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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女王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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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许多人都在这低呜悲鸣,独自舔着不为人知的伤口,宣泄着那个白天被自己压抑的真性情。
“滋滋。”偌大的房间只有着蜡燃烧时的声音。花若年借着幽黄的灯光,倚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慕晨。
“唉……”蓦然,花若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慕晨的面颊,慢慢地摩挲起来。
“嗯……”一声压抑的呻吟从慕晨的口中吐出,只见她那面无血色的脸更变得惨白,甚至隐隐有点乌色;接着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额头,身躯,四肢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晨?”花若年的双手马上紧紧掐住慕晨的肩膀,倾身上前,企图以自己的身子压止住那不停抽搐的身躯。然而,当她倾身上前时,迎面扑来一股股渗人的凉意。瞬间,慕晨的嘴唇变成了乌青色。
花若年马上放开了慕晨的身子,“连滚带爬”地跑到房门前,急忙拉开房门,朝外喊道:“朱厌,快过来,快!王出事了!”只见声音刚落,一个庞大的身躯映入眼帘,并鲁莽冲撞地跑进房间,来到慕晨的床前,立马连人卷被的把慕晨从床上抱起,往外窜去,徒留花若年一人在房间里。
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床上的凌乱的被褥在昭示着前一刻的慌乱。花若年的脸上在也找不到一丝的惊慌失措,媚笑渐渐地从嘴角荡开,使到眉目,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许许魅惑,然后款款地走到床前,摸着床上那仅余的温热,凝视着被褥上的血迹,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一阵阵的腐臭,馊味涌进鼻腔,恶心感迅速地将整个人淹没。
流云溪绯紧绷着身子坐在暗室的一角,周围弥漫着那恶心的气味,环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叫,呻吟。在黑暗的包围下,空无一人的暗室中,她终于卸下了那面冰冷的面具,凝视着自己那双颤抖不已,沾满鲜血的手,眼圈渐渐泛红,身子渐渐瑟瑟发抖起来,泄了气的身子只能靠那身后那堵冰冷的墙壁支撑。
“哼……”看着流云溪绯狼狈的身影,花若年带着不屑和丝丝快意轻哼出声。
这一声的轻哼,在流云溪绯的耳中却如平地一声雷,将她那瑟瑟的身子震住,然后抬起头朝花若年的位置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她来到暗室的门口,透过那仅有的小铁窗欣赏着她狼狈可怜的“演出”。
“想不到万人之上,如此不可一世的女王,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软弱的一面。”花若年嗤笑道:“要是晨看见了你如此模样,又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可惜她看不到。”
说到这,流云溪绯瞬间又绷紧了身子,而花若年看到此景,嘴角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而那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花若年的嘲笑不停的传入流云溪绯的耳里,但她却没有任何的言语响应,只是紧抿双唇,直愣愣的看着花若年。
花若年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却假装云淡风轻的女人,心里不断的涌上一阵阵的快意和欣喜;但是听着她那依旧沉稳的呼吸声,恼怒便又快速的吞没了整个人。这个女人如此的伤害晨,却依旧还能生存在这个世上。她恼怒流云溪绯对慕晨所做的一切,更恼怒慕晨对流云溪绯的死心塌地,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于是,银牙一咬,叫到:
“把门打开!把她给我架出来!”
