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师路》一点有约

36、第十一章 不得不说的秘密（2）

　　莫小聪的猜测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验证，莫小聪心里难过起来，按理说这事和莫小聪八辈子联系不上，但莫小聪怎么也想不通，李冬梅和袁丰台好上了所图什么？爱情吗？肯定不是，还没嫁人的李冬梅会看上袁丰台，金钱吗？肯定也不是，袁丰台定不会这么大方，他的收入全被夫人控制得死死的，权力吗？袁丰台会让李冬梅做个小小的中层干部吗？也不会，李冬梅太年轻了。
　　李冬梅难道就是想得到袁丰台的庇护而委身于他吗？既然袁丰台什么都给不了自己，李冬梅有此必要吗？在这场交易中，李冬梅能得到什么呢？
　　事后多年，莫小聪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领导与下属发生关系的多了去，他们能发展那地步，不是爱情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只是领导的占有欲在作怪。上了年纪的领导吃着碗里的，想着盘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而李冬梅只是要寻求一种保护，而能得到袁丰台的保护，就是自己年轻的身体。
　　回想起来，自己不也是一样吗？自己当初所有的目标不就是得到领导的认可吗？为了这个目标，自己认真上好每节课，为了这个目标，自己苦恼过，伤心过。其实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又怎样呢？自己的工作难道就是为了得到领导的认可吗？再看李冬梅，这样看来她也没有错，为了得到领导的保护，把自己作为筹码送了出去。
　　领导的认可与领导的保护相比，保护倒比认可来得实在，有了领导的保护，工作上得到照顾，做出成绩有人肯定，做不出成绩有人安慰，还能从领导的保护中得到物质上的利益，教上重点班，工作量轻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而领导的认可呢，只不过是领导的一句表扬，一个赞许的眼神罢了。
　　开始还觉得李冬梅这么做不值得，没想到自己才是手制的木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这才发现自己难过的理由，并不是为了李冬梅，而是自己的价值观的轰然倒塌，轧在心里难受。莫小聪不禁想起教自己的目标来，三年内把刘月慧调到新兴镇，一想起这个目标，心又下起雨来。
　　为博领导认可的心结才解开，与刘月慧的情结又上心头，毫无背景的莫小聪孤独无助，跨市调动谈何容易。坐在办公室里的莫小聪，有一张张纸上画着“月慧”，好久没有刘月慧的消息了，莫小聪决定趁今天无事给刘月慧写封长信。
　　莫小聪提笔才写下“月”字，一学生跑到办公室，告诉莫小聪有学生打架，莫小聪一听，连忙放下笔来，和学生一起向教室跑去。当莫小聪处理好打架再回办公室时，见到丁月香站在自己的位置，拿着自己要写还没有写的信。
　　莫小聪喊道：“丁老师偷看我什么了？”
　　丁月香回头看到莫小聪，脸不由的红了起来，放下信，跑了出去。莫小聪奇了怪，走近一看，原来是在看自己将要写的信，莫小聪暗自庆幸，还好信上只写了一个“月”字，其他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可要出笑话了。
　　莫小聪理了理思绪，继续写自己的信。
　　从这以后丁月香看自己总是怪怪的，搞得莫小聪莫名其妙，看来丁月香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莫小聪想了想也就释然了，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很自然，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学生了。
　　同事杨阳要结婚了，宴请了全校老师，莫小聪也随了一份子，那时结婚还都在家里举办酒席，由于学校要上晚自习，就分成两批，好在结婚要大吃三天，分两天前去也不会给杨阳带来不便。
　　杨阳家离学校有十来里路，对于莫小聪来说倒是无妨，自己有车，但对于没车的，就麻烦多了，自然要找人搭顺风车。
　　放午学了，莫小聪上完最后一节课，赶到办公室，见丁月香还没走，就说：“丁老师怎么还没去吃饭？”
　　丁月香说：“你是今天还是明天去杨阳家吃饭？”
　　莫小聪说：“我今天晚上没自习，就今天晚上去吧。”
　　丁月香说：“有人乘你车了吗？”
　　莫小聪说：“还没，怎么？要我带你一起吗？”
　　丁月香说：“那就说定了，晚上你带我去吧。”
