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引 同人——《叶落无言》》巍笑佳人

2、盘缠尽光

　　考虑到这个年头，劫财劫色的大盗可能不少，以至于我还没找到慕言便被采花贼占去做了夫人，说不上哪天采花贼落魄了，将我卖进青楼，也许我逃出来流落街头，又被某个宫廷侯爵捡回去培养成杀手，前前后后几番折腾，我这辈子便悲催的过去了，可能就再也遇不见慕言了。于是此番，我便女扮男装，化名君拂，是君玮的弟弟，牵着儿子小黄，一路下山去寻找慕言。君玮虽然在小说界大有作为，但毕竟不只是剑客中最优秀的小说家，也是小说界最棒的剑客，此番他收起了笔墨纸砚，平时持笔写出一段段让人欲罢不能的言情小说的右手，如今改成了持剑，一袭白衣，倒是有几分锐气的。
　　其实仔细想想，我对慕言的了解微乎其微，只知道他是陈国人，弹得一手好琴，练得一身精妙的武功，而慕言这个名字也许是他的艺名或者昵称，正如当时我随口告诉他自己叫君富贵一样。我与君玮左右商量，觉得好歹还知道他家在陈国，以君玮写浪漫言情小说的思路来推断，男女主角若是有缘，即便一方是在集市上卖菜的，那么另一方就会压根看不上别人家的菜，直到碰上这个所谓的有缘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唇枪舌战之后，彼此的印象便极其深刻了。
　　因为此时我正是君拂，而君玮是我的哥哥，况且他的思路也不无道理，于是我便对他这个关于有缘人的说法深信不疑，倘若换做是别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必我也会相信的，哪个萌动了春心的女孩，不希望自己倾慕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有缘人呢，所以君玮这一番推断，虽是不经意为之，却正中我的下怀。
　　于是我们两人牵着一头老虎，经过了遥遥数日的奔波，终于来到了陈国的边境，期待着与慕言未知的邂逅。这里倒是个热闹的小城，夜幕降临，我和小黄不约而同的饿了。夜晚起了风，我裹了裹衣裳，等着君玮能掏出一些盘缠来，一解燃眉之急。谁知他表情纠结的在两个袖筒里翻了半天，最后哭丧着脸对我说：“阿拂，真的一点钱也没有了，要不把小黄……”我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君玮，你好歹也是小黄他爹，路遥知马力，患难见真情啊！要卖儿子，就先卖了我吧，最好卖到个好人家，这样我就不用饿肚子了。”说完，听着自己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甚是悲催的看了一眼同病相怜的小黄，这厮竟然低眉顺耳的爬到我脚底下，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同我一道看向君玮。
　　君玮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声：“我没说要把儿子卖了，不如让它街头卖艺，多少赚点，也好先填饱你的肚子嘛！阿拂。”我蹲下摸了摸小黄的肚子，一片心酸，想当年小黄在宗教呆的那几年，山里的野味几乎让它吃遍了，那时的小黄仿佛正当年，威武雄壮。而如今儿子这幅摸样，全是我连累的，一路奔波，盘缠花的又紧，小黄已经连吃三顿胡萝卜了，若是此番我与君玮偷偷下山，没有找到慕言，反而把小黄饿死了，最后将它埋在陈国，好鉴证我曾到过此地，这恐怕是赔了心上人又折儿子。一番神游之后，我示意君玮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才勉强站了起来，我虚弱道：“小黄和我都已经没力气了，要不你去卖艺吧，我帮你收钱还是勉强可以的。”
　　他转头白了我一眼，说：“前面有家赌场，不如去碰碰运气。”
　　君玮的这句话仿佛是黑暗之中一道阳光，就一道，我惊喜的问：“好哇君玮，没想到你还会赌，小心回去我告诉君师父！”
　　君玮握拳深呼吸，良久，告诉我：“我并不会，只是在我的小说中，男主角曾赌过几次。”
　　这黑暗中的一道阳光甚是微弱，我嘿嘿的干笑两声，拍上君玮的肩膀，“那你的男主角最后赢了还是输了？”
　　君玮将我的手拿下去，也嘿嘿的笑了两声，道：“输了！”
　　我：“……”黑暗之中唯一一道微弱的阳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