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军旅]流氓与忠犬》双手持枪

4、第四章

　　这就是记忆中唯一一次与特务局人员的接触，然而在这之后，原本与自己一起参与指挥战争的参谋军官们，却不是莫名失踪，就是突然生病修养。但是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上官青云当时也曾疑问过，不过也很快就忘记了此事。

　　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到底那个人想要刻意隐瞒的东西是什么？现在为什么又将自己“重生”，弄进这个组织之中？

　　而且，这个组织向来没有招收女性的传统，里外清一色都是男性军官，那个人怎么会破例将自己安插进来，根据称呼来看，恐怕自己的官衔不低。

　　哈哈……该不会是要让自己来玩后宫游戏吧？上官青云忍不住自嘲地想，韩岌瞥见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猥亵，但是没有说话。

　　上官青云穿好了军靴，站在一面镶金的落地穿衣镜前面，查看着自己的衣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然而目光坚定，黑色长发似乎与黑色制服融为一体，通身全黑，像一个站立在这华丽背景下的死神黑影。

　　肩章上没有军衔。

　　在与韩岌一起来到厨房餐厅的时候，上官青云忍不住想，难道说，特务局的每个人都和那个柳梦清一样，有什么特别能力？那么这个姓韩的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上官青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虽然她及时地克制了，但韩岌还是从她怪异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端倪，皱着眉，没有说话。

　　她直到坐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前，才发现外面居然已经下了大雪，白色的雪花一片又一片从天空飘落，在风中进行着无声的旋转舞。玻璃上结着冰，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她看了一眼餐厅墙上刺眼的红色蛇年日历，离农历新年还有几周时间。

　　韩岌把早餐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炉包，甜沫和一小碟南方人通常拿来放进粥里喝的薄脆，然后侍立在一旁。

　　面前的食物绝对算不上丰盛，但是金黄色的炉包饱满又柔软，外面的脆皮在告诉她，这绝对是非常美味的。那种产自青岛，名字叫做甜沫却是咸味的粥，里面放着海带和花生碎，颜色同样诱人。虽然是简单的东西，但是没有过人的厨艺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完美的样子。

　　上官青云马上感觉自己已经非常饥饿了，她一边喝粥，一手拿起了一个炉包没话找话地问：“这些是在哪买的？哦，是肉馅，我最喜欢了。”

　　沉默了一刻，韩岌像是被冒犯一般回答：“我做的，不知道是不是合您的口味。”

　　她立刻住了嘴，看一眼包子馅以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尴尬地笑着：“你开玩笑吧，这……”

　　我会死吗？

　　吃下去，也许被毒死。

　　不吃，也许被打死。

　　韩岌连看也不看她地说道：“我从不开玩笑。”

　　“真的挺好吃的，也挺好看的，我全吃完你看可以吗……”上官青云更加尴尬了，但是为了美食，她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见韩岌站着，又搭讪说：“不用站着，不要像服务员一样，我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你也坐下来吃东西吧。”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两口就将一个直径几乎有五厘米，也就是拳头大小的包子吃完，感觉自己似乎不是在厨房，而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而上官青云此刻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这是韩岌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吃饭的人，更不用提是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青云察觉到韩岌正在看自己，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便连忙停了下来，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解释道：“以前在部队里这样吃饭，习惯了……觉得这样吃，会比较快。”

　　外面白色的光流淌进这个房间，照亮韩岌英俊的脸庞，还有沉静的黑眸，他看了上官青云一阵，没说什么，只是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上官青云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解嘲地笑了起来，韩岌哼了一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说道：“嘴边还有。”

　　“哪里？”她又擦了一阵，问道：“还有吗？”

　　他有些无奈地拿起纸巾，帮她擦干净唇边的炉包脆皮渣，然后说道，“可以了。”

　　“哦，谢谢，”上官青云冲他一笑，又指了指盘中仅剩的包子，“你不吃吗？真的好吃。”

　　“不……”说罢，他用某种疑惑的目光打量眼前正在大口吃包子的上官青云，面对她，同样也有很多问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是不是太容易接受现状了？她到底在想什么？而与此同时，他突然看到上官青云也正眯着眼睛瞅着自己，露出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面对着自己慢慢地伸出了刚拿过包子的，满是油的手。

