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稻草香

1、第 1 章

　　盛夏。
　　傍晚时分。
　　河那边的夕阳格外绚烂。
　　那条古老的巷港，沧桑的基石上刻着亘古不变的文字。
　　那少女，眯着眼，倚在石墙上，洁白的衬衫与黑色短裙，脚边是有点旧色的书包。
　　夕阳余辉不小心散落到少女身上，显得另一翻意境的慵懒。

　　“今天一定要给她点教训，让她尝尝咱们的厉害。”说这话的是画着浓妆一头乱糟糟还以为很有个性的发型的女生。
　　“步熏麒，她已经拽了很久了，现在连大姐都忍不住了啊！”那是装深沉却显得极幼稚的女生。
　　“ 对，她太目中无人了，老虎不发威还当我们是病猫！”看得出，这位似乎被步熏麒当过她口中的病猫。
　　“……”
　　“……”
　　步熏麒眉头微皱，这些人让她等了这么久还在啰嗦个什么劲，看来等下要快点解决了。
　　终于，步熏麒看到了眼前浩浩荡荡的那群人，不禁想笑。
　　“好一个步熏麒，带种，真敢一个人来。”看似那群人的领头很是激动。
　　“我来这不是来听你的屁话的。”步熏麒头也不抬地懒懒地说。
　　“你说什么……”似乎被激怒了。
　　步熏麒摇摇头，太容易动怒，不宜大事者。
　　“还等什么，快上。”小人通常用这招。
　　在她们冲上来之际，步熏麒已经迅速来到她们面前。看来她们真的恨不得将她吞下，最好连骨头都不剩，那狰狞的面孔把本来就不算好看的五官弄得更加丑陋了。
　　“步熏麒，你去死。”话音未落，佛山无影脚已到，步熏麒看也不看一眼，闪过她旁边，对着她腋下就是一个重击。
　　“啊！”倒下，呻吟。
　　左边这一个一手猛挥过一个拳头，右边这头，拿出美工刀，对准她刺过来。步熏麒一个后仰，闪过拳头，左转，快速移到左边这个身后，趁她呆楞之际，将她用力一推，她的拳头刚好落到伙伴脸上，嘴角满是血，而她却也遭受到伙伴刹不住车的美工刀，在脸颊上留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伤痕。
　　步熏麒又将一头冲过来的人一个摔肩，“叩”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又是一个，她双手握紧，一前一后，那样子像极超人要起飞的动作，步熏麒实在是佩服了这些招势，要她可是想不出这么多。
　　只见，她冲上前，对准了步熏麒要给她一拳尝尝，可是，步熏麒她更快，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拉，转身，下蹲，给在对方还不知所向时一个扫腿，“嘭”现在已经懒得听这是属于那根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步熏麒三下五除二，剩下的人也都大大小小挂了彩，她从来不对任何人手软，她不懂得什么叫人情，冷血就要冷到底。
　　她拍了拍手，皱眉，舒静宁到底在干什么，这么看不起她，派出这么些虾兵蟹将。
　　步熏麒拿起地上的书包，头也不回地朝巷子深处走了。
　　留下一群呻吟的人。
　　似乎对这场景已司空见惯。
　　她没发现，巷子的另一头有个人看到了这场打斗的整个过程，也看到了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离去。他记住了她的名字，他也看清了她的校服。

　　“司羽，高二（2）班就是你要带的班级，这是点名册。”左司羽接过点名册，随意地翻了翻。
　　“司羽啊，这个班你可要多发点心思，用点心。”校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底着头做着自己的事，却也不时抬头露出同情的一憋。
　　“恩？步熏麒是这个班的？”左司羽嘴角扬起不禁人的笑意。
　　“啊！这……这个……她是这个班的。”校长似乎对这个突然的问题很紧张。脸色有点难看。
　　这是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对他叹息了。
　　“好，我接这个班。”合上点名册，对校长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
　　“那……那太好了。”校长顿时将额头上的阴霾扫去。
　　“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步熏麒挎着书包，走进校门。
　　“老大。”
　　“老大。”两个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色西裤的男生迅速跟在她身后。
　　“校长在搞什么？”她皱眉，傍晚报名，有没搞错。
　　“是这样的，校长说，这样比较不会热。”长得斯文的司徒凌云笑得很明媚地解释到。
　　“麻烦收起你恶心的笑容。”宇文浩冷冷地说。
　　“啊浩，你干吗老打击我啊！”
　　“上辈子你欠我钱。”
　　“那这辈子我还给你。”
　　“不必。”
　　“那你要怎样？”
　　“干吗告诉你，好让你有心理准备啊，你当我白痴啊！”
　　“……”
　　无言，步熏麒彻底无言。
　　刚入学的小学弟小学妹们无不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步熏麒，因为她是圣辉的奇迹。

