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许汀

15、现实

　　见到了李长青之后，萧萧就带着王怜花和折颜闷头赶路。等她发现沿途越来越稀疏的树木已经开始抽芽的时候正月已经快结束了。狠狠抱怨了一番两个人不提醒她过节的行为，萧萧嘟着嘴上路了。

　　她可没有怠慢的意思却已经这么做了。

　　王怜花和折颜的心情很郁闷。明明他们自己也忘了日子好不好？还怎么去提醒她？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越是向南他们就越是迁就她。

　　等他们闻到了海水的腥味的时候，萧萧才不得不在一处比较高大富饶的山丘停了下来。说是富饶是相比较而言，这座山丘连一只山鸡都没有三人掘地三尺就只找到一些蘑菇慢慢吃着。

　　“我和他去河里找条鱼来。”见中午又是吃清炖蘑菇折颜忍不住想念昨天河里抓到的美味鲫鱼。

　　萧萧点头，继续拨弄燃着的火堆。

　　一个人等着，是不是拨弄着火堆，萧萧的眼睛被火焰找得有些不舒服，喂喂闭了闭眼睛，还是难受得溜出了眼泪。

　　这下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眼泪不要命似的往下流。萧萧抬手刚才擦了，新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好像是孤儿院的孩子觉得她是叛徒联合孤立欺负她的时候吧！好多年了呢！

　　她对王怜花讲的故事只有那么一部分是假的。

　　一直以来萧萧心里都存着侥幸。也许她只是在21世纪的某一个未开发的地方，甚至是她只是被某些无聊的组织来做实验的。可现在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梦境和现实总要区分开的。这是南方沿海，没有工厂没有高速没有机动车小轿车没有红绿灯没有车祸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是她的g市了。这是一个她陌生并逐渐熟悉的世界，记得“前世”的她活着和即将生活的世界。

　　萧萧不知道是不是g市人。却在这里度过了一生的时间。可不就是一生吗？她清楚记得出车祸时候那种钢铁洞穿的剧痛。

　　这样也好，就当是投胎的时候没钱买孟婆汤好了。带着前世的记忆也不错，而且她也不想忘记萧炎。

　　只是以后都不能给萧炎托梦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鬼能不能托梦。

　　“你们想蹲到什么时候？”萧萧哭够了，吸着红彤彤的鼻子对一丛茂盛的野草说。

　　王怜花和折颜讪笑着站了起来蹬了蹬腿。

　　萧萧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出来。人家“虐待”自个儿没有打扰她的发泄，她萧萧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些窘迫。

　　“放下了？”折颜笑得欣慰。

　　“嗯。”萧萧点头。“你们又......”萧萧头疼地发现王怜花额头又肿了一块。

　　“这可是他自己撞到的，不关我事。”折颜撇清自己。

　　萧萧没再说什么只是张罗着给王怜花敷药。

　　“你又怎么了？”折颜去装水去了，萧萧拿着熟鸡蛋给王怜花揉着额头上的包。

　　“他不肯教我那套轻功身法。”

　　“哦！”

　　“哼！”王怜花对她的反应很不满。

　　“人家可没有义务教你轻功身法。”

　　“可他教了你。”

　　“那是他喜欢。怎么你嫉妒”

　　王怜花哑口无言。

　　“好了，别钻牛角尖了。他不教你我答应了他不教别人你就学不了了吗？”萧萧没有再吊着王怜花，她好不容易才不自闭了一点儿萧萧可不希望他又封闭自己的世界。

　　“什么意思？”

　　“你真笨！不知道世上有种本事叫偷师吗？”萧萧三十岁的心理年龄不知羞耻地鄙视着王怜花十岁的智商，话一出口自己都汗颜了。

　　王怜花眼睛一亮。萧萧突然发觉王怜花眼力的光拥有照亮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