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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后宫变色,夫差的心 ...

  •   王后早年有恩于大王,大王曾立誓他的皇后永远就是吴王后,无论他怎么喜爱其它女人,王后之位决不会改变,王后是大王的发妻,两人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大王和王后也曾共患难,王后也给予大王很多帮助,他们的感情非其他妃子可以比拟的。

      单凭一个婢女所言,大王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的,也不会怀疑王后,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随后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了,每一件或多或少,却都指向了王后,这就由不得大王不起怀疑之心。喜子知道,大王内心还是希望这些指向王后的蛛丝马迹,些许证据都是错误的。

      可当大王查清一切,证据齐齐摆在大王面前之时,大王浓浓的失望和悲伤之情不言而喻。喜子已经很久没见到大王如此伤心了,大王孑然只影,对着一盏黄艳艳地油灯,恹恹独坐在房儿内一声不响,喜子知道大王很难接受王后会谋害自己这事,大王静思了很久很久,天都全暗了大王都没有反应,喜子也不敢多说话,只在旁边小心伺候着。

      “唉……”大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喜子,什么时辰了?”
      “回大王的话,已经酉时了,各宫夫人也都来请过陛下前往共用晚膳,喜子见大王正在静思,不敢打扰,故未及时禀报,请大王恕罪!”
      “何罪之有?你做的很好,甚得寡人之心,寡人自是不会降罪于你,你且起来回话吧。”
      “多谢大王。”
      “友儿也快回宫了,”大王淡淡地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骞庸也长大了,寡人也老了。”
      “大王说哪里话,您哪能称老,您可正当壮年,一点不老,怎么会说老呢?谁要说大王老,小奴我第一个不服。”
      “哈哈!”大王显然没料到奴才会这么说,一愣后便开怀大笑,原本严肃的脸总算是舒展了开来,呵呵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哄寡人开心,罢了罢了,多想也无用,寡人倒也饿了,让御膳房把晚膳送去修明夫人那,寡人去那用膳,走吧。”
      “是,小奴这就去安排。”

      作为一个尽职的奴才,作为一个大王的心腹奴才,必须要揣摩大王的心思,要懂大王,做事要迎合大王的心,要懂分寸,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不该听的就当没听见,这些事上喜子我还算做的到位。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小奴料想大王一定考虑到了立储的事,虽然两位殿下都很杰出,可公子友殿下毕竟是嫡出,多年来大王对他的教育一向也高于骞庸殿下,大王应该会顾及王后和公子友殿下的颜面,这个时候揭发王后的大罪恐怕不是时候……”尽管心里百转千回,喜子脸上可不敢有半点显山露水。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大王便下旨,废去了卫姬夫人的妃位,被认定为下毒谋害大王的主谋,虽然卫姬夫人并不无辜,但实情却并非如此,真相就此被掩埋,卫姬夫人也算成了王后的替罪羔羊。

      大王毕竟仁慈,宫中参与了此案的众位妃子,只要买通那贱婢给予她的不是毒药,大王宽厚,饶了她们性命,仅仅将她们降级囚禁于自己宫中,不过由于品级皆被降了好几级,其实地位基本上和宫女差不多了,终生是不可能再有机会能侍奉大王了,这对后宫妃子来说无疑是比死更惨的惩罚。而给予那贱婢慢性毒药之类药物的那些宫妃,通通被废去品级,仗打五十后囚于冷宫。而那些没有涉案的宫妃也被大王下旨全体降一级,以示警告。至于那些直接涉案的婢女、内侍等人皆被乱棍打死;间接涉案的一干人也皆被仗打一百大板后按罪奴处理,女的充作军妓、内侍用于试毒试药、死囚牢中做苦力等等。

      旨意一下,后宫震惊,宫内哀鸣声不断,哭声四起,人人哀泣……
      托关系求情的也皆被王后闭门不见,对外宣称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几日,一律不召见任何人。而大王又日日宿于修明夫人宫中,这些人自是不敢前来打扰。只好把目标转向了各位大人,要知道宫内宫外,宫妃与朝臣,多多少少都有些亲情关系,这情到底该不该求,于是朝堂上众位大臣为难了起来,好在各位大人也是明白人,全权思量之后,他们也知道,大王这样的处治已是宽厚,再求情的话若是激怒大王,恐怕后果难以预料,适得其反,故朝堂之上,各位大臣们无人敢开口求情,谈起政事也都小心翼翼,就怕触及大王的逆鳞,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总算也让大王安生了几日。

