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Section 13 记录员 ...
-
Section 13 记录员
又一轮考试落幕，栗川千寻意料之内的还是年段第一名。
在走廊上看着自己的列于榜首的名字，千寻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在她周围同她一起看着成绩的学生，眼神时而绕到她的身上，时而在名次榜上游走，似乎在说些什么。
栗川从一年级的时候就一直是年段第一的这件事在这个年级仿佛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加上之前的那些流言，一些只知道栗川千寻这个名字却没有见过人的人现在大多都知道她的模样。
虽然她本人并不为了这个高兴就对了。
早晨的最后一节课在老师奖励了栗川一番后结束，拿着自己的便当，栗川千寻的目的地定在了学校音乐室后的仓库。
前段时间，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在照顾把学校当成了‘家’的小猫，每次去看猫咪的时候都会看到其他的粮食。
不过她却从来没有碰见那个和她一起照顾小猫的神秘人。
打开便当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进食，白色的猫咪蜷在千寻的脚边，时不时地还蹭一下她的脚。
将手中的饭团掰了一点拿给猫咪吃，千寻便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声音。
兴许是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幸村精市，栗川千寻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向他打招呼。
“开始还在犹豫栗川桑你会不会在这里，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找错地方。”
“幸村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栗川千寻在幸村精市那日生病过后就没有再和对方说过话，完全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年会特意到这里来找她。
“之前听花山院桑说你退出绘画社了，所以想问问现在加入新的社团了吗？”
“还没有……准备今天下午去茶道社交申请书的。”
“嘛~如果栗川桑不介意的，就来我们社当记录员怎么样？”
“欸…？”幸村话一出口，正掰着饭团喂小猫咪的栗川立刻露出惊讶的样子，还不忘在口中发出这样单音节的声音来。
看着栗川千寻这样少见的惊讶样，不知怎的，幸村突然就笑了起来。弯弯的眉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明媚。
“幸村君你确定没有和我开玩笑吗？你们社团可是男网部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栗川千寻向来不喜欢别人的施舍。而且幸村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不知她道，和对方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让她加入他的社团。
“这也算是我还栗川桑你的人情吧，而且那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我想栗川桑也不会没有关门就离开。”
“幸村君你不要这样想，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是我太粗心了才导致那样的后果。而且我这样加入网球部肯定有很多不便，很感谢你有帮我的想法。”栗川千寻站起身向幸村鞠躬道谢，心里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幸村精市有帮她的心思，幸村精市主动邀请她去当网球部的记录员。
立海大这么多人，他幸村精市只选择了她栗川千寻而不是别人。
不管幸村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对栗川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必然让少女心里荡漾起点点涟漪。
“社团那边没关系，而且最近社里的确需要一个记录员。但是如果栗川桑不答应的话，我只好找其他方式报答栗川桑了。”
幸村单手托腮露出一副‘只能这样了’的模样来，不禁让栗川千寻皱了皱眉头。
她在那日帮助幸村精市并不是需要他的报答，说到底那天她那么担心自己也只能归咎于一个原因——她喜欢幸村精市。
喜欢到放弃自己一贯的冷静，在那天这样着急起来。
这是在和妈妈离开以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幸村君……报答不报答没有关系啦，我不会介意的。”
“但如果栗川桑这样说的话，我会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害你离开绘画社的。大致的事情我也听花山院桑说了，栗川桑你就这样离开，本来就让人觉得可疑，如果到时候没有及时加入社团肯定还会有其他传言吧。”
栗川千寻似乎知道幸村精市为什么要这么说。少年大概真的想让她去网球部当记录员，否则这么牵强的理由并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这样讲的目的大概也只有一个——让她察觉到他的心思。
不得不说，在这上面，幸村做得很成功，至少现在栗川千寻开始动摇是否要加入了。
“那……给我一段时期的试用期好了，如果幸村君你觉得不行的话就换人吧。”
“没关系，我相信栗川桑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紫发少年脸上的笑容几乎是要模糊了千寻的双眼。英俊的面容、温柔的处事，幸村成为学校里受欢迎的男生仿佛是天经地义的。
就连施舍的帮助，也是这么容易的让人接受。
要是平常面对这样的施舍，栗川千寻觉得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会答应，可是今天她却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幸村精市。
也许这其间还有一个原因——他想多靠近幸村精市。
想看看这个少年是如何站上被称为王者立海的顶峰的；也想看看这个少年打球时是怎样的英姿，他究竟是如何把花山院芽衣迷得神魂颠倒，碰了这么多次壁也不肯放手。
这样想着，千寻觉得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幸村精市。
她仅仅只是知道少年是网球部的部长、学校里的美化委员；
也仅仅只是知道他爱着网球、爱着绘画、也爱着园艺；
除了这些，她看到的也只有幸村在别人面前露出来的表象。她想了解幸村精市更多，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
所以……答应成为网球部的记录员，并不为过吧？
-
因为记录员的任务并不重，所以在下午放学后，栗川千寻就到幸村身边耐心地听着他给自己下达的要求。
在听到幸村介绍了网球部的部活情况以后，千寻默默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地狱的标签。一周七天，没有那一天是空闲的，怪不得这个学期开学后她听到花山院芽衣说网球部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有很多人退社的。
