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根刺》茄裙草

19、程亦轩，再见

　　总编对拿到《SMILE》发行权一事很是满意，要宴请《SMILE》高层领导，以示谢意。当天社长大手一挥，报社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我拎起包就往外冲，还没出门，林总编便叫住我了。“微蓝，往哪跑呢，赶紧收拾收拾，你的功劳可跑不掉啊。打电话给林琳，叫她赶紧回来，马上就要过去了，还没回来呢。真是的，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总编，我晚上有事……”
　　还没等我说完，总编便打断了我。“你现在就给林琳打电话，你们过去《SMILE》接程总去。现在就去，别给我出什么岔子。”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躲都躲不了吗？我不禁叹了口气。
　　接人的事儿理所当然地交给了林琳，我也免得跟她同处一地尴尬。自从知道林琳也喜欢陆一鸣后，仿佛有堵莫名的墙横在我们中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等我赶到酒店的时候，菜都点完了。我急冲冲地冲进去，故意忽略总编脸上的不快，不停地抱怨着恼人的交通。刚进去我就傻了，十个人的桌子已经坐了九个人，只剩下程亦轩左手边的位子。我不由地看着总编，一脸不解。
　　“愣着干什么，赶紧坐过去啊。一大桌人等你一个，一会好好罚两杯。”总编不耐烦地冲着我说。
　　得到指示后，我慢悠悠地挪到程亦轩身边。
　　“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拉开凳子，满怀歉意地说。
　　“没关系，迟到是美女的专利。”程亦轩一开口，满桌子都开始陪笑。
　　我开始悄悄地坐在那里，祈祷这顿饭赶紧结束。
　　人算不如开算啊。这中国人怎么一到饭桌上话就那么多，他们肚子不饿吗？没人动筷子，我也得陪着笑脸，愣愣地坐在那里。
　　“微蓝，你别愣着呢，这在座的数你跟程总关系近呢，赶紧敬一下程总啊。”发行部的小李开始嚷了。
　　“小李子，说话说清楚了，让人误会可不好啊。”我端起面前的饮料，站了起来。“学长，谢谢你把《SMILE》的发行权交给我们，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就以饮料代酒，敬您！”
　　“拿饮料还好意思，怎么着也得一杯红酒吧。”小李唯恐天下不乱。我狠狠地瞪了一下他。
　　“没关系，女孩子还是少喝些酒好。”程亦轩倒是爽快，拿起杯子和我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顿时赢得一阵喝彩。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赶忙把杯子里的饮料喝完，拿出电话，看到是陆一鸣，不知怎么的，我竟不由自主地看向林琳的方向，才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等我再回到座位上，就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又是来查岗的吧？”
　　我心虚地摇了摇头。
　　“听说你们要订婚了？”林总编一脸慈爱地看着我。
　　我看到林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旁边程亦轩的筷子也顿了一下。
　　“嗯，家里催得急，再说也老大不小了，就定在这个月月底，到时你们可都得去捧场哈。”我看着林琳，轻轻地说。
　　“哎哟，就算人不到，红包也是一定会到的，您就别担心了。”小李唯恐天下不乱。
　　“我哪儿有那么俗，你要非要我卡号，我也不会不给的。”我笑道。
　　“微蓝，恭喜你。月底我得回南昌，那边有事得处理一下，希望你幸福。”程亦轩拿酒杯碰了碰我的杯子，一脸诚意。
　　“学长，我……”
　　“什么都不用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也给过自己交代了。”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口把酒喝完，再也不看我一眼。
　　是啊，都过去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曾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牵手到老，看岁月静好，可没想到，没有人
　　林琳今天也静得可怕，我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我不停地祈祷赶紧结束，让我快点熬过去。
　　没想到回家也是个尴尬的事儿。还没想到怎么面对林琳，于是婉拒了林琳的好意，婉拒的结果便是登上了程亦轩的车。
　　车里很是沉默，我想打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话多的女生，没想到在程亦轩面前，不，是在现在的程亦轩面前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敢看他，我知道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只好假装看到窗外。
　　一路无言。
　　终天到了，我松了一口气。
　　“谢谢学长。我先回去了。”说完我便打开车门。
　　“微微，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程亦轩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带了些许的伤感。
　　我愣了。微微，他叫我微微，这多年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么叫过我。
　　“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生活。”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愿想起那段不愉快的时光。说完我便下车。
　　“可是，我们当时那么相爱，那么开心，我们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呢。”程亦轩也跟着下车，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嘲笑。
　　“你也说了是当时不是吗？”我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他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处我。“微微，我的微微，你怎么可以把我弄丢呢。微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的惩罚还不够吗？回来好不好？”他深深地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有一丝呜咽。
　　我的心里不由地一软。我轻轻地转过身。
　　“程亦轩，我不是一个人，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懂吗？我们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仅仅有感情是不够的，可能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只有那么多。也许以前我们在一起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总需要改正。程亦轩，那段时光很美好，但也只是回忆了。我们不都在往前看吗？现在我有陆一鸣，你也会有……程亦轩，我们回不去的。你保重。”
　　我盯着程亦轩，看着他的脸发白，眼睛发红，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眼泪开了闸门，怎么也停不下来，在我的脸上肆虐。强忍着不回头，快步离开，却感觉心像掏空了一块，无法呼吸。跑进楼道，我靠在楼梯扶手上，号啕大哭，为自己美好的初恋，为自己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我终于要摆脱过去了，我不停地安慰自己。程亦轩，从今天开始，你在我心里再也没有特殊的专利了。
　　路人甲，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