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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只是太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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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这么帅?怎么这么帅!小样,世界第一美男子称号归你了!”
凌墨视而不见,楚惜对着镜子边吹口哨边整理头发。
楚惜掏出手机塞他手里:“来,给哥们拍几张照,发给我的小情人。”说着摆好姿势。
凌墨嫌恶地扔回去:“滚!”
“你不拍老子自己拍。”
凌墨看着收到的简讯:对!不!起!我哥现在直接去学校堵我,明晚真的出不去。改天行不行?
凌墨想起那天翻他的手机,自己的号码被列入黑名单,怪不得打不进来,当时凌墨动了动手指,把自己的号重新输进去。
楚惜还想让他给自己拍几张照片,看他阴测测地对着手机笑,小心探身过去,还没看到内容,凌墨抬腿踹他,楚惜灵活地躲过。
“哎,没踹着,没踹着!”凌墨回敬他白眼。
“怎么着,勾搭未成年人呢?那小孩长的够水嫩的……”楚惜摸着下巴回味。
凌墨两个眼刀飞过去,楚惜老实了。
温素尘趴在沙发上,端着手机,两只腿抖来抖去。
温母端着水果过来,挨着他坐下。
“玩手机就别看电视了。”说着就要关掉。
“不行,不行,玩手机就得开着电视,不许关!”温素尘头也没抬。
温母边削苹果边观察他:“跟朋友聊天呢?”
“嗯……不是,同学。”
“哪个同学?”
“你不认识的同学。”距离上一条简讯发出去好长时间了,还不回?
“奥?不认识的?那改天请同学来家里吃饭?”
“他忙着工……忙着做功课呢。”差点说漏了。
还不回?温素尘看了看手机,十分钟了。告诉他自己出不去就不给回?小心眼!不会生气了吧?
“妈妈……”
“嗯?”温母把苹果给他。
“你跟哥哥说一声,让他以后别去学校接我,我跟同学一块,行不行?”
“为什么不让哥哥接?”
温素尘爬起来蹭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陈静岚喜欢我哥,每次他去陈静岚都要八卦。我哥都有女朋友了,我很难招架的,好不好?”对不起了,朋友,该出卖的时候就要斩钉截铁地卖个干净,是你教我的。
“好吧,哥哥呢?”
“在房间跟真由姐姐打电话呢。”
温母看他一脸兴奋,对他温柔地笑。
“叮~”电梯开。
“凌律师,楚少爷。”电梯外早有人在等了。
那人引路,一路红地毯,延伸到一扇厚重的门前。
门打开,人声喧嚣,灯红酒绿。
“大,大,给我压大……”
“小,这把我压小。”
“十六把连大,我就不信了,给我压小……”
筹码被摔得啪啪响。荷官开牌,“二三点,小!”
凌墨和楚惜对视一笑。赌桌上,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骂声连连,乐的人继续扔码,输的人更是没命的扔。
这间私人会所――现在聚集了政商名流――不怕你输,怕你不敢输,钱,在这里只是数字。
楚惜朝凌墨指了指一群正在玩桌游的年轻人,示意他自己过去玩,凌墨点头。
“来了。”市长坐在沙发上吞烟吐雾,递了一支雪茄给走过来的凌墨。
凌墨接过:“这种好东西,也就市长您会享受,我哪舍得。”旁边的人给他递上一支烟,点上,凌墨把雪茄给他。
“凌律师开玩笑了,好东西大家一块分享嘛,楚少爷呢?怎么没见他?”
“他在那边玩。”凌墨看着眼前打斯诺克的人回答。
“哈哈,楚少爷还是那么喜欢小孩子游戏。”市长笑的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凌律师来玩两手,给凌律师球杆。”上次白头发的一位局长对身边的服务生说。
凌墨接过球杆,寻视位置。
“听说凌律师曾差点打过满杆。”
“技不如人,输了。”
“毕竟人外有人嘛,凌律师其实也算是高手了。”
凌墨俯身,找好视角。
“我听说,凌律师曾经因一场官司,差点影响事业……”一个坐在市长身边大腹便便的人,满脸的不屑和嘲弄。
对准,击球,入袋,一气呵成!周围人鼓掌。
市长也拍掌叫好:“做人,就该这样,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凌律师厉害啊。”
凌墨笑着扫了那人一眼,那个胖子冷笑,站起身带人离开。
市长走过去拍拍凌墨的肩膀:“不用放在心上,会叫的狗不咬人。墙头草,这种人,哼……”市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周围人跟着笑。
凌墨把球杆给服务生,端了两杯酒,递给市长:“您不用担心,整个s市,现在的安定,多亏了有您。这些人本应该马首是瞻,既然不识抬举,只要您的一句话,我们还不得争着鞍前马后。”
市长哈哈大笑,称自己老了,只想做好这几年的事,其他的管不了。
“但是,真说让我担心的……”市长指了指另一边的几桌打麻将的,“在那呢,天天催。说了好几回了,我说,这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哪有这么好解决,凌律师整天事务缠身,还能只管你的事,什么话都说了,不听。你说,唉,女人就是麻烦。”
“这件事您不用担心,只要我说了接,不会输。我去跟您太太说一声。”凌墨起身。
市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年轻人:“陪凌律师过去。凌律师,介绍一下,小梁,新秘书。在市政好几年了,人才啊,这才发现,以前真是埋没了。”
“凌律师您好,久闻大名。有什么我帮上忙的,尽管吩咐。”两人握了下手,一前一后离开。
市长看着两人的背影,眯着眼,不知是不是被烟呛的。
“为了他得罪人,您觉得值当?”白头发的局长在市长耳边小声说。
“值不值看他够不够格。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左膀右臂,正是用人的时候,还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不值。”
“老婆,我的那条蓝色领带呢?老婆?”
