着她，“无法面对我？还是……无法面对你的心上人，”她没等郑秀晶回答接着说，“呵，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为了我？我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是你心里的那个她比较重要吧。”

　　“雪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郑秀晶难过地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

　　“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崔雪莉摆摆手，“你不是说今天来是跟我告别的吗？现在已经告别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郑秀晶无奈地看着好友，踌躇了一下，还是轻轻往前跨了一步：“在走之前，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崔雪莉抬眼看着她，没说话。

　　“我……我想请你，”郑秀晶斟酌了一下用词，口吻十分小心，“请你替我保守秘密，那天晚上的一切……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崔雪莉直直地看着她，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过了一会儿“嗤”的一声笑出来，语带讥讽：“这就是你最后的请求？你临走之前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希望我能替那个女人保守秘密？郑秀晶，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亏我当时还帮你骗了你姐姐，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如果我要告诉别人，告诉我爸爸或者郑叔叔，还用等到你今天来求吗？”

　　“你，你真的不会说？”郑秀晶愣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对，对不起……我，我……”

　　“郑秀晶，那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齤魂齤药，能让你明知道她要杀你爸爸还在这儿为她担心着想？”崔雪莉语气突然变得激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郑秀晶一颤，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沉默了许久，用很轻的声音说：“雪莉，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喜欢她，”她抬起头，“她挡在我身前为了救我受重伤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很害怕她会死，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妈妈的死一样。抱着她的时候，那种温暖，让我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那一刻；每一次她离开我，我都怕她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我就会很难过，”她的眼角缓缓滑下泪珠，“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我，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女人……但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可是，可是……”她带着哭腔，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她是宋茜！为什么她是我爸爸的仇人！为什么……”她渐渐蹲下身，抱着头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是郑成焕的女儿，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崔雪莉从来没想过会听到郑秀晶大胆直接的告白，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硬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女孩，觉得哭声中的绝望在拉扯着自己的心房。“秀晶……”她鼻子一酸，缓缓蹲下身，伸手抚上女孩的肩，“秀晶……”，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听说郑家进了小偷，是真是假？”金敏英问身后人。

　　圭贤走上前一步：“根据我们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是真的。只是那个小偷到底偷走了什么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这件事有点可疑，一般的小偷不会为了钱财冒那么大的风险潜入郑家，随便找一户富裕人家下手就行了，”金敏英思考了一下，“一定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什么呢？圭贤，继续关注这件事，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是。”

　　“宋真女儿找的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消息，”圭贤摇摇头，“自从上次之后，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这件事得抓紧，不然我不好向郑成焕和崔振浩这两个老家伙交代，这次记得一定要做干净，不要再让她逃走了，”金敏英命令道，“你先下去吧，好好盯着。”

　　“是。”

　　圭贤走出与金敏英会面的公馆，四下环顾了一遍，抬脚朝左边僻静的街区走去。没走几步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保持前进的脚步，不动声色地微微往后瞥了一眼，转身拐进了街边的巷子。跟在后面的人急忙追了进来，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他往巷子深处跑去，走到一个分叉口，目光游移着做不了决定。

　　“站住，”圭贤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冷声道，“转过来。”

　　来人缓缓转过身。

　　“是你？”圭贤一惊。

　　“是我，”郑家管家微微一笑，“曺先生，好久不见。”

　　“您找我有何贵干？”圭贤面无表情。

　　“贵干谈不上，还记得你的老板金敏英对我们社长说的话吗？”管家神情淡定地走上前，笑得从容，“他说他要跟郑氏做笔生意，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也是想跟你做笔生意。”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圭贤眉毛一挑，“我不过是个替人跑腿打杂的，没钱没势，跟您似乎没什么生意可做，”他漠然地转过头去，“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管家低头一笑：“好，那我就直说。我想请你替郑家办事，准确的说，是替我们社长办事。”

　　圭贤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是在收买我？”

　　“何必说收买这么难听，”管家笑着摇头，“我们出钱，你出力，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罢了。”

　　“你这是要我背叛自己的老板？我如果做了，将来如何在道上立足。”圭贤拒绝道。

　　管家摆了摆手：“怎么是背叛，替郑家效力跟替金家效力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用劳动换取报酬。金敏英给你的好处，我们社长可以给你双倍，甚至更多，只要你愿意帮我们。社长很欣赏你的能力，认为你是个人才，觉得这样的人才被金敏英压着实在是屈才。只要你同意，社长可以帮你爬上金敏英现在的位置，到时候，你还怕立不了足吗？”

　　“年轻人，飞黄腾达的机会不多，也不是人人都有，”管家拍了拍没有回答的圭贤的肩膀，“所以一旦出现，就要牢牢把握。”他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