      在这几日里,修明夫人也只是在自己宫中修身养性,练练功夫,大王来后,就一心伺候着大王,大王的生活起居,修明夫人样样亲自而为,服侍得妥妥当当。不理其他事情,朝堂之事更是不曾向大王问起一星半点儿,大王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夫人是个知书达理,安于本分的女子,对夫人也是加倍的温柔。

      在夫人的宫里,总能感觉到一份不一样地舒适,用大王地话说,这话怎么说的,喜子愚钝,记不大清,好像是“静谧安详,自由自在”,在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宫里之前的那些惊慌哀伤恐惧压抑之情统统看不到。

      “喜子大人,大王已经撤膳了。”婢女从屋内走了出来,轻声禀报。
      “喜子我可担不起大人二字,姑娘不必多礼,直接唤我喜子就可以了。”修明夫人为人和善,连带下人一并学样,总是那么客气有礼。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大王没有出来,估摸着今晚应该仍然是歇在夫人这了,随口问:“大王可有酒醉?”心中寻思着要不要去准备点醒酒茶?大王前几日心情不好,难眠饮过量,今日也不知如何。
      “这,奴婢说不上来。”羞红着脸她轻声说道。
      “你去吩咐小厨房备些醒酒茶,我进去瞧瞧。”看来这女婢有些胆小,观察力也不够细致,不过婢女嘛,忠心才是最重要的。喜子一边低声吩咐,心里一边想着。

      拍了拍衣服,抖去了灰尘,喜子微微施力,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大王慵懒地声音传了出来。
      喜子轻轻推开门,上前请安,“大王,可需小奴伺候?”
      “不必了,有夫人在就可以了,今日寡人宿在夫人这,你退下吧!”
      “是。”
      看来今日大王心情还不错,没有醉酒的迹象,今晚应该可以早些歇息了,喜子出了门转身慢慢地往隔壁地小间走去,他是大王的近身内侍,即便休息也是离大王最近,有专用的小屋,方便大王随时传唤。

      由于喜子的步子不快,屋内夫人柔柔的说话声传入了他的耳里。
      “大王,上回您说,御药库是您暗中建立的,连王后都不知道,那么重要的秘密您怎么就轻易告诉了我?这事一直搁在我的心里,不问您,我硌得慌……”

      大王低沉地闷笑声缓缓响起,“月不长圆,人不长亲,人人都道帝王家好,其实帝王家人事变化莫测,际遇无际可循,风云变化之快连眨眼都来不及,寡人有多久没有随心所欲的谈心,不用防备不用做戏,像普通人一样和自己爱人聊天?”
      只是这笑语声中喜子听出了大王的一点点无奈和疲惫,感觉让人好不心酸,喜子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修明,你可知,寡人为何喜欢你?”大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大王,喜欢我?”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是的,寡人喜欢你!”大王的语气很坚定,给了夫人肯定的答案。

      “只有你会对寡人用‘我’,而非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臣妾,臣妾’;只有你会在承宠后不向寡人提要求;只有你会向寡人说‘不’;只有你会在寡人面前展现自我的一面,毫无掩饰,就如你现在向寡人发问,这话放其他人身上,她们只会觉得这是多荣幸的事,又如何会像你这般忐忑不安,哈哈哈……”大王痴痴地笑了起来,从这声音中喜子似乎可以感到大王是如此地愉悦,这一刻大王好似比任何时候都快乐,这是喜子从未看到过的,大王的笑从来都只是淡淡地、应付地、肆意放纵,却从没有如此放松自在,洒脱无忧。

      “你是个好姑娘,能得到你,是寡人的福分。”听的出来,大王是带着笑意在夸夫人。
      “大王!”夫人娇羞地喊道。
      “修明,你是寡人见过的最奇特、最解语的人,你让寡人不自觉地卸下了防备,面对你,信任你,怜爱你,想宠你,成了寡人的本能举动。告诉你御药库之事,寡人说的是如此自然,其实寡人自己都暗暗心惊,不知从何时起,在你面前,寡人没有秘密想瞒你,对着你,寡人好像什么都不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这种感觉很奇特,寡人从来都没有如此自在得说过话。修明啊,你说,寡人究竟为何会如此信任你?”

      突然前面闪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让人看见他在偷听可不好,喜子不敢再多加逗留,他赶紧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后宫变色,夫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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