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傅倾生

12、祸不单行

　　“不要，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她惊恐地看着他，不断挣扎。
　　“放开你？你想都别想！”单薄的睡衣瞬间就被他撕成碎片，他低下头，堵住那张说着拒绝的话的嘴。
　　“唔唔唔……”身体被死死压着不能动弹，她张嘴往他唇上咬去，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咬我？！”他抬起头，眼里的怒气翻涌，他舔舔唇边的血迹，理智已经被怒火燃烧殆尽，他疯狂地掠夺，脑中只有进攻，进攻，进攻……
　　“啊～”撕裂的疼痛贯彻全身，她紧紧地皱着眉，疼得弓起背，她想摸摸她的腹部，可是她的手被他抓住举在头顶。“不要……出去……”她忍着剧痛，艰难地说。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别想逃离我……”她的拒绝却让他更加疯狂，他红着眼不断地进攻，丝毫不顾她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手指也渐渐松开，那下面的床单已经被她扯破了，而身体的剧烈撞击依然没有停止，她的面色哀戚，眼中是深深的哀伤与绝望，还有一丝愧疚，她竭力抬起手来，缓缓地放在小腹上，面如死灰。宝宝，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不过没关系，妈妈马上就去找你。
　　一滴清泪划过脸庞落入他的掌中，好凉，凉得他一颤，清醒过来，他看了她一眼脸色立刻变了，天呐，他都做了些什么。她躺在血泊中，面色惨白目光涣散，一丝生气也没有，床上都被染成了血红，而她的下面还在流血。他慌了，不停地唤她，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办怎么办？慌乱之际，他终于想起应该把她送医院了。
　　林杰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菁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仍在昏迷中，方扬守在她的床边。林杰一见到方扬冲他就是一拳，而方扬也不还手，任他打骂，最后是护士拉开了他，不然方扬早被揍死了。
　　病房外的走廊，林杰将方扬狠狠地抵在墙上。
　　“又是你！你难道害我们家还不够吗？”林杰愤怒地抓着方扬的衣领。又是他，竟然是他！当时回到房间，看到有很多人围着，床上满是布料碎片和撕扯的痕迹，还有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震得他几乎昏厥，好不容易在别人的提醒下到了医院，居然看到了这个男人，又是他，他们逃到了这里竟然还能遇到他！
　　“对不起。”虽然不想向情敌低头，可是毕竟是他把林菁害成这样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还不够惨，还想踩一脚啊？”
　　“不是的，我从没想过要伤害菁儿。”
　　林杰冷哼。“可你一直在伤害她！你害得她失去父母，现在又害得她失去孩子！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快三个月了，快三个月了啊！你怎么下的去手！”
　　孩子？三个月？难道……方扬面色一喜，立即又沉了下去，他抬起头看着林杰的眼睛。“那个孩子，是我的吧。”
　　林杰闻言一怒，扬起手对着方扬就是一耳瓜子。“你妄想！那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那是我和菁菁的孩子！你个混蛋！”
　　“你胡说！孩子是我的，孩子一定是我的！”方扬也不管那一巴掌有多疼了，也揪着林杰的领子激动地吼。
　　“是吗？可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你杀了菁菁的孩子。”
　　林杰的话像一把尖刀插进方扬的心脏，他的脸色一白。是啊，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但肯定是菁儿的，他杀了她的孩子。再者，孩子是他和菁儿的话，那他……林杰感到脖子一松，方扬的手从他衣领上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他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眼神空洞，神情呆滞，整个人丢魂了似的。
　　“病人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护士说。
　　“好的，谢谢。”林杰最先回过神来，他推了一把方扬就进去了，方扬这样他还还真不好说什么。
　　方扬愣了一会也进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错已经犯下，那他就尽力去弥补。
　　林菁正和林杰聊着什么，看方扬走进来，就一直看着他，方扬不敢抬头，直到走到林菁的面前，他向林菁鞠了个躬。“对不起。”
　　可是林菁一直没有回应，方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难道菁儿这么恨他，就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那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想理他了？方扬握紧拳头，思绪乱飞，不行，就算菁儿不原谅他也没关系，打他骂他也绝不还手，可她不理他，他就受不了了。他猛地抬起头，呆住，一腔的火热好似寒冬里被人猛地浇了一桶凉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林菁看着他，表情更加疑惑，她问林杰：“哥，他是谁啊？他好奇怪。”
　　他是谁？嘭！那凉水结成的冰，裂了，碎了一地冰渣。方扬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林杰，一脸不可置信。
　　“她失忆了。”林杰平平地陈述。
　　“什么？！”音阶突然抬高八度，方扬的五官得到空前伸展，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但大脑倒是运转起来。难怪她见到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还一脸疑惑，那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般，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而是完完全全从没见过他！天呐，这比她不理他还要糟糕！
　　他扑过去，激动地抓着她的肩：“我是方扬啊，方扬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爱人啊！菁儿，菁儿……”
　　林菁本来被他的高八度惊着了，现在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她不断地挣扎又始终摆脱不了，记忆中似乎有这种可怕的感觉，想挣脱这种束缚却被死死地压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好可怕好可怕，她看向林杰，眼里满是恐惧和乞求。林杰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不许任何人伤害林菁，他掰开方扬的爪子，把林菁护在怀里，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她的颤抖，他戒备地看着方扬，眼中有些疑惑。
　　方扬挫败地站起身，你猜自嘲地勾勾嘴角，呵，她这是在怕他么？可这又能怪谁，怪只怪他把她伤得太深，就连失忆了，这种感觉还刻在她的身体里。唉，他抚额，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杰安抚好林菁睡下，为她掖好被角，轻轻地走出病房，他在外面看到了落寞的方扬，在他旁边坐下。
　　“她，还好吧？”方扬开口，嗓子有些嘶哑。
　　“嗯，已经睡下了。”
　　接着，一段沉默，就在林杰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方扬开口了，依然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伤感。
　　“她，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林杰的声音也很低。
　　“她把一切都忘了吗？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低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轻微的波动，带着脆弱的希冀，让人不忍打破。
　　林杰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他，虽然，这对他很残忍。
　　“菁菁她并没有失去全部的记忆……”方扬抬起头，眼中闪着点点星光。
　　“她失去的是从进你的公司到出事前的那部分记忆……”希望之火立即被浇灭，从进公司到出事前，也就是说……与他有关的记忆都没有了！
　　“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忆，是患者精神受到重创后自动将让她受伤的记忆删除，恢不恢复就要看菁菁的意愿了。”说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选择性失忆，果然是这样么？他伤她太深，所以她再也不愿想起他了吗？原来，他给她的都是痛苦，所以她才不想记得他啊。这样也好，没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以后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你去哪？”林杰看方扬起身急忙问，他现在的样子很不好啊。
　　“我想我还是离开比较好，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她才会幸福。”方扬拼命地抑制着心中的苦涩，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
　　林杰很想说，你以为这样她就幸福了吗。不过他没说，他说：“方扬，菁菁问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