通过幸村的介绍，千寻只有周一下午不用去参加部活。因为那天是全体会议，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记录员，对网球的事除了计分外一窍不通，去了也是百搭。
想到网球部周日和周六都有和高中部的学长或者其他学校的练习赛，千寻就有些想皱眉头。
周末的双休日是千寻看书的时间，而且她也有惯例要跟着阿姨一起学习茶道，如果要急匆匆地来看比赛记录分数的话，必然要打乱她的休息时间。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幸村，不管怎样都要做到。而且那是属于自己的工作。
“栗川桑如果周末不方便的话，就可以不用来了，毕竟这样宝贵的时间还是留着自己用的好。”
没有想到幸村说到自己刚才在考虑的内容，千寻歪歪头，回答道：“没关系，既然我是记录员就应该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也算是为了我的社团分。”
“栗川桑真是认真得让人有些苦恼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在周日的时候过来，这一般都是我们和其他学校打练习赛的时候。正式的比赛栗川桑也可以不用参加，毕竟那个已经就有人在记录了。”
幸村话才说完，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学校的网球场。
场内的人看着自家部长和一个没有见过的女生一起来，顿时就炸开了锅，一年级捡球的学弟们纷纷围在一起讨论。
率先到达的真田看到幸村精市和栗川千寻，便想到了中午的时候幸村发短信给他说的内容。
栗川站在幸村精市的身边，看着他向一年级时和自己同班的真田点点头，后者立刻向球场里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到真田的面前集合。
跟在幸村身后一起走过去，千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无非就是向网球部的人介绍他们新入部的记录员而已。
想到这里，千寻莫名地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在练习之前我先给大家通知一件事，”看着社团里的人都站好，幸村便开口说道，“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网球部的记录员了。栗川桑她是女生，我可不希望在社团里看见有谁欺负她哦。”
幸村带着些许玩笑的话传到栗川千寻的耳中，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棕红色头发的少女不停地用两只手扭着自己的裙角，紧绷着的面庞露出的紧张神色显而易见。
“好了，栗川桑，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不要太紧张了。”
“嗯……我知道了。”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千寻站在原地鞠了一躬，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大家好，我是2年B组的栗川千寻，请多指教。”
她不说话还好，才刚刚介绍了自己，站在原地的那些成员除了第一排的人以外，后面立刻就炸成了一锅粥。
什么‘原来她就是栗川千寻’‘听说一直都是年段第一’‘果然很漂亮呢’之类的话就传到她的耳中。
兴许是早已习惯了别人在背后议论着自己，千寻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直到真田开口，那群人才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讨论记录员的时候。各就各位，二、三年级的热身准备对打，一年级的赶紧去捡球。”幸村在真田叫社员们安静以后，幸村的嗓音随之而起，社员们立刻说了一声‘是’，便散开去准备。
虽然之前就知道幸村精市是网球部的部长，但是栗川千寻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有魄力的时候。平常温和的外表就像是表象一样，刚才他吩咐社员的气势是栗川从未看到过的。
——总觉得，相当适合他呢。
-
栗川千寻去网球部的第一天部活很顺利。开始在国一时一个班的柳君的帮助下，千寻解决了不少困难，最后竟然在边看比赛边记录的情况下就已经把另一场比赛的比分给记下了，而且数据完全没有错。
这让网球部的众人瞬间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记录员一开始就要求裁判把要说大声些，原来是为了她好计分。
等到回家了以后，她还是和老样子一样准备朝屋内走去。可刚进家没有多久，她就被跑过来的弟弟给扑了个正着。
“姐姐，这个周末妈妈带我去游乐园你去吗？”
“有社团活动，我不去了。”
“社团活动？千寻你们绘画社在周末的时候不是没有活动吗？”栗川千寻语音刚落，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人便接话道。
千寻看向她，姣好的面容和纤细的身材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妈妈和她相比……在曾经就从未看到过这样年轻的模样。
“我重新加了一个社团。”
“是吗？爸爸你知道千寻重新加社团了吗？”女人将话题丢给一旁看报纸的男子，看了栗川千寻一眼，男生沉默了一番才开口：“新进的社团有什么需要用的道具吗？爸爸拿钱给你买。”
“谢谢父亲，不用了。”
“那这样姐姐岂不是不能和我一起去游乐园了吗？”
“嗯，一桥和你阿姨、父亲一起去吧。”栗川千寻摸着那个叫一桥的小男孩的头发，微微一笑。
“不嘛！我要姐姐和我一起去。”
仿佛是吃定了栗川千寻，高野一桥抱着栗川的大腿就开始撒娇起来。
栗川千寻向来不喜欢高野一桥，原因很简单：他是自己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儿子。栗川千寻没有宽广的心胸，习惯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的她也没法冷静下来给眼前的男孩开脱父辈的恩怨和他没关系。
不过妈妈从小就教导她要做礼貌的孩子，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些事斤斤计较。因此在面对眼前的男孩向自己撒娇时，千寻也从来不生气。
“一桥，姐姐都说了有事，不可以去烦她。”听到高野先生发话，男孩瘪瘪嘴便放开了栗川千寻，蹭蹭蹭跑到了女人身旁说着什么‘爸爸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了’。
无奈地笑一笑，栗川千寻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她承认，父亲对她好，阿姨也对她好，可这些终究是他们认为对不起她妈妈该做的。
父亲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让她不高兴，她的一切要求都会满足；阿姨也没有电视小说里的坏后妈的模样，在面对她和一桥之间，她似乎都是平等对待。
而对他们这么冷淡的自己，才真的是不应该。
可是她不能释怀。这么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着，当年为什么要让她和妈妈强制性分开？她到现在还忘不了，被父亲带走时妈妈伤心的模样。
仿佛这个世界上，对待妈妈的只有不公。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Section 13 记录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