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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五)猪的迷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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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白毛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在逛街,既百无又聊赖。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啊信声嘶力竭的《死了都要爱》,死了还爱个屁啊?教育学老师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我对当今乐坛的这些歌星都没感觉,但是信乐团还是值得一听的,且不管人家唱的怎么样,光是演唱时的热情和投入,非常买力的咆哮也值得我们关注。”这不经他一说,我们同学都成了“号叫实力派”的粉丝,对原生态的唱腔狂热不已。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是我的受机在叫,为了和同学同流合污,我也赶了把流行。
“喂,这是什么铃音啊?死了还爱个屁啊!”白毛一直都是这种拽得要死的调调,对于他和我竟然有着胸同的感觉,真是奇迹。“去南极买蛋糕也该回来了吧。这一下午你到哪疯去了?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啊?我还躺在医院呢。”
“怎么说话呢?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撒到我头上啊,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的。没大没小,你的良心才让狗吃了呢。——”今天他若是没有及时阻止我,我非好好教育他不可,咱大小好歹也是塑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
“郑英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你给我马上回来。否则——”
“知道了。”他那些威胁的狠话,我都到被如流了,“你朋友走了吗?”我躲的就是他们,毕竟我——嘿嘿——
“唠叨一下午,刚走,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
“五分钟。”
“你最好五分钟准时回来,要不然——”
“不说了,手机没电了。”罗里八唆,小题大做!
顶着一张beautiful face的小鬼迷途(米徒)是我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的克星。我拿着凉了的蛋糕刚迈进病房,便看见米家兄弟在下象棋,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克星呢?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将军!我又赢了。”小鬼春风得意地手舞足蹈。“100块”
“我不吃你的马了,重走。”
“这盘你都回了4回了,讲好落子不改真君子的嘛!”
“你回了不下7次,不行,这盘不算。”
“耍赖!玩赖包!”
“再说一次啊?”白毛更加不甘示弱,挥起拳头。小鬼马上跳下床,往我这边跑来,“大恶魔,啦啦啦——”
“小心!”他撞到我不要紧,蛋糕掉了就浪费了。
“大婶拿的是蛋糕吗?我喜欢吃蛋糕。”他径自接过盒子,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大口吞咽。
“小鬼那是我的蛋糕!拿来!”我看他吃的起劲也心疼又流口水。
“你把今天输的500块钱给我,我就给你蛋糕,哪里买的,真好吃!”
“和我讲条件?看我不教训你。啊——”腿伤未愈,白毛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干威胁吃的不亦乐乎的小鬼。
“这个黄色的是什么?”
“凤梨口味的。”我的最爱。
“象一坨大便,恶心死了。”
死小鬼,扔了多可惜啊。浪费农民的血汗,趁他做鬼脸气白毛之际,我抢会仅剩的两个。
“小鬼,赶紧回家做作业去。”白毛下逐客令了。
小鬼根本不鸟行动不便的他“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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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衣服,短发,长的不怎么样的那位大婶。”
“恩?”我扫视一圈,屋里只有我们三人,“叫我?”我看起来象大婶?
“恩!”他坚定地点点头。“给你猜个智力题好不好?”他笑得阳光灿烂,面对10岁的小帅哥。我几乎没什么免疫力。
“猜脑筋急转弯我最在行了。”
“小鬼,还不走?”白毛也许看他吃了他的蛋糕,正气着呢。
“猜完再走吧,你说说。”我跃跃欲试,这工夫我根本忘了什么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了。
“说有一只小猪,疯一般地往前跑,砰,撞墙撞死了,为什么?”
“肯定是那只猪疯了。”我自以为是地下结论。
“不是,它没疯。”
“那是有人要杀它吃肉。”
“笨蛋,大婶智商怎么这么低呢?猪不会拐弯呗。”
“不会拐弯?对啊,不对,好象是骂我哎。”
“大婶,我再给你猜一个吧。”
“不要叫我大婶,人家才20岁,花样年华。”
“你就让他叫吧,那家伙管比他大5岁以上的女人都叫大婶。”白毛撇撇嘴。
“说——”
“等等,不会又是拐弯骂我的吧。”
“不是,说一个人把一只猪和一只企鹅同时放入冰箱,过了3天一看,企鹅却冻死了,为什么?”
“把企鹅放入冷冻层,把猪放在保险层了。对不对?”
“不对。嘿嘿——”小鬼噙着一抹奸猾的笑。
“那是为什么?”
“猪也纳闷啊!”
