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慕云》梦落桜

12、方家

　　“我是签了契的，随便逃走可就成了逃奴了，我才不想过被人追捕的日子呢。”我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他似乎也意识到了男女有别，退后了几步。

　　他低笑了一声，流露着苦涩的味道，说着：“你总是无拘无束的样子，我好怕你就这么突然不告而别了，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你要是不愿意待在我这里，我再让陈叔安排个轻松的活，可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小鹿乱撞似的，但是至少我能确定一件事，真的是像月梵说得那样，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喜欢着我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心里竟有一丝窃喜，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害怕这只是因为可怜罢了……

　　“你喜欢我？”我不由自主地竟问出了口，话说了出来才觉后悔……
　　他一愣，颔首，“嗯。”
　　“哦。”
　　……沉默
　　“没了？”良久，他开口问道，语势里颇带些怒气。
　　“嗯。”我低着头
　　“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说一句哦，就没了？”
　　“不然的话，要说什么。”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你……”
　　我微微抬起头，他果然生气了，我却笑了，抿着嘴笑道：“你生气的样子才像你呢。”
　　他听着愣了，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色彩斑斓，最后瞪了我两眼，转身离开，连脚步都急促得紧，我笑得更放肆了，可心里却是动荡不安着。

　　第二日清早，月梵就兴冲冲地跑来找我，搅了我的美梦。

　　“小云小云，起床了啊，哪有侍女像你这样睡懒觉的啊。”她扯我的被子，衣服，手，脚……最后捂住我的口和鼻，我无奈地只能挣扎着懒懒地爬出了被窝。

　　“月梵，你想闷死我吗？”
　　“不是，只是怎么喊你都不肯起来嘛。”
　　她一直粘着，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本是喜欢极了她天真率性，却不料这么粘人。我不管她，自顾自地梳洗。

　　“你都不管惊逸那家伙的吗？”
　　“惊逸？”我侧过头，不解地问道。
　　“你该不会连我弟弟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原来是他啊，嗯，还真不知道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注意过他姓什名谁，说起来，算是认识那么久了，连名字都不知道……
　　“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就别说了。”

　　我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找吃的，沈大妈看到我，先是一愣，回过神又看到我身边的月梵，毕竟她也是许府的大小姐，然后又愣了，没办法，我只能随便找了几个还温热着的包子，便带回自己屋子里啃。

　　“你都不用去伺候我弟吗？”
　　“伺候？”
　　“是啊，你是贴身侍女诶，要时刻不停地跟着他才对，伺候他起床，洗倏，帮他穿戴，送早饭……”

　　她一连串报了很多份内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但是既然他没有让我做，我何苦自找麻烦。

　　“那在我没来之前呢？”
　　“这……他应该是自己做的吧。”
　　“那不就好了，他能自己做，为什么还要我去？”我懒懒地答到。
　　“小云，你还真不像是丫鬟，反倒像是小姐。”
　　“是啊，我觉得你更加像丫鬟呢，什么时候我们换过来做好了。”虽然和月梵认识才一天，
　　却好像已经是熟识的故友似的，这大概就是相见恨晚把，既然已经孰络极了，月梵又大大咧咧的，从不在意身份那些无趣的东西，所以我们说起话来，总轻松得很，她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呢。

　　结果，我回避着没有去找他，他却找上门来了。

　　房门没有关，他自顾自地就踏了进来，看到我正在饶有兴致地啃包子，旁边坐着说得起劲的月梵，于是愣愣地杵在门口，今天大家都很容易犯愣呢。

　　“喂，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姐姐说话可以这么凶吗？我来看小云不行吗？”
　　……僵持…………我吞下那半个在嘴外的包子，在嘴里潺潺微微地嚼了两下，气氛诡异得很。
　　“昨天该不会就是你把她带出去了把？”他的口气似是很气恼的模样。
　　“是啊，我带她去玉竹楼玩了。”
　　气氛更加奇怪了，透着一股莫名的不安……
　　“你带她去玉竹楼？你想做什么，她是我的人，你居然带她去玉竹楼，姐，那是青楼，你不要三天两头往那里跑好不好。”他近乎于怒吼的声音。

