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旅游吧！》塞*尔

74、命运相遇

　　因为每夜月亮的光辉为我带来了梦寐，
　　梦见美丽的安娜贝尔丽；
　　而每夜星星的上升都使我感到那眼神，
　　来自美丽的安娜贝尔丽。
　　——埃德加·艾伦·坡
　　“所以，你真的要自己去维加斯公立高中找安娜吗？”艾伦虽然还是很担心，但跟以前比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在女儿提出要独自去三小时车程远的地方没有立刻拒绝。

　　“我会随时给你们打电话的，爹地。”米兰达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却在出门前已经耗在劝说上半个小时了。

　　“听着爹地，安娜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我得去看看她。”
　　“你会不会后悔我们自私地把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们，没能去公立高中？”
　　“嘿，长官，这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我们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是我自己想留在本地高中陪着你们和卡尔的。好了，再说下去，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就是傍晚了。”

　　“好吧，随时给我们电话，注意安全。”
　　“兰迪，不然我们开车送你过去吧？”
　　“你们下午还有工作不是吗？不要担心，我走啦。”

　　米兰达背着背包跑向大街，笑着回头挥了挥手，然后终于可以松口气慢慢走去汽车站了。

　　当米兰达坐上汽车后，选了个窗边的位置，阳光照在脸上刚刚好，看着出了小镇之后公路旁空旷的田野，她有些苦恼得想着安慰安娜的方法。

　　也许书包里做给卡尔的曲奇饼会有用？想到那个因为拿了一半曲奇饼跟她哭闹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小魔王她更加头疼了。

　　耳里塞着耳机的米兰达听着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轻松得度过了汽车上的三个小时，希望到时候安娜看到我感觉到惊喜而不是惊吓。米兰达背上红色的背包戴着一个鸭舌帽下了车。

　　她看了看手里的地图，顺着指示的方向走向拉斯维加斯公立高中，此时是下午五点，学生们应该早就下课了。

　　米兰达在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拿出手机准备给安娜打电话，却看到远远的操场边上围着一群学生。通常情况，除开学校集会，学生这样聚集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她快步跑过去，却在人群外看到一个被扒光只剩一条内裤的瘦弱男孩戴着眼罩被绑在橄榄球门的门柱上。

　　周围的人都在取笑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但下一刻，她想起了自己。那曾经被藏在深深的心底的阴暗又冒出了头来，温热的血腥味出现在鼻端，但耳机里欢乐颂的曲调却冲刷着她的动摇。

　　她哼着欢乐颂的调子，在嘈杂的议论声中显得突兀而特别。更别说这个声音越来越靠近中间的那个男孩。
　　她走到那根门柱下解开了绑住男孩手脚的绳子，边解边悄声说着：“不要摘下眼罩。”
　　然后她拿出包里的风衣披在了男孩身上，掏出兜里的iPod递给男孩，将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是谁？！”

　　米兰达牵着男孩的手慢慢地走向教学楼里，而围在四周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敢拦住她，因为她说的话。

　　“上帝说，坏孩子应该受到惩罚。他们应该被拔去指甲，剪去舌头，挖出眼睛塞进嘴里，最后还应该被剖开腹部扯出肠子捆住他们作恶的手脚。当那是，才有被原谅的可能。如果依然不能赎清罪孽则应被施以炙型被活活烧死。”米兰达说到最后的时候取下帽子面向他们弯腰行了个礼，“那么，大家周末愉快，上帝保佑你。”

　　她重新戴回帽子，牵紧男孩的手，然后扯下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所以，听出这是什么歌了吗？”

　　“贝多芬的d小调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事实上，第四乐章的合唱部分是以德国诗人席勒的《欢乐颂》为歌词而谱曲的，而大多数人都只记得欢乐颂，而并不知道这是贝多芬d小调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的主题，只有从第一乐章开始听到结束才能真正感受到主题的真正含义。”

　　“好答案。”米兰达似乎有些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会被欺负了。

　　“现在我可以摘下眼罩了吗？”

　　米兰达看着已经在眼前的洗手间，在进去检查一下和不进去之间犹豫了片刻，考虑到礼貌的问题，她还是决定待在外面了。

　　“好了，摘下来吧。”她松开握着男孩的手看着面前低了她一个头的瘦小男孩摘下了眼罩，用一双棕色的眼睛看向她。

　　“我从未见过你。”

