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And count to te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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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lory在此时可以说是焦躁不安的。
因为局势的动荡和任务的紧张，他身为MI6的领导已经两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唯一的休息时间也只是第二天深夜两点多的时候，困得眼皮都黏在一起打架了，才眯上眼睛稍稍打了个盹儿。睁开眼时一看表，两点二十分。
不是Mallory失眠，而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居然看到了Bond。
Bond带着任务完成之后凯旋而归的笑容走向Mallory。
Mallory定了定神，问道：“Bond，查到是谁之前入侵MI6的系统了吗？”
Bond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系统是否修复好了。
Mallory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他到底搞没搞清楚。忽然Bond笑了一下，他说搞清楚了，但不会告诉Mallory，他也不会让Mallory知道。因为Mallory一直在骗他。
Mallory一下子惊醒过来，一摸脑门儿都是汗津津的。
这不是Bond，他不是那个对国家上司忠心耿耿的007，此时Mallory觉得他倒是像个想拼命隐瞒什么来欺骗单位想瞒天过海的小人，他沉浸在自己的私欲中。
想什么呢。Mallory又烦躁地用手在自己眼前像挥苍蝇一样晃了晃，仿佛这样就能驱除心中的杂念。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忠心不二的好特工007，即使Bond过几年就要退休了。
他皱着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Mallory强忍着又浓重袭来的强烈困意重新开始批改文件。
那个梦严重影响了Mallory的心情。他发现自己现在干什么都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在三次因为字体太连笔而在重要文件上把自己签名写得像“Nlallory”似的时，Mallory烦躁地将黑色签字笔狠狠摔在桌子上，笔杆重重摔落在光滑坚硬的檀木桌子上发出微微沉闷的响声，在偌大的办公室中未免显得太过清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半截身子已经匿入黑暗中的笔杆，他没有开炫目的天花板上的白灯是觉得那太刺眼，所以他只开了台灯。
他把两只手臂搭在老板椅的两侧，偏头狠狠皱着眉，用手在自己额头前挡了一下，似乎在掩饰自己作为MI6的Boss的失态。
好吧好吧，Keep cool，Mallory（保持冷静，马洛里）.他闭着眼想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同时脑中不断浮现出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
Eve那边进展的似乎很顺利，的确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听说她为了把那个倒卖者留在赌场上面的酒店编了一个夫人千里迢迢从英国追寻到澳门只为了能苦苦哀求已经变心的丈夫流下来的故事。Mallory闭着眼睛，微笑了一下。虽然这会令已经知道实情的人忍俊不禁，但的确不错。听说她以前还想当个作家呢。
而前几个月总部派出的二十四个人的任务完成的也不错。但记得有个叫John·Hill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烫伤了，虽然不算严重但也得住一段时间医院了吧。让Mallory记忆深刻的是他的姑姑特意跟Mallory打了电话，抽噎地说这孩子从小命苦，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能不能让他回家，不要再干这些会丧掉性命的事了，况且他也丝毫不擅长这种冒险，说着又哭了起来。当时Mallory呆愣住了，先别说这位妇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她怎么会知道这项任务，还知道他的侄子也参与进去了？要知道这可是MI6的高度保密任务之一，他们对那二十四个人的家属都说是部门单位组织了旅游，让这些业绩突出人去的。
而此时这位妇人却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Mallory不易察觉地套了套她的话，没想到这位妇人还抽泣着说让Kelly那孩子也回来吧，女孩子去了总是不好的。当时Mallory就惊在原地。她还知道参加任务的人员里面有Kelly？资料显示John的父母几年前就因车祸而不幸逝去了，这位妇人自称是他的姑姑，他只有一位姑姑，刚好是周六周日，Mallory决定抽空前去拜访一下，不能把人带过来，这会打草惊蛇。这可关乎国家大事，被外人知道了真是伤脑筋。
到了那位妇人的家一看，Mallory暗叹他家可真是有钱。那位妇人笑容满面地接待了Mallory，没想到他看见了Ailsa。
Ailsa正从厨房里出来，她手里拿着一袋面包喊着：“妈，我想喝……”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虎视眈眈看着她的Mallory时，就把“coffee”生生从口腔咽进嗓子里再滑到肚子里面。
Mallory定定地看（在Ailsa眼里就像是“瞪”一样）着她，Ailsa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与他大眼瞪小眼。而Hill夫人则站在一边，先是不知道干什么地一会儿盯盯Mallory，一会儿盯盯Ailsa，接着她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沏咖啡。”就一溜小跑进了厨房。
Mallory看了她良久，才沉稳开口：“Ailsa，今天是该你加班的。”
Ailsa如身在梦中一样，迷茫地点了点头。