猪也纳闷。“死小鬼,又耍我。我也给你出一道题,龟兔赛跑你听过吧?”我一定要搬回一局。
“早就听过。”
“说龟兔第三次赛跑,乌龟当裁判。你说这次谁会赢?嘿嘿。”
“不知道。”
“乌龟呗,因为乌龟是裁判啊。”
“哈哈——”白毛他们笑做一团。“人要是愚蠢真是没治了。人家设下的陷阱,他也义无返顾地往下跳。哈哈——”
“有你什么事啊?”米家兄弟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一个比一个坏,折腾了一下午,腹中空空,拿起凤梨蛋糕来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咿,黄黄的,一坨坨的,真恶心,恶,恶,”小鬼还做出呕吐状,我还怎么下咽啊,头一次面对凤梨口味的蛋糕我食欲不振。
“我要回家了。”小鬼背上书包,笑呵呵地看着我。
“你知道怎么回家吗?”他才7岁多,让人不放心。
“我又不是猪。呵呵。”
“小鬼你被跑——下次,下次,算了。”看见了吧,米家小鬼人小鬼大,气人的工夫与年龄成反比,要是单论长相,他真是地道地可爱。
小鬼一走。我拿起扫帚收拾战场,“你们都干什么了?弄的这么脏。”零食,垃圾散了一地,“蛋糕都让小鬼吃了,你和饿吧?”我现在是他的管家,当然要照顾他的饮食三餐,现在社会象我这样忠于职守又能屈能伸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吃了那么多东西,都撑得慌了。”白毛一手发短信,一手摸着肚子。
“那你电话里说快饿死了?”这是欺骗,我要是再晚点回来能碰上小鬼捣蛋吗?我的颜面也不会扫地。
“不那么说,你能这么快回来吗?没心没肺的你,逛街逛到半夜也说不定。”他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口气。“行了,发送成功。别扫了,在这张床上躺了好几天了,推我出去放放风。”
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太阳快下山了。”
“没听过夕阳无限好吗?”
“我听过只是近黄昏。”
“不是说一切听我的吗?怎么想反悔?”白毛是一只气球,随时都充满了气,也随时会爆炸。
“等我扫完的。”董帅啊,姐姐我为你忍气吞声,作牛做马啊!
“一会医院的大妈会来收拾,”
“那你不早说?”我还是把地扫干净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移到轮椅上,推他到外面放风(这个词不是监狱犯人常说的吗?)
夕阳的余辉为大地渡上了一层金色,伴着徐徐吹来的清风,一切的事物都显得静谧,安详。
“看过《夏日里的春天》吗?就是孔令辉的女朋友演的那个电视剧。”
“没有。一听就是没什么营养的偶像剧。”
就你营养含量高,哼~!“那你听过片尾曲吗?”
“没看过,哪回听过?猪!”
“没文化真可怕!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我的恩恩——”
“什么?”
“恩恩恩。”我含糊做答,企图蒙混过关。我才不愿意说——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文盲,这你都没听过吗?”
拽什么拽啊?“你不是不看电视剧吗?”
“别人看啊!小猪小猪气呼呼。”他还有心情奚落我。
“我真的很好奇,业余时间你都怎么消遣的?”
“睡觉。”
“小懒猪!”
“不要把我跟低等的动物划上等号。”
我把他停在长椅的扶手边,我作在椅子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里面有句歌词说:夕阳是爱人的心,碎了,一片一片飞到天上。多浪漫啊。”
“切!小女生的感性。夕阳就是傍晚下山的太阳。说那么煽情干嘛?想入非非!”
早知道他没什么风度,也没长浪漫神经。“要是有人在这么浪漫的夕阳下,在宁静浩瀚的海边,《蓝色生死恋》是永远的经典。手里捧着一束熏衣草,一定要是熏衣草,因为《熏衣草》里的爱情也很感人。在那样一个浪漫温馨的画面下,我什么事都会答应他。”
“现在天还没黑呢就做梦。他要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3钱呢。”
“你泼吧,尽管泼我冷水好了,我沉醉在我彩色的梦里。”
仿佛受到了我的感染,白毛轻轻地闭上眼,陶醉在他的梦里。夕阳的烘托下,白毛的五官更加的英挺,深邃。以前只晓得他长的还好,个子很高,挺有型,现在才发现他不是一般的帅,那是相当帅。比起董帅的俊美儒雅,他显得阳光而又有生机。董帅好比是一株修缮完美的垂柳,而白毛是那种随性而发的白杨。看他渐入睡眠状态,我轻轻地推他回房,刚进要进门,正好和另一个轮椅撞上了。
“对不起。”
“找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顶个屁啊,撞到我的腿了,没看见我还打着石膏吗?”白毛的脾气又上来了,冲着对面的两个小女孩使劲大叫。
轮椅上的女孩带着毛线帽,脸色很苍白,推着她的应该是姐姐,她面对白毛的无理仍是一脸的歉疚。“行了,别喊了。”他没礼貌,我还有教养呢。“不好意思,他就这样,你们先过去。”我往后、挪挪,让她们过去,真可惜。轮椅上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却瘦骨嶙峋。
“我怎么样?你说我什么样啊?”
对于白毛的无理取闹,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不予理会。“明天我要早起,哎!一上午的课都是我不愿意上的。”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哪样了?”他象个小孩子一样刨根问底,不死心。
“思修的那个教授整天怨天尤人。说他是愤青吧,他都一把年纪了,我们私底下都叫他粪坑(愤怒的茅坑)呵呵——”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说明白,我到底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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