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根刺》茄裙草

15、难堪

　　“今儿的太阳还挺大。”刚下车，我便眯了眼睛。
　　“微姐，好气派的办公楼啊。你掐下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居然要去采访程亦轩……”小田都快跳起来了。
　　“资料是白让你看的？赶紧把你的采访计划弄清楚了。张哥，您先回社里吧，好像政务部那里也要用车。”我拍了一下小田，冲司机张大哥说。
　　“那我先回社里，完了你给我打电话。”说完把摄影器材塞到我们手里。
　　走到前台那里，我拿出记者证，“您好，我是《晨报》的记者微蓝，想给你们程总做个专访。麻烦您帮我通报一下。”
　　“你们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慢条斯理地说。
　　“没有。这不同行刚好帮你们宣传一下新杂志嘛。”我有些讨好地说。
　　“不用宣传我们发行也很好。”前台小姐看了下我的记者证，嘟囔了一句，又仔细打量了我们两个，这才打了个电话出去。
　　“对不起，程总在开会。”
　　“请问大概多久？”我压下心头的烦燥耐着性子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前台小姐头也不抬。
　　我脾气也上来了，扭头就走，小田赶忙拉住我，轻声在我耳旁嘀咕：你忘了怎么跟总编打的包票了？
　　我这才停住步子，往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中间上了两趟洗手间，接了三个电话，推了陆一鸣的约会，程亦轩的会还没开完。我气冲冲地走到前台小姐面前，“麻烦您再看下程总开完会了没有？”
　　前台小姐头也不抬，“没有，有的话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又走回休息区，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实写照吧。我什么时候等程亦轩等过这么长时间啊。这便是风水轮流转了。我暗暗挖苦自己。
　　不经意地抬头，突然看见了一张熟面孔。
　　“小田，你看，那个是不是王欣，电视台的主持人？”我赶紧用胳膊捅了捅小田。
　　“对噢，旁边那个不是聂东吗，他们台里的摄像，怎么会在这里？”小田也吃惊地问。
　　只见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
　　坏了，我们的独家专访。
　　我赶紧拨通林总编的电话汇报情况。
　　他在那边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平面媒体的独家了。微蓝，我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辛苦你了。”说完轻轻地挂了电话。
　　我拉着小田走上去，“程亦轩不是在开会吗？怎么他们就上去了？”我气得声音都多了一丝颤抖，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是方特助特别交代过的。”前台小姐无辜地看着我，耸了下肩。
　　“那再帮我们通报一下吧。”我整理了下情绪。
　　前台小姐又拨了一次电话，然后冲我们摇了摇头。
　　“是程亦轩接的？”
　　“是方特助。”
　　“好，谢谢。”我咬牙切齿地说。“那你们程总号码多少，我打给他。”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有事我们都是和方特助理联系的。”
　　我转过身拿出电话，找到号码拨出去。
　　“小米，什么也别问，把程亦轩电话发过来。”
　　“他……”小米刚开口，我便把电话切断了。
　　没一会儿，短信来了，刚一打开我便愣住了，手机差点摔下去。这是我费了多大的劲要忘掉的数字，就这么钻进了我的脑海里，再次地生了根发了芽。
　　小田在旁边轻扯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直接把电话拨出去。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接起来了。
　　“你好！”还是记忆里的声音。
　　“学长，我是微蓝。”我轻轻地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异样。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学长，你在听吗？”我用力攥着电话。
　　“有事吗？”程亦轩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
　　“我们报社想给您做个专访，我现在就在你们杂志社楼下，您方便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对不起，我可能不太方便。”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坠入了冰窖。这么赤裸裸的拒绝让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没关系，打扰您了。”不知不觉我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哭腔。我合上电话，拉起小田就走。小田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微姐，你哭了？”
　　我赶忙用袖子擦了下泪。
　　程亦轩，这是你给我的报复吗，为我五年前的离开，如果是的话，那么我还你，工作也可以不要，都还你，就当我以前欠你的，可是谁还我呢？我的青春我的伤，我也痛啊。撒谎也要有个高明的理由吧，你可以拒绝我的采访，可你为什么在我眼睁睁地看着王欣上去的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你不方便？我差点就要质问了，可是现在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申诉这个不公平待遇？
　　泪越擦越多，小田在旁边吓坏了，拿纸巾不停地帮我擦着。
　　“微姐，你别难过，不就一个采访吗，他程亦轩牛什么牛，不就仗着家里有势吗，狗仗人势。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姐，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他了，披着头皮的狼。”小田恶狠狠地说。
　　我不禁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