“老爸叫你呢,去吧,别忘了啊。”
温父从楼上下来,温母起身去给他找领带,两人照面,温父点头。
“过来!”温父不拘小节地坐下来,朝小儿子招手。
“干嘛!”
“嘿,有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
“忙着跟同学商量功课呢。”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必要。
温父挑眉,儿子你说这话是在怀疑咱父子的血缘关系吗?功课?你撒个别的啊。
“整天抱着个手机……干嘛呢你!”
温父猛扑过去抢手机,温素尘哀嚎着躲。
“妈,妈,快来啊,我爸疯了……”
“吴秘书呢?”
“生病,不便出席。”
凌墨闻言,毫无表情地看了小梁一眼。
“市长太太,您好。”
这群围在一起的太太名媛们,抬头看。
“哎吆,凌律师,还是那么英俊帅气。”几个名媛小姐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扫视。
“您过奖了,这是准备打哪张牌?”
“凌律师,这可不能帮忙啊,我们正玩的高兴着呢。”对面一个丰腴的太太开口,眼神钉人。
“唉,你们这是赢了一晚上了,我可是光输了。”市长太太酸溜溜地说,凌墨笑了笑。
“三筒。”对面的太太出牌。
“现在s市真是不如往日,经济不景气,教育上不去,教的小孩子乱七八糟,真是的。”周围人装聋作哑。
市长太太摸了张牌,自己看了一眼,笑着问凌墨:“凌律师,我找人算了一卦,他说我,近日逢凶化吉,时来运转,你说,可信不可信?”
凌墨推了下眼镜:“信则有!”
“开,八条!绿一色!”众人惊呼。
“哈哈,对,信则有。”
市长太太招呼小梁坐下打,跟凌墨到一边说话。
凌墨说完,市长太太笑着长舒一口气:“哼,这样就好办了。不过是套房嘛,多大的事,缠着不放。”
“有您这句话就可以了,警局里我都打点好了,小公子吃不了苦。”
“那就谢谢凌律师了。”
“应该的。”
市长太太夹着烟朝会所扫视一遍,小声开口:“查清楚是谁了吗?”
凌墨摇头,市长太太在他脸上看了一会,抬脚往赌桌走,凌墨趋步跟随。
“人啊,最重要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多少。太贪心……”
赌桌上自动让出位置,市长太太拿起一个筹码,在手里摩挲,“太贪心只会输的更快。”
“十九把连小!搞什么?老天瞎眼啊……”
“我就说买小,你非买大……”
“槽,老子不信邪。”
“这把小,小,小……”
两人听着旁边一个抱拳祈祷的人嘟囔。
“凌律师,你猜大还是小?”
“大小犹如正反易手,张嘴便道。”凌墨把身边推过来的一堆筹码全推出去。
“靠一局定输赢的人,要么是英雄,要么是蠢才。凌律师,慎重。”市长太太血红的嘴唇嘲讽的上扬。
“小!”凌墨开口。
“大,大,大!”赌桌上大小起伏,各据一势。
“一四点,小!”开牌之间,人心起伏,影像横生。
“还是看清局势,才能保自己周全,您说我这一步走的怎样?”凌墨笑着收钱。
“我不是说过了吗,靠一局试图翻转乾坤,不是傻瓜就是聪明人,凌律师你当然是顶顶地聪明人了,哈哈。”市长太太笑的开怀。
生活中的选择与赌局无异,赌局钱帐数字浮动,尽在人心选择,在放大的影像前,慎重的每一步也只是欲*望的膨胀;生活苦痛欢乐来去,尽在人心转向,缩小的瞳孔里,随便的每一步都会致人尽地!
温素尘支着脑袋,拿着笔在课本上乱画,心思跑的老远。
一下课,文谦手叉在裤袋里,状似不在乎地走过去,看着趴在桌子上,睁大双眼,装死尸的某人。
“晚上请你吃饭,去不去?”