　　“哦，是的，事实上，我只是来这里找好朋友的，并不在这里读高中。米兰达·哈德斯。”米兰达举起手晃了几下手指示意。

　　“斯宾塞·瑞德。还有，谢谢你。”男孩看上去有些不自在，浑身僵硬，而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嗯，你等等。”米兰达放下背包，掏出装了一套运动服的塑料袋和一条毛巾递给了瑞德，“不要介意，是刚洗干净消过毒的衣服，你可以收拾好再出来，换下的风衣就装在这个袋里就好。”

　　瑞德取下耳机将iPod递给米兰达接过了衣服和毛巾，沉默地转身进了男卫生间里。

　　隔着一堵墙，米兰达靠在墙上注视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就在刚刚，她有多么想拿出刀捅向那些人，重新感受鲜血赐予她的力量，那种兴奋难以抑制。就像吉迪恩讲过的那样，一旦开始决不能停止。

　　斯宾塞·瑞德站在隔间里，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是一套黑白色的运动服，换上后才看出来显得有些大了。将风衣叠好放进口袋后，他拿起毛巾擦着头发，刚刚所经历的那种难堪和尴尬，那种绝望感依然停留在心底。

　　“嗯，我知道通常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讲一个比刚刚更加悲惨的故事才能安慰到你？也许，有那么一个关于我的尴尬的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说。”米兰达放好东西，背好背包，和瑞德一起向外走去。

　　“有那么一次，刚好下过雨，我的父母非得拉着我去拉肯公园打棒球，虽然我是很喜欢打棒球，但我喜欢的绝对是击球手而不是接球手。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当我正专心地看着飞过来的球打算跑过去接的时候，雷突然挡在我的面前绊了我一跤，然后我整个人扑向了地面。当我爬起来的时候，我感觉满嘴的泥巴味，湿乎乎的泥巴顺着我的脸一直往下流，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要品尝。我敢说整个公园的人都在看我笑话。所以，绝对不要在下过雨的泥地上做接球手。”

　　“你有没有感觉好点？”米兰达迟疑地问道，看向瑞德。
　　男孩半干的棕色头发垂在锁骨上方，低着头躲避着米兰达的视线，唯一没被头发遮住的嘴唇正紧紧抿着。

　　“理论上来说这种方法其实并没有科学……”瑞德抬起头看了盯着他的蓝色眼睛一眼突然止住了话，然后干硬地说道：“是感觉好些了。谢谢。”

　　虽然摔了一口泥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爹地艾伦，但这种转移是合理且有用的。米兰达听到回答后松了口气，至少他没听出来里面有虚假的成分并且还感到安慰。

　　“你现在是准备回家吗？如果你不介意，我打两个电话确定后，我们可以去甜品店吃点东西。正好我还没有找到安娜，就当是陪我怎么样？”
　　“好的。”

　　米兰达先拨了安娜的电话，在三次没人接听后，终于通了。
　　“安娜，你现在在哪儿？”
　　“哦，兰迪，很抱歉我刚刚在大街上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你在学校吗？”
　　“没有，刚刚托德来找了我，我们正在街上散步。”
　　“等等，托德？你的那个男朋友？你不是昨天跟我打电话说你失恋了吗？”
　　“不，托德刚刚跟我解释了这只是一个误会。”
　　“那你晚上回宿舍吗？”
　　“可能会晚点？”
　　“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外，你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不要和他去偏僻人少的地方，有事给我打电话。”
　　“嘿，亲爱的，听我说……”

　　“有时候真是想不通，安娜才十四岁就交了男朋友？”米兰达耸耸肩，对瑞德抱怨了一句，然后接着打下一个电话。

　　“爹地？”
　　“兰迪，你终于来电话了。怎么样，见到安娜了吗？”
　　“嗯，她正和同学在外面玩。晚点会过来接我。我会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里找个吃饭的地方。不要担心，每个小时我会发一条安全短信的。”
　　“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爹地，不要担心，我明天就回去了。”
　　“你不在那里过周末了吗？”
　　“我觉得安娜可能会比较忙。”
　　“好吧，带好手机。”
　　“拜，爹地。”

　　“焦虑综合症。”米兰达对瑞德摇了摇手机，然后将手机揣回衣服里侧的兜里，“如果你看过5年前的新闻的话，说不定还能记得我。那个时候我的照片连续两天上了维加斯的热点新闻。我们先去找家店吧，你有推荐吗？”

　　“好吧，那我们还是去遇到的第一家吧。”看了看一脸为难的男孩，米兰达做出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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