　　可是我却觉得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在脑海外游荡，半分也进不来。
　　只因为在听到“她是我的人”的时候，心里突然跳得特别快，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股热热的东西在血脉里窜动，直流向脸颊，我想，现在一定是绯红绯红的。
　　“不是你的人。”我低着头，轻声的说，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是我的人。”
　　“不是”
　　“是”
　　……于是，这么僵持了很长时间……
　　“够了。”直到月梵大叫一声，停止了我们重复的对话。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人影跑了进来，本来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挤了四个人，压抑得狠。

　　“二少爷，啊，小姐也在这，二少爷，老爷找你呢。”原来是小六，他跑得很急，看样子应该是重要的事。
　　“什么事？这么急？”
　　“不清楚，好像是有客人来。”
　　许惊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侧过头，与月梵四目相对。
　　“你不用去吗？”
　　“不用，不过可能是方家的人，我们去看看把。”
　　“方家？”
　　“嗯，就是御史大夫方羽勤，和爹爹是世交。”说着边拉起我，往前院走去，刚踏出门口的时候，我瞥见小六用近乎仇恨的眼神凝视着我，让人毛骨悚然，直到离了很远，背后的阴冷才散去了些许。

　　月梵把我拉到一个房间，是前厅旁边的侧屋，伏在帘子边听，里面的交谈几乎是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偷听呢？”我低着声附在她耳边说道，这个样子实在奇怪。
　　“不知道，没有事情做。”月梵答的很爽快，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兄，客气了，来来，绯儿，来见过你许伯伯。”
　　“许伯伯。”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嗯，方弟，令千金真是国色天香知书达理。”

　　“喂，小云，这好像是相亲诶。”月梵用手肘轻轻点了点我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附和道，继续专心听着。
　　“很可能是给弟弟安排的哦。”她的语调刻意地往上翘了一下。
　　“哦。”我淡淡地答道，继续听着。

　　“哪里哪里，许兄两位公子，才是一表人才，尤其是世侄安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太子少傅了兼任御史中丞。天资聪颖，学贯古今。”

　　“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万一爹爹要惊逸娶她呢？”
　　“长兄还没有成家，怎么可能弟弟先呢？再说，你不觉得那个姓方的，是一直在夸大少爷吗？”
　　“嗯，好像是哦，但是，哥哥他才不会娶那女人呢。”她垂着头，脸颊蔓上的红晕衬得妖娆妩媚，我一下愣住了，这端倪，好生奇怪。

　　“方世伯过誉了，晚辈是因为与太子殿下颇有些私交，正巧太傅大人又曾经是我的老师，才得以担任太子少傅，至于御史中丞，实在是世伯器重，多加提拔才有小侄今日。”
　　答的进退有度，推托又不失礼节，看来这父子两个，是有预谋的呢，想到这里，竟觉得脑海乱了分寸，月梵又再旁边一个劲地嘀咕，听不清又看不见，心……乱了些许。

　　“再说，就算是许惊逸，那又与我何干？”我干脆不再听闻里面的状况，把月梵拉到一边。
　　“怎么与你无关？惊逸喜欢的是你啊，怎么可以娶别的女子？”月梵急切地说道。
　　“他喜欢？他只是可怜我孤苦无依罢了，门不当户不对，我与他至多是一场误会。”我说得理直气壮，心却觉得虚了，又想起他那是的眼神，宠溺里流淌着忧伤的，淡淡却又浓烈的。
　　“才不是呢，惊逸这家伙从小好强，从来没有什么能让他去求爹爹的，那天他被爹爹训了很久，还是坚持要让你做贴身侍女呢。不过爹爹最后居然会同意，真奇怪……”她说着说着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正在此时，帘外传来两声坚定的“不要”。
　　我和月梵忙又俯身到帘子边听着。

　　“爹，兄长尚未成亲，我先娶妻，这于礼不和，更何况惊逸现在身无功名，未入仕途，如何配得上方小姐？”

　　话音未落，好像有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入了耳，来不及听清，只觉得身旁的月梵身子一下往前倾，我赶忙拉她，却被连带一起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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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着写着发现小云丫头的年龄对不上情节，么办法，只能改啊凑啊，很不负责任得一下跳到了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