　　莫小聪说：“小事一桩。”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食堂跑去，却没发现脸已经红起来的丁月香。
　　下午办公室的同事问莫小聪什么时候去，能不能带上自己，莫小聪说自己要带丁月香，林行春打趣说：“看来人家早就单线联系好了，我们就再重新组合吧。”
　　莫小聪笑着说：“你像个猪一样重，把我车都压坏了，带个美女都好啊。”莫小聪口无遮拦，一脸的坏笑，其他的同事跟着起哄起来。还好丁月香不在办公室，要不然真不好意思坐莫小聪的顺风车了。
　　晚上去的老师还不少，在正一初中，老师们大都来自农村，农村人的淳朴让大家相处融洽，也较为重感情，哪家有个什么事，都前去捧场，主人也倍有面子，今天也不例外。袁丰台也来了，袁丰台一来，其他的领导也都来了。在莫小聪的记忆中，只要是正一初中的同事请到袁丰台的，袁丰台一定到场，倒不是袁丰台好酒，恰恰相反，袁丰台滴酒不占。其实老师请客，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能把领导请来，最少能在外人面前证明自己在单位混得还行。对于这样的面子，袁丰台从来不吝啬，哪怕是曾经与自己发生过误会的，只要请了他，他都到场。在这一点上，莫小聪很受启发。
　　袁丰台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来，其他的领导们也都围了过来，坐成一桌，其他的同事也有自己的圈子，经常一起吃饭打牌的坐在一起，方便吃好了找个地方打牌，莫小聪则和自己办公室的同事坐在一起。
　　莫小聪参加过几次这样的聚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今天这桌上全是同事，那么吃饭喝酒就放得开，喝得野，要是这桌上有其他人，那就拘谨得多，酒喝得也少。
　　晚饭已经进入高潮，袁丰台等校级领导们代表学校，敬了一圈回来座位上，这边老师们自己已经开始拼起酒来了。这能喝酒的坐在一起吃饭，总是先集中消灭饭菜，不管是可口的还是难以下咽的，先把肚子填上，倒不是老师们好吃，也不是肚子饿，而是为了下一个阶段的拼酒做准备活动，这也造就了餐桌氛围先低后高的趋势。
　　莫小聪这一桌都是一个办公室的，论酒量在最高档次的有刘杰，刘付东，莫小聪，鲁爱乐这四个人八两白酒下肚，一点事都没有，再下面林行春，王华、王林宇半斤也应该没有问题，朱受成和2个女同事没有喝。
　　王华显然已经喝高了，开始找莫小聪拼酒，莫小聪可不想被一个已经喝高的人把自己也拖下水，但又不好拒绝，喝得不情不愿。
　　王华说：“今年教到重点班了，是不是家长请酒喝多了去，不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了。”
　　莫小聪一听这话就翻胃，自己去年没好日子，天天被袁丰台追着听课，没听到他来安慰自己一句，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教到这么一个班级，怎么尽是风凉话呢。莫小聪也不想和他说过火的话，就端起酒杯说：“能有几个家长请客啊，再说就是请客也没和兄弟们一起喝酒畅快啊，来，我们喝一口。”
　　这边刘付东看王华已经有了醉意就说：“今天杨阳结婚，我们喝酒要尽量，但也不能喝多了出笑话，人家还有这么多亲友呢，大家少喝点。”莫小聪也乐得附和，王华见大家都只是象征的喝了一小口，连说大家不够意思，接着逼莫小聪喝。
　　回来的路上，莫小聪小本酒劲上来了，开得飞快，吓得丁月香紧紧抓住莫小聪的衣服大声说：“你喝酒喝得不少，开慢点。”
　　莫小聪今天被王华逼得喝了不少，但还没有到醉的地步，丁月香贴过来的时候，长发拂过耳畔，莫小聪感到丁月香贴到了自己的脸庞，心头不由得一荡，车子慢了下来。
　　进了学校，到宿舍，放下丁月香，莫小聪回到自己的宿舍，不算太短的路程，凉风也让莫小聪的酒醒了一半，简单洗漱一下，也不想看书，准备睡下。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莫小聪寻思这会谁来找自己打牌呢，开门一看，是丁月香，拿了一个水瓶站在门口，说：“你今天酒喝得不少吧？”
　　莫小聪笑了笑说：“还行吧，但肯定没醉。”
　　丁月香说：“你就别逞能了，上学期结束那次喝得比今天要少，最后还不是连宿舍都回不了。”莫小聪挠了挠头，笑了起来。丁月香说：“我估计你这边没水，要是睡到半夜想喝茶就惨了，给你水。”说完把水瓶递了过来，莫小聪伸手接过，握住了丁月香的手，丁月香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转头跑了，只留下莫小聪呆站在门口。
　　上学期喝醉的那次？原来是丁月香送自己回的宿舍，也是她给自己倒了杯茶，难道丁月香是有意坐莫小聪的顺风车？难道……
　　莫小聪不敢再住下想，酒一下子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