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仙尾

5、相识篇2

　　“铃~~”
　　下课声响，学生们三三两两吵吵闹闹，收拾书包。
　　温素尘走到学校门口，收到凌墨的简讯，刚用手指点开，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他的手机。
　　“七点，浅水街云诗餐厅，路上小心”，陈静岚边咬苹果边念，“高冷范啊，这么简洁。说，长什么样，几岁，干嘛的，怎么认识的”。
　　温素尘过去抢自己的手机，心里庆幸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手机号设上名字。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抢玩的不亦乐乎。一辆自行车突然过来，两人匆忙躲开，温素尘大叫一声就要倒下，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扶住。
　　“小心点啊，没事吧。”
　　“有事，嘶~疼，脚崴了，疼疼疼。”
　　“过来扶住他。”
　　文谦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陈静岚，蹲下身要脱鞋看他的脚，温素尘嘴里喊疼又缩着脚不让他看:“不用不用，没伤到骨头，休息一会就行，哎呀，别脱。”
　　文谦硬是脱了鞋看了看好像没事，站起身非要抱着他回家，温素尘直接躲到陈静岚身后，文谦去抓他，三个人就在门口玩起老鹰捉小鸡。
　　有人觉得这是少年们的青春，有人觉得这是相当刺眼的，比如现在在远处车上抽烟看着的凌大神。
　　凌墨早早安排好几个案子，准备来学校门口接人，没想到看到三个人温馨的一幕。
　　三人打闹了一会，温素尘的脚确实没事，手机响，他抢过手机跑到一边接。
　　文谦脸色不好看，把陈静岚拉过来:“谁啊？”
　　“不知道，挺神秘的。”
　　一伙男生女生走过来叫他俩去唱歌，文谦想过去叫温素尘，陈静岚说:“走吧，他有约。”文谦闷闷不乐走了。
　　那边温素尘四处找车:“哪呢？没看到你啊。”凌墨下车，温素尘小跑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温素尘上车坐好系安全带。
　　凌墨嗯了一声，默默地开车。
　　温素尘奇怪地转头看他，这算什么回答，又看他面无表情，就找其他话题。
　　温素尘是不熟的人没话讲，熟的人面前就是话匣子，想起什么说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说话没有逻辑，老是跳脱。
　　凌墨听他叽叽喳喳一路，面容缓和，偶尔回他几句。

　　两个人下了车，温素尘明显讲兴奋了，手舞足蹈，连凌墨牵住他的手还没发觉。
　　“凌先生，您订的位子在这边。”侍应生领着两人过去。
　　温素尘看了他一眼，拉着凌墨小声地说:“他的衣服真难看。漫画中的管家都是燕尾服，带着手套，腿很长。我喜欢一部漫画，里面的人很帅，对了，我过两天得去拿漫画......"
　　两人落座，温素尘拿着刀叉玩，凌墨接过侍应生的红酒，给他倒了半杯。
　　温素尘偏头看着他倒:“我未成年不能喝酒。”
　　凌墨笑他:“未成年？你没喝过？”
　　“我才上高中啊，当然不能喝，而且不好喝。”
　　凌墨听他说漏了，也不揭穿他，安慰他:“红酒不会醉人，放心。”
　　“真的？”
　　凌墨看着他那副天真的脸，眼里的精光闪不停:“哪有人喝红酒醉了的。”
　　温素尘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咂吧嘴觉得挺好喝，半杯都灌了下去。
　　菜上来，温素尘拿着刀叉割了几块牛肉，喝了几口汤，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凌墨聊天，像个小孩似的挥舞着刀叉。
　　“好好吃饭。”凌墨瞪他。
　　温素尘撇嘴:“不好切，待会。还有啊，上次我们学校......”
　　凌墨把自己盘里的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把两个盘子交换了一下，温素尘叉了几口又不吃了，更不要说青菜之类的了。
　　凌墨给他倒了好几杯酒，温素尘就边喝边神侃，不一会儿，凌墨看他脸上起了红晕，眼神也有点涣散，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叫侍应生过来埋单。
　　温素尘觉得脸上热的很，一站起来“啊”了一声坐回去了，凌墨立马过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脚疼~好疼啊。”凌墨看他眼泪都快出来了，脱了鞋看他的脚，踝处已经肿了。
　　“刚才还不疼呢，现在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残废了？”
　　说这话时温素尘轻咬着下唇，眼圈红红的。凌墨带着寒光的眼望过去，功力也是大减，但还是没好气的说:“刚刚在车上是不是揉它来着？”
　　“嗯，不舒服嘛，但是当时又不疼，惯的它。”他自己又去咯咯笑了。
　　侍应生拿来冰袋，凌墨接过扔给温素尘，自己把他抱起来往外走。

　　一路上温素尘安安静静地也不吭声了，因为凌墨一直黑着一张脸。
　　打开副驾车门，凌墨把他小心放好，蹲下来，拿冰袋给他敷，温素尘一觉得冰就奋力收脚，凌墨用力给他挣回来，抬眼瞪他:“老实点！”温素尘老老实实坐好，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脚上触动，嘴角偷偷上扬，他想伸手摸他的头发，但也就是想，没那个胆子，他就在车里四处环顾。
　　后座上安静躺着的东西很眼熟啊，四四方方，纸张飞扬，线条动人，“那不是我的画板吗？”温素尘问他，“上次落在我这里，今天拿给你。”温素尘奥了一声就在他车里四处看四处摸。凌墨摸了摸他的骨头，好像没伤到，紧皱的眉头舒缓了点。
　　凌墨看着他洁白的脚趾头安稳地躺在自己手里，顺着看上去是露出的修长小腿，这双修长的腿好像随时能幻化成蛇缠上来。
　　凌墨眯着眼往上看，小东西刚才自己闹腾了会，现在依靠着座位闭上了眼，脸上红晕不退，头发因为躺姿顺势斜下来稍微遮住眼睛，嘴唇在灯光下发亮，凌墨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想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看他大呼小叫。

　　“铃~铃~铃~”温素尘一下子激醒，到处摸手机，身上的西装掉在脚下，他抬头看凌墨正在开车，去哪他也不知道。
　　“小兔崽子，这么晚了去哪了？”刚按开温之驹就咆哮过来。
　　“我...陈静岚生日，我们在一块玩呢。”温素尘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欢呼。
　　“是吗？你让她接电话，我跟她说句生日快乐。”
　　“不用了，她喝醉了，接不了电话。”温素尘听到凌墨笑，就回头瞪他，示意别揭穿他。
　　“夜不归宿还喝酒，我告诉你，你现在快点回来。我非打折你，敢不回来，哼，你小心着。”啪那边挂了，温素尘觉得自己也快挂了。
　　“我，要，回，家。”温素尘垂头丧气的嚎啕。
　　“就这点骨气？”凌墨一脸看笑话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哥就是个怪兽，每天朝你，就这样”，温素尘朝凌墨做鬼脸，“很可怕，什么都瞒不过他。这是去哪啊？”
　　“我家。”
　　凌墨对着他温柔地笑，温素尘警铃大响，坏了，发展这么快，太快了，不行，怎么办，我不要啊，呜呜。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不回去我会死的，快点，快点！”
　　他开始撒泼打滚，凌墨受不了了，方向盘一打:“在哪？”温素尘说了地址，安心躺回去，用没受伤的脚把掉下去的西装勾上来盖好，舒服的直叹气。
　　凌墨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样，算了，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