“咔嚓”一声,铁门被缓缓的推开,两个黑衣人步入了暗室,来到流云溪绯面前,毫不怜香惜玉,一点也没有顾及到她身上的伤,大力的钳住她的双手,反倒她的身后,押着她走出暗室,来到花若年的面前。
花若年含笑的伸出右手,用力的掐住流云溪绯的下巴:“果然是看起来越美的东西,往往是最毒的凶物。这么姣好的女子,一出手居然要拿王的命,弄得现在王旧伤复发,生死不明,果然厉害。”说完,松开了手,并示意黑衣人将她放开。
在流云溪绯听到“旧伤复发”“生死不明”时,身体不禁发出了微微的颤抖,在黑衣人松开双手时,还差点没站稳身子。方才她听到花若年说晨儿还喜欢着她,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自己却对晨做了这些不可饶恕的事情。晨。。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着。
“流云溪绯,女王陛下,不是王说要留下你的性命,我一早就将你碎尸万段,掏心挖肺了。听说吃一颗皇帝的心脏能抵得上九百九十九个常人的心脏,这可是让我垂涎不已呀,可惜可惜呀。”在说着这段话的时候,花若年还不停的围绕着流云溪绯踱步,说到可惜时,还假意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失落。
“你回去吧,滚出痕流林,回到你的国家去,你的子民可是非常的需要你这个女王英明的领导哟,尤其是在我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我倒是好奇,女王有何妙计来应对我军,保全你心中最疼爱的江山黎民。”花若年似乎已经看到非人大军军临城下,所向无敌时的威猛,和流云溪绯看着自己的江山变成一片垣颓败瓦,颓废绝望时的凄惨,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并马上转身离开了地牢。
流云溪绯怔怔的站在原地,耳边还残留着花若年那清脆的笑声。渐渐的笑声又被地牢里那低呜呻吟声所取代,是那些即将变成炼成非人材料的牺牲品,也是他日军临城下的哀嚎。
在流云溪绯还在那出神时,一直站在旁的黑衣人突然走上前来,给了流云溪绯的后颈一手刀,流云溪绯的身子慢慢的向下软去。另一个黑衣人,马上接住流云溪绯的身子,一把就把她扛起,快步的往外走去,他的同伴则紧紧的跟着他的脚步走着……
隐隐有阳光照射着流云溪绯,她不禁伸出双手放在眼皮上,遮住这刺眼的阳光。忽然,她坐直了身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眼睛能够适应这光度时,便迫不及待的打量着四周。这里有阳光,有鸟叫声,有着生机,这里已经不再是痕流林了,但也不是她们还未踏入痕流林的那个村子。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环视四周后,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这又是怎么一个鬼地方?”她慢慢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又瞥了瞥肩上的伤口,那洁白的纱布早已变成了黑色,于是便将纱布拆了下来,从衣服上扯下了一条长布,代替了纱布,简单了包扎了下伤口。然后,选择了一个方向便朝那走去。
现在应该是晌午时分,烈阳高挂。已经差不多两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流云溪绯,早已饥肠辘辘,并且在烈阳的炙烤下,嘴唇早已干涸,并出现了龟裂。现在无论武功多么高强的武林高手都隐隐有点头昏脑花,甚至昏倒在地。
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她真是真龙天子,苍天庇佑?在她就快支撑不住时,隐隐的有一架驴车映入眼帘。这车就像一剂强心针,将她从垂死中救了回来,并且又打起了精神往驴车赶去。
这是一个樵夫的驴车,驴子慢悠悠的拉着满是柴禾的木板车缓缓前进着,樵夫也就坐在板车前头,靠着柴禾,拿着皮鞭,喃喃自语着。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然一惊,从驴车上滑了下来,看到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抬头看去,是一位脸色苍白,风尘仆仆的姑娘,“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我与朋友初临此地,却不幸失散,还望老伯告知。”流云溪绯用着她那干哑的嗓子,问到身前这位肤色黝黑的,双鬓发白的樵夫。
“姑娘,这是南郊,你没事吧,怎么弄得如此狼狈?”樵夫拍了拍胸口,定了定惊,对流云溪绯说到。
“这里竟然是南郊,就在王城之外,不到一夜的时间,那些人居然能将我从痕流林运到王城之外!”流云溪绯一边对王城就在眼前感到欣喜,却又对黑衣人着神秘的速度赶到忧心忡忡-----若是他日慕晨挥军北上,岂不是能够在一夜之间对来到王城之下,在我们毫无知觉下,轻而易举的攻下王城。想到这,流云溪绯的后背又爬上了一层层的冷汗。
“老伯,能否将我送到王城?待见到我朋友后,必重重酬谢您!”流云溪绯恳求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皇宫,做好准备,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姑娘,谢就不用了,上车吧,老夫我还得赶快回家,老婆子还等着呢。”说完,自己马上又坐回板车,并示意流云溪绯坐在另一边。两人坐稳后,便挥动了手上的鞭子,催促着驴子前进。
当日三人一起踏入痕流林,如今只剩她一人回到王城,而且还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王城还是依旧繁华安定,不知当慕晨再次苏醒时,这繁华安定是否还在?
“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守护住着江山和天下黎民百姓”,一身黄袍的流云溪绯站在禁宫的城楼上,看着眼前的繁华,双手握拳,在心中狠狠的许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