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陆小凤花满楼一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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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微眯，西门吹雪的眼中闪过一缕光芒。
这光芒是那么熟悉，宛若流星一般，灿烂却短暂。
他又杀了谁？
陆小凤在心底不惊自问。
他不在意与七童诡异的出现在此地，反正麻烦一直无孔不入的找上他。再诡异的，也不是没有。
反而在这里见到失踪许久的西门吹雪让他有片刻的惊愕。
摸了摸嘴上的胡子，陆小凤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一旁的花满楼脸上的笑意也浓了许多。
风告诉他，这里有梅香。
“……西，西门！？”
花满楼侧了侧首，对陆小凤突如其来的喊叫声不解。
空气中，鲜血的味道淡淡的，对他却是浓厚。
“七童！七七童，是我眼睛出毛病了还是那人不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你还想被我追一次。”
陆小凤只有在特别的时候才会唤花满楼七童，只是被人提起那次追杀，花满楼也戏谑正经不起来。他虽不喜西门吹雪，却也不会因此厌恶对方。自然也不会有何偏颇的想法。
“好久不见西门庄主。”
和煦的笑容不曾褪去，哪怕花满楼敏感的觉察到西门吹雪身上的血腥味不是来自他的剑而是来自……他的身上。
这怕就是陆小凤惊讶的缘由吧。
能伤到西门吹雪的人……微微一叹。
“嗯。”
西门淡淡的应声，对于花满楼他同样没有过多的兴趣，比陌生人坏些，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极限。
因为花满楼会帮助陌生人却不会帮助西门吹雪。
因为西门吹雪不会有求人的一天，也不会有需要人帮的时候。更不会有放下剑的一日。
“花满楼，我现在确定了。眼前这位一定是真的西门吹雪。”
额上冒汗，陆小凤无奈的摸着自己的胡子。他觉得他又要和他的宝贝‘眉毛’分离了。
而他的感觉——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
“西门庄主的剑气从不曾变过。”每每这时他都能感觉到花草的压抑。
西门吹雪的眼又眯了眯，转身走向方才起就没有说话的人。
“回去了。”
“很有趣。”
东方不败的目光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身上扫过，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
………………
“他走远了你不去追。”
“花满楼你希望我去？”
摇摇头花满楼不做声，缓缓蹲下身轻抚身边的花草树木。
“我以为不会有机会的。”表情微微有些黯然，陆小凤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胸前。
………………
“他们就是你的朋友。”
东方不败为西门吹雪上药，目光幽幽。
“不是。”
东方眉梢微挑。
“他，陆小凤。”花满楼，不会成为朋友。
嘴角微扬。东方不败俯身在西门吹雪的下颚轻吻。
西门的眼瞳一缩，眼神微暗。
“下个月出门。”
“好。”
浅浅的笑开。
隐居久了，东方不败是真真记不得当初的意气风发。若说从前有的只是看淡，如今却是放下。
不是与杨莲亭时故作妇人心态，而是在家守着等西门回来的感觉有时比起与这人一起更宁静悠远。
这也是西门吹雪。
一年不过两三次，不多，也不少。
浅酌的思念比起任何都来的羁绊深沉。
所以东方不败不曾要求一次西门为自己减少延期，西门吹雪也不曾为了温存为了东方而改变。
但如今陆小凤来了，他把明天的行程推了。
动作开始激烈。
无论平时的欲望强烈否，在斋戒开始西门只是抱着东方。
但终究西门吹雪没有做完。
他和他，都是想多碰碰对方罢了。肌肤相触的温度，冷暖都在心底滑过丝丝异样。
陆小凤进来了，他是来讨酒的。
西门吹雪让陆小凤最叹服的除了他的剑他的寂寞就是他的酒——梅酒。
但西门从不饮酒，他和叶孤城那般的剑客都不饮酒。这已无关喜恶。
所以他很少酿酒，尤其是梅酒。
因为万梅山庄没有梅。
他只偶尔在杀人之后的路上看到结着晨露的早梅才会兴起酿上一坛梅酒藏着。
后来这些都进了陆小凤的肚子。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身边没有同好也是件不错的事。
陆小凤很多可以和人分享，但西门吹雪的酒会让他恶意的想要珍藏。自然，他是陆小凤，这样的念头也不过想想调剂安慰罢了，况且能让西门吹雪拿酒招待的人，真的不多，