死尸ing......
“吃什么都行……你去吧。”文谦撇了撇嘴。
“不~去~”
“为什么?!”妈的!
“我哥放学来接我,你去跟他说吧。”温素尘幽幽怨怨地样子。
文谦正要开口,过来几个男生,勾住文谦的脖子,约他去打球。
温素尘不喜欢他们,转头朝另一边挺尸。文谦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文谦拉个凳子到他旁边坐下,一手搭在温素尘肩上:“今天……是我生日,晚上……我请你吃饭!”
温素尘猛地回头:“你生日?对不起啊,我没准备礼物。”
“没……事,你……”窗外的风,撩起温素尘柔软的发,在空中跳跃。他猛地回头,离得自己那么近,整张脸好像要贴过来,文谦的脸蹭地就红了,不自在地转头轻咳。
温素尘以前来过一回文谦家。那次两人约好一块上学,文谦骑着自行车,等他从家里出来。
温素尘磨磨蹭蹭,快要迟到,文谦急得破口大骂,温素尘有起床气,两人骂骂咧咧地骑到半道,温素尘没好气地问文谦带作业了没。
来了晟英,历来是,他抄陈静岚的作业,文谦抄他的。文谦急刹车,说忘带了。
温素尘骑车撞他:“你是猪啊!迟到了,怎么办吧!”
“迟到怪我吗?早不起?”
“你管我早起晚起!现在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笨!”
“还能怎么办?回去拿!”
两个人一肚子怨气骑上车。
一到家,噔噔上楼。作业全都散在书桌上,两人像收废纸一样,抓起来,不管谁的就往书包塞,塞完就往楼下奔。
下楼的时候,文谦脚下一滑。
温素尘第一次见文谦的二哥――文轩,他正好端着咖啡上楼,哥俩撞个满怀,文轩抱住弟弟站地稳稳当当,不过咖啡洒了一身。
温素尘脚下没收住,哎吆一声撞在文谦后背,他揉着头看到文轩冷冷地看他。温素尘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长眼啊?没事端着个咖啡到处走干嘛!显你长两条腿啊?”女佣上来给他换衣服,被文谦躲开,拉起温素尘的手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素尘觉得文谦跟他哥哥关系不怎么好,虽然自己也经常跟温之驹吵架,但他们俩之间真的不想自己跟温之驹一样。
文谦把蛋糕从冰箱拿出来,嘴里叼着一大盒爆米花。温素尘躺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
“哎哎哎,你看哪个台能定住吗?我们家遥控器还用呢,别给按坏喽。”
“目测它寿命比你长。”
“呸呸呸,今天我生日,说什么丧气话呢。”文谦挨着他坐下。
“开玩笑。你们家还真没人啊?”温素尘起来拿蜡烛。
文谦起身去拿饮料和刀,“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都给美国总统过生日去了,怪就怪我这倒霉催的跟人家生在一天了。”
“啥意思?”温素尘数了数,17根,围成心形插上。
“没啥意思,感慨一下命运。命运啊,扼住它的喉咙。”文谦把果汁递给他,自己喝啤酒,看着点好的蜡烛。
“啪”屋子一片漆黑,除了两人围起的地方。
温素尘对着他笑,拍着手,轻声唱生日歌。文谦眼里一热,跟着吹了蜡烛。
“不许愿?”温素尘利落地把蜡烛拔掉。
“不信那东西,屁用。”
“嗯,也是。”两人相视一笑。
门铃响,文谦去拿外卖。温素尘看着手机,发呆。
“红烧鱼,给,你爱吃这个,青菜给我……”看着文谦把饭菜摆好,温素尘心里有点难受。
“不用,今天你生日,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明天你上我们家吃饭,我让我妈给你做顿好的。”
“那怎么好意思,嘻嘻,哎,你妈做饭真挺好吃的,还挺精致,那就麻烦了。”文谦笑着挠头。
“这些话留着明天说吧,我听了胃口不太好。”
“去你丫的。”
文谦心情大好,温素尘跟着大笑。
即使房子再大,我也只是想有家人陪着,过个简简单单的生日,而不是一片漆黑里,一个人感叹人情冷暖。没有家人,有朋友陪伴,我现在也很开心。即使心里有个空缺,有一个喜欢的人,陪着我过了一个开心的生日,那些寂寞总能冲淡。文谦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继续跟温素尘神侃。
深夜。
秋风进窗,窗帘飞动,月光倾泄,角角落落受其蒙泽。但是,总有个地方……
躺在客房,温素尘摸摸自己的胸口。
寂静的黑夜里,也会孤单,即使有爱自己的家人,带来欢乐的朋友,无忧无虑的过着每一天,还是会对生活有着消极的一面。
知道无缘无故的伤感,只是想的太多了。眼泪浸入枕下,温素尘拉上被子,蒙住头。
凌墨,我只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