　　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韩岌下意识便拔出佩枪照准她的手扣动扳机，“您这是性骚扰！”

　　上官青云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枪口，连忙抄起手边的盘子试图打偏他的手枪，只听一声脆响，瓷盘已经被子弹打得粉碎。

　　“你疯了吗？怎么真的开枪？”上官青云起身，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此时子弹穿透的恐怕就是自己的手脚。

　　韩岌双手持枪，面带杀气，以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您刚才正要对我性侵犯和性骚扰，这是不能原谅的。”

　　“性侵犯……但我没有，我只是看到你头发上沾了面粉，想帮你拍掉！”这是上官青云生命中的第一次崩溃，她悲愤地怒吼着。

　　“那也是性骚扰！”韩岌再次瞄准了她的脑袋扣动扳机，见势不对，上官青云赶忙一猫腰躲进了餐桌下面，原先她所处的位置背对的墙壁马上多了一排枪孔，碎尘乱飞。

　　她身手灵活地钻出桌底，就在她出来的一刹那，下一秒，韩岌抬脚只一下便将餐桌踢为两半，桌上的花和调味瓶马上撒了一地，发出杂乱的响声。

　　“妈的！疯男人！”上官青云刚要为自己的明智庆幸的时候，韩岌踩在了桌子的残骸之上，举枪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反抗，也是性骚扰，要惩罚。”

　　从成为解放军数百年来唯一突破限制真正能够进入高级军校学习指挥系的女性以来，上官青云遇到过不计其数的男性挑战者。有人认为她是不该出现的，有人则认为她一定会在正式训练的第二天就认输离开，还有人干脆断言，女人在战场上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然而打断敢于侮辱自己的官二代的鼻梁的那件事情，却仿佛发生在昨天。原本自己免不了被开除的命运，谁知道会遇到“那个人”，也就是当时已经担任元帅之职的李泽。

　　李泽在听到原委之后哈哈大笑，看着上官青云和她旁边还流着鼻血的青年，拍了拍还在盛怒的少将，高兴地说道：“年轻气盛，这是难以避免的，况且，男子汉本该学会谦让。”

　　在送走少将之后，整个大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泽和上官青云两人，上官青云有些不自然地用手背抹了抹鼻子。李泽从衣兜内取出一块白色棉布手帕，为她擦拭了脸和手上的血，一面温和地说道：“你脸上沾上了血，以后不要那样好斗，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最好的胜利是让敌人临死之前还在对你感恩戴德。”

　　“是吗？看上去很有趣，”上官青云扬起唇角露出带着邪意的微笑，与他对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烈火。但是却很快转换成了玩世不恭，她无所谓地抽回手，“其实没关系，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罢了，谢谢您的帮助。”

　　李泽将手帕递给她，玩味一笑：“但是，身为名誉校长，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我的学生：这个学校有规矩，不允许打架斗殴。下次的话，会罚你操场跑五十圈喔。”

　　自军校毕业进入岗位，上官青云发现自己也是唯一在军事演习上出现的女人，她并不赞成自己是因为认识了“那个人”之后才开始官运亨通，青云直上的说法。但她知道，想破除别人的成见是非常困难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最后，在自己登上上将之位，任命的典礼上。尽管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景象，军人会礼堂中那些充满各种复杂表情或者喜形于色的表情，但是有一个场景她还是记忆犹新。

　　李泽像站在红毯尽头等待新娘的新郎一般，将刻着花纹的指挥刀放在她的金肩章上，含笑注视自己，用口型说着：我爱你。

　　那双杏仁色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这回忆清晰得像是有人将它在逐格回放。然而这一切还是随着背叛变成了令人厌恶的垃圾，堆砌在眼前。有一个念头慢慢地在她的脑海里成型：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亲眼再次见到那个人，亲手杀了他。

　　在官场上披荆斩棘所取得的一切，就这样被一笔抹杀，被陷害，被重生到了三百年前。就这样忍气吞声，沉默地接受安排吗？

　　上官青云看清了韩岌的动作，出手便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拽近自己，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枪，她直视着韩岌的眸子深处，扯起唇角露出笑容：“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向我挑战了，我可是不会认输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