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活到48岁》北河安澜

10、第 10 章

　　我能随军出征最高兴的还是杜润知，从出了京都他的嘴就没合上过，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在现代我就不明白男人，现在更不明白了，明明不爱干嘛把我留在身边呀。
　　行军打仗似乎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一路上走来，我在兵士们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热血男儿的气概，他们就像没有表情的木偶一般，营官一个命令他们一个动作，整个军队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机，跟着他们走在一起我对这场战争都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回想着《花木兰》里男人们接到军帖时悲壮的表情，明明知道去了前线就是九死一生，还要唱着歌前进，再看看身边的男人们，一丁点的士气都没有，这哪是去打仗的，分明就是去送死的，面对着这样的士兵杜润知居然能笑得出来，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出来半个月了，年五依旧跟在我的身边，我并没有像我一开始想的那样报复他，因为我开始慢慢的学习了解这个男人，与一般的侍卫不同，年五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有爱他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可到了危险时刻他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很想问问他在这个时候就没有想过他的妻子和孩子吗？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撞见年五手里捏着一把很旧的桃木梳子发呆，那把梳子应该是他妻子的吧，看到我以后他红着脸把木梳揣到怀里，揣好了以后还摸了摸确定有没有放好。年五没有动，先出去的是我，我想我明白了兵士们的心情了，他们都和年五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庭，男人是家里的壮劳力，如果他们战死了，他们的家人要面临的一样是死亡，这是封建社会，没有人会关心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死活，贫民的生命就像蝼蚁一样，被随意的践踏着。我真傻，怎么可以拿动画片里的东西和现实作比较呢。
　　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杜润知的笑容也收敛了很多。“润知哥哥，你害怕死亡吗？”终于问出了我心里的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到了前面的小镇我就把你留在那，那里有我的一个至交，我以前答应过你让你开客栈的，在咱们出发前我就已经修书给他了，等咱们到了那你的客栈也差不多该开张了。”他把我搂在怀里笑着说。
　　我默默的任他搂着，鼻子酸酸的，不管他是出自什么目的，他所为我做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感动。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哽咽着问，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你终于问出来了，我等着你问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为了这个问题我准备了好几套说辞，看来都用不上了，我这一去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我不想把秘密带进坟墓，所以我要告诉你真相。”他的语气里满是凄凉，眼睛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就从我第2次见到你开始说起吧，我奉命去大牢里提审司空涛，一进门就看见你毫不犹豫的吃掉他手里的毒药，我没有阻止，看着你疼得晕了过去我才进了牢房，对司空涛说皇上想见他，跟他作笔交易，他知道不用死了很高兴，马上给你吃了解药，你的小命这才保住了。”
　　“那你为何告诉我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吗？如果我没有告诉司空涛那个消息，他会给你吃解药吗？”
　　我被他问的沉默了，虽然感觉上很象，但是司空涛毕竟不是我的弟弟，我在他心里也就是一个玩具而已，他宁可毁灭我也不会让别人拥有我。
　　“那我为什么会回到牧田山庄？”
　　“我不是说皇上要跟他作笔交易吗，皇上资助他篡位，条件是留下他最心爱的东西作抵押，他把你留下了，皇上命我看守你。”以前虽然想到这是个阴谋，却没想到我自己也是这阴谋里重要的一环，杜润知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这和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我努力的瞪大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司空涛虽然给你吃了解药，但是你的体内还有残存的毒，我把你带回了我的别苑给你解毒，无意间看到了你耳后的胎记。”他伸出手摸着我耳朵后面那个红色的胎记说，我没有躲开。
　　“两年以前我奉命追捕一个江洋大盗，我在追捕他的过程中误伤了一个女孩，她伤得很重，那个时候为了能抓到他我昧着良心没有救她，等我抓住那个大盗以后再回去找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地上有血还有她的一只鞋子，我想她大概被野兽吃掉了，一个小姑娘就这样因我而死，她的耳后就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了她，对我好就是为了偿还你的债，让你的良心好过是吗？”我自动接下来他下面的话，他满脸愧疚的点了点头。一切都明白了，他说的就是我，准确的说是我前面那个灵魂，刚进入那个身体的时候她的确快要死了，但是小阎王为了确保我能活着用它的法力治愈了我身上的伤。至于血自然是我之前受伤的时候流的血，鞋子吗，小阎王给我变出一双新鞋来，旧的自然要丢掉了。原来我以为对我最有危险性的男人居然是对我最没有所图的，真是个天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