只是现在。
“他的酒都是我的，你能拿什么来换。”慵懒的坐着，东方唇畔微肿，他一手握酒杯口中不疾不徐的品着。
被那上挑的丹凤眼注视，陆小凤的脸哭丧了。
“用那个可以吧。”
东方不败另一只手中却是攥着一点亮光，陆小凤自是识得。昨日他可见到这人用那小小绣针先夺了西门吹雪的剑再伤了他的喉颈。
想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漂亮的胡子他便是一阵恶寒。
既然都要剃了他情愿用西门的剑也不想见识这位的绣花针！
不过陆小凤猜错了一半。
事后他不止一次庆幸花满楼看不见，也不止一次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东方不败的恶趣味自是源自西门吹雪。
一个人要怎么才可以那样宝贝他的胡子呢？
一起之后西门讲的他都记着，并不是上心，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记下了。恍若陪着亲身经历过。陆小凤的胡子和眉毛都被西门吹雪糟蹋过，他怎么也不能差，左一条眉毛右一撇胡子。
陆小凤英俊潇洒的模样是彻底给毁了。
“很好。”
西门吹雪淡淡一点头，唇线微勾。
“说吧。”
“你知道我有事找你？”
“自然。”
“那你可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
“知道。”
“那你还看着东方……”陆小凤哀怨了。他想找块包巾把自己藏起来。
东方不败品着酒觑了陆小凤一眼。
“这是她……给你的信，她说见到了你就交给你。”
从怀中掏出一物，陆小凤的神色莫名，他第一次觉得西门的梅酒太苦太涩。看向东方却见他神色平和，偶尔与西门吹雪相会的目光淡淡却温馨。
昨日林中的生死像梦。那凌厉如剑的锋芒，不带一丝留情的出手……
“她请你给她一封，休书。”
“现在。”疑问的话西门却用祈使句。
陆小凤叹息。
“早就猜到你会这样但看着总让人难受。”所以他宁愿西门失踪一辈子，哪怕此后他永远少一个朋友。
孙秀青对西门吹雪的爱太难得，明知必然他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西门太冷，难得的温度却因叶孤城真正的蜕变成神。
“就现在吧。”
陆小凤笑了笑，他庆幸自己还笑的出。
结局不算太好，但他认识的每个人至少是圆满的。
他经历的麻烦太多，早已明白完美的却不一定是幸福的。
人，难得圆满。
西门吹雪还是那个西门吹雪，他是剑神，但与东方不败在一起的西门让陆小凤觉得这个神的本质至少是个人。
其实很多时候陆小凤都已经想不起当年他认识西门吹雪时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是神，一直都是。
神，是不会有所谓成长过程的，那是不被、不允人所知的。
西门吹雪出现的时候就是他被称为剑神的时候。
所以在他问他要‘眉毛’的时候陆小凤总是苦笑着点头。
不是因为需要他的帮助，只是为了那一刻，在那一刻的西门真真切切像一个人。
这次再见他却恍然，除了神，还有一个词是——神人。
有人说爱就是喜欢的极致，许多许多的喜欢就可以堆积出一份爱。
但许多到底是多少。
西门吹雪爱孙秀青吗？自然是爱的。但这份爱到底因为什么，他不会去探究。
如果在另一个世界西门遇见东方，或者孙秀青在。那……
西门的人生没有选择，因为他不需要。
东方也不是纠结之人，尤其遇见了这人本就是他所不信的天命。
若真追究起来。
杨莲亭的死是否也可算在西门吹雪的身上？如今和西门在一起的自己岂不也是凉薄之人。心寒至极。
因为他对杨莲亭的感情无关一切，那是一个梦，一个属于东方不败的梦。
现下的他是东方，也只是东方不败罢了。
陆小凤走了，他和花满楼走的时候梅树上恰结出青涩的梅果。
西门吹雪没有去送他，哪怕此后便是永别。
他只是日复一日的练剑，从不曾改变。
他和东方不败之间的胜负或许算不上胜负。
但总有一天他会胜过他——许多。
杀人是一件很神圣的事，被杀又何尝不是。
但死在谁的手下。
西门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个叶孤城，一个东方。
他不记忆过去，不知道未来，但至少此刻，他想，比起平平静静的死，在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他会亲手了结对方，只为了足够深刻。
这是他的欲望，除剑以外唯一的欲望。
但这又何尝不是属于剑道之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陆小凤花满楼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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