　　步熏麒走进教室，将书包放进抽屉，却没想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啊！”这是南宫叶的声音。
　　步熏麒掏掏耳朵，很不爽地对南宫叶说：“你鬼叫什么。”
　　“啊麒，你……你……受伤啦？”南宫叶指着她雪白衬衫上的血迹颤抖地说。周围刹时出现冷冻的气氛。
　　“没有。”
　　舒了一口气。
　　“那……”
　　“别人的。”步熏麒没好气地说。
　　“你早说嘛！”南宫叶拍拍胸脯。
　　“你没给我机会。”步熏麒翻了翻白眼。
　　“老大，对方是谁，带了几个人。”司徒凌云一脸不高兴地问。
　　“舒静宁，8个。”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这些人也会调查清楚的。
　　“这个死巫婆，卑鄙，趁我们不在，耍阴招。”司徒凌云虽是一脸斯文样，却也是最冲动的，这是不认识他的人所不知道的。
　　“接下来的交给你了啊浩。”步熏麒是个有仇必报的，她没有那么宽容。
　　“好。”宇文浩不多废话。
　　“为什么交给他，我的能力比他强啊，老大。”司徒凌云气愤地瞪着南宫浩说。
　　步熏麒摇了摇头，司徒凌云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有多冲动，多少能人因为冲动而坏了大事，她要他成为她的左右手就要他让他懂得冲动的后果。不过现在还是不是时候。
　　“你去买杯奶茶给我。”这是步熏麒的回答。
　　“什么……老大，你……”司徒凌云不明白老大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不愿意？”她挑眉。
　　“我这就去。”他还能怎样。
　　“叶子，看住凌云，不许他跟啊浩去。”步熏麒对南宫叶说，她知道凌云喜欢叶子。
　　“是。”南宫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项任务。
　　“啊浩，明天放学后，在巷子动手。”
　　“是。”
　　“小心点。”
　　“我知道。”
　　对笑。
　　“老大，你的奶茶。”凌云根本就没去，他叫手下的人代买，自己则站在教室外头听。“叫叶子看住我是什么意思。”他不解。
　　“你倒挺快的嘛。”
　　“呤……”大伙坐到自己位置上，很是安静。
　　左司羽拿着点名册走进高二（2）班，很快他就看到了步熏麒，在巷子的时候看不清楚她的面容，现在看来，她长得不算漂亮，却也很清秀，像邻家小妹妹。
　　“大家好，我是这个学期带你们班的老师，我的名字叫左司羽，你们可以叫我左老师，司羽或者啊羽都行，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处。”他的一翻开场白让所有人都皱了眉。
　　做朋友，不怕死。
　　“好了，现在让来点名一下，大家认识了我，我也要知道谁是谁呀！”左司羽自个打趣道。
　　“司徒凌云。”
　　“到。” 有气无力。
　　“宋子熙。”
　　“到。” 软趴趴的。
　　“宇文浩。”
　　“到。” 面无表情。
　　“杨嘉。”
　　“到。” 正常。
　　“南宫叶。”
　　“到。”这声特大声。挑衅。
　　“步熏麒。”
　　“到。”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回答。没有感情。
　　“……”
　　“……”
　　几乎和每一个老师一样，什么程序都没变，却让人空气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寻常。

　　一切都完结了之后，步熏麒背起书包准备离去，“老大，今晚我们去后山赏夜景咧，你……”司徒凌云话还没说完就被步熏麒打断了，“没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嗷。”司徒凌云怪叫一声，“用不着这么绝情吧！”
　　宇文浩和南宫叶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教室，好象压根就没发现教室里还有他这么个人，“你们等等我呀，这么赶，去投胎啊……”抓起书包，朝他们奔去。

　　步熏麒回到家，看到妈妈在厨房的身影，心里暖暖的，脱离了那个男人，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她要维护这个家，这个脆弱的家，所以一切就让她扛吧，让自己变强，让自己有能对抗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家人。
　　“姐。”步轩哲从楼上走下，替步熏麒卸下肩上的书包，她对小她两岁的弟弟露出温暖的笑。
　　“熏麒回来啦。”颜思容从厨房端出一碗汤。
　　“恩。可以吃饭了吗，我饿死了。”步熏麒夸张地拍摸了摸肚子，假装很饿。
　　“你们洗完手就可以吃饭了。”
　　“好。”
　　“妈，真好吃。”步熏麒吃着母亲做的饭，满脸幸福。
　　“好吃就多吃点，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跟上哟！”颜母替他们姐弟两夹满了菜。
　　“妈，我不要吃洋葱啦！”步轩哲捧出一张苦瓜脸。
　　“吃掉。”步熏麒拿出姐姐的架子，命令道。
　　“姐，好难吃……”步轩哲还没说完，眼睛却越睁越大，眼看姐姐将她碗里的洋葱也夹到他碗里却毫无办法。
　　“男孩子不要挑食，很丢脸。”步熏麒偷笑，其实她也很不喜欢吃洋葱的。
　　无奈，姐姐永远最大，只好皱着眉硬吞掉。
　　“要嚼烂，不然会不消化。”
　　步轩哲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步熏麒，然后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那块洋葱，还特意发出声音，那声音似在抗议着什么。
　　“你们姐弟哟，不要闹了，快吃饭。”颜母又夹了块洋葱给步熏麒，这下步熏麒怔怔地看着那块洋葱，眼角头看了步轩哲，却看到他将饭碗捧得老高，好象料定她会图谋不轨似的。
　　“妈……”
　　“吃掉。”
　　“……”
　　“要嚼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