Mallory对她的呆头呆脑有些伤脑筋，这可不像平时和Kelly他们侃八卦侃的唾沫星子乱飞的棕发姑娘，他叹了口气，努力耐心着：“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Ailsa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接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茫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鼻头俏声说：“对不起啦Boss，我是因为刚起床脑子有点不清醒。至于今天我为什么没去上班，是因为嗯……因为嗯我今天有点事，但是昨天我已经打电话请假了。是向部门主管请的假，他同意了。”
Mallory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Ailsa有些紧张，却也不敢动，任由他的目光打量自己。Ailsa知道，Mallory的目光中包含着不信任，不信任的肯定是自己请假的缘由。
Hill夫人的一声喊打破了这气氛：“Honey，加方糖吗？”Ailsa屏住呼吸，接着用力喊了一声：“两块半！妈！跟你说了好多次了！”
Hill夫人不甘示弱，也以同样的声音喊回来：“但上次的卡布奇诺我加了两块半你把我骂了一顿！”“咖啡的品种不一样，妈！”
Hill夫人忽然想起Mallory还在那边呢，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音量，尽量温柔地问道：“Mallory先生，您要加糖吗？”Mallory则被这对母女的叫喊震得耳朵都要聋了，他咳嗽了两声声量适中地冲厨房道：“半块就好，夫人。”
过了一会儿，Hill夫人端着一个银制精致雕刻上玫瑰花纹的小托盘，上面有三杯咖啡，咖啡杯的主料是白瓷杯，小巧精致，杯沿处用花样秀气的细金瓷勾边，连上面精美的小粉玫瑰的边沿都是细金瓷。而银盘边规矩地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碟，上面有几块方糖，旁边还有几份小袋奶油。
这连咖啡杯和托盘都这么精致，不禁让Mallory想起这家的男主人的职业了，好像Ailsa的爸爸是做沿海生意的吧，的确那很赚钱。
Mallory礼貌地起身接过Hill夫人端来的托盘上的一杯咖啡，Hill夫人连忙阻止他，拿起另一杯咖啡给他笑道：“Mallory先生，这是您的。”
Mallory有些歉意地微笑了一下：“谢谢您，夫人。”接着他坐回沙发。
Hill夫人递给Ailsa一杯，把托盘放在大理石茶几上，自己拿起剩下的一杯啜了几口。接着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直视着Mallory的眼睛说道：“Mallory先生，我知道您为什么而来。同时我也知道，您并没有把我带走，是源于您对女性的尊重和理解。我也想告诉您，我是绝对不会把这项国家机密泄露出去的。因为要知道，我也就是一名Housewife（家庭主妇），况且我整天不喜出门，同时对那些长舌妇长舌男充满厌恶，我的活动范围顶多是在我们房子后面的自家花园里溜达溜达。所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其他任何一人说起有关你们任务的事情。”
“另外，我想告诉您，关于这项任务其实我对它的了解只限于我的女儿、侄子和女儿的好朋友对此略知一二，甚至除我女儿之外的两人都参加进去了。可我只知道，我的侄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烫伤，是因为他只有我这一个稍年长的亲人了，法国那边的医院跟我打了个电话。至于他为什么被烫伤我也并不知晓。所以您大可放心了。”
Mallory微笑着听完Hill夫人的一席话，由衷地笑着赞叹：“您真是一位聪明的女士。”
Hill夫人谦虚地笑了笑：“您也是，先生。”
Ailsa突然插嘴说：“您不知道，Boss，我妈的大学是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的。”
Mallory笑说：“那很厉害，夫人。”Hill夫人淡淡地说：“这其实没什么。”
聊了一会儿，Mallory起身告辞，在将要拉开门出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Hill夫人，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Hill夫人浅笑回答：“Ailsa告诉我的。”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了Mallory的回忆。他微微蹙眉，不满地睁开眼睛。他一把抄起办公桌上的手机解锁，无意间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两点四十五分。
Mallory翘着腿接了电话，嗓子略微嘶哑的：“Hello？（喂？）”冷静深沉的女声从话筒对面传来：“Mallory，我想你的James还没有回来吧。”
听到这句话，Mallory心中一惊立即把翘着的腿收回来，低声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肯定会回来。”
女声轻轻哼了一声：“肯定？你能肯定？”Mallory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我已经向你出示了有关文件，你不应该再这样不依不饶，White。况且这也是MI6的事情，关你们MI5何事？”
White女士在那边浅笑了一声：“别忘了Mallory，MI5和MI6可都是为大不列颠工作的组织，当然需要互帮互助，互相伸出援手。
现在，是我向你伸出援手救助你一把的时候了。”
或许是White女士感受到了Mallory的不解，她将一切徐徐道来：“告诉你吧，关于你的James，这件事情已经捅到了外界。你这两天是都在窝在办公室里面批改文件吗？那就不奇怪了。你可以尝试着在你的职工们上班的时候打听一下，他们到处在议论着那个特工007不知去向，是因为他携藏了你们MI6的一位军需官的U盘逃跑，而那位军需官擅长电脑，他的U盘中有着解决掉你们军情六处所有可操纵系统的最后一点破绽的机密。之前系统自动恢复到原本被破坏的六十分之一是因为那点破绽并没有完全修复才导致又全部损坏，而修复机密在短时间内只有这位军需官一人研究出来了，但现在他又失踪了。”
“但他和那位特工先生在同一时间失踪，大家都纷纷在猜测这究竟有什么关系，甚至有些不堪入耳的流言我就不跟你说了。Mallory，现在，赶快把007和那个军需官找回来，你们需要他的U盘。”White女士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庄重，“以及向外界