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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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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季宇。”苏梁扶着身后方形的桌子站了起来,季宇从一旁跑过来扶住了苏梁。
“苏梁,好好听话,好好做事。”
男人一掌紧紧的扣住苏梁的下巴,拉近到他的脸侧,笑的温和漂亮,两人间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炙热的鼻息呼吸间喷撒在苏梁的脖颈,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热度的皮肤渐渐麻痹了一般。灼烧感,遍布到了苏梁的全身。
该死!该死!该死!
只是靠近了一点,就全身开始发热发烫,苏梁你还有没有出息,十年了,明明什么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为什么一遇上这个混蛋还是像毛头小子一样。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很好愚弄的人。”
凶狠的力道,渐渐陷入皮肉的指尖。热度和疼痛在喉咙间强烈的呐喊,越来越灼热的窒息让苏梁陷入几近眩晕的漩涡。
“……严……严,佑辰……”
苏梁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扼住他喉咙的男人。不相信吗?又是不相信吗?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不肯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只会惩罚羞辱他,好,他苏梁就是个性**,就是卑鄙小人,让严总经理瞧不起的,只配踩在脚底蹂躏的蚂蚁。
季宇再也不能忍住多管闲事的好脾气,他不顾马昀的颜色和手势,一根筋的撞开男人扼住苏梁的手:“总经理……总经理!不要,苏先生没有撒谎!他没有撒谎!!”
“咳、咳咳咳、……”一股新鲜的空气随着浑浊的呼吸冲进了肺间,活下来了。他这么想。望了一眼一边搀扶他一遍问候他有没有事的季宇,清秀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同情和关心,这种表情……这种表情……
最恶心了。
那段像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的记忆又从记忆的旧仓库里翻滚了出来。
所谓伟大无私的崇高亲情,在阳光照不到的犄角旮旯,也是会发霉的。
苏梁的名字是母亲给取的,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父亲。
在五岁以前,苏梁就已经学会了将别人丢弃在路边的矿泉水瓶子收集起来,去卖废品,十岁后,已经承包了贫穷破陋家中的所有琐事,除了捡废品外这项收入来源外,他为了补贴家用,节省了一笔钱,卖了些花纸来做纸花换些利润不多的钱,初中毕业后,他决定辍学,因为卖废品和买纸花的钱再也不够他的学费,甚至生活费都难以维持。
破旧的衣服,打着内补丁的旧棉布裤子,鸡窝似的的乱蓬蓬的头发,浑身散发着的酸臭味,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些有着干净衣服穿,能温饱能玩乐的其他孩子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学校里,老师同情和可怜的眼神时时刻刻煎熬着拿着补助金的他,同学们嘲讽和鄙夷的笑声也越来越让苏梁对上学这件美好的事情恐惧害怕。他明明和他们一样,为什么要嘲笑他可怜他?他不需要那些!他是个正常人,他有好好的靠着自己的努力来赚取钱来维持他的生活,没有做任何不好的坏事,他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不想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要露出那些虚伪的同情,不要假惺惺的来可怜他,他很幸福,除了……没有个完整的家庭。
他比生活在有父母宠爱下的小孩,早熟。
也比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更早的懂得世界的黑暗与不公,记得小的时候,他经常的握着妈妈的手指,问已经被苦难冲垮的瘦弱的皮包骨头母亲。
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呐……妈妈,我……要一天的爸爸就好……
犹记得那时母亲的崩溃,泪水决堤哭的撕心裂肺的母亲抱着不满五岁的苏梁又哭又打,一整夜,没有停下。从那以后,小苏梁对着父亲的话题有了深深的恐惧。
辍学后一年不到的时间,苏梁的妈妈的在工作中突然倒下了,一起工作的工友把苏梁的母亲送进医院后通知了苏梁。还未发工资的苏梁到了医院,他没有钱,医生的好脸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正在挂着的点滴都给拔了下来……
只有一位好心的实习护士,偷偷塞给了苏梁一包药片。他抬头想谢谢她,可是他清楚的看见,护士转头随着医生走远的时候,那一脸伪善的同情。
苏梁在背着母亲回家的路上把药包丢进了臭水沟里。
冷风嗖嗖的吹刮着挂在树上已经泛黄树叶,厚重水汽的味道由天空灰暗的云层压迫了下来,荒凉的街道,冷漠的人群。
破旧的房子被一阵一阵的强风刮的吱呀作响,雨开始下,一滴,两滴,四滴……知道数不清的线条从天而降,已经是入秋了,很少再有像盛夏时的大雨了,但是那一天,大雨,倾盆。
虽然不说,苏梁还是希冀着有一个父亲的存在,这样,也许母亲,就能对他,好那么一些,也许苏梁自己,就很轻松,那么少许,也许身边的人,就不会,用同情可怜的,那种眼神,看着他们。
那之后。
苏梁对谁都没有说,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母亲疯了。
苏梁猛的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季宇,转头就对着面无表情的严佑辰展露了像狐狸似的笑容:“报纸上的那个人是我,我就是那个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风骚露骨下三滥的男人,但不仅如此,他们还不知道的是,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喜欢男人的喜欢同性的变态,只会让男人来*我的变态,严佑辰,你说是不是。”
“看!看!苏梁,我早让你先对我承认,你——”
“你给我闭嘴!”眼神阴冷的扫过准备摆上司架子的马昀,见他浑身一抖不再说话时,苏梁才满意的伸手搂住了严佑辰的腰,头也同时靠到了男人的怀里。
“喂,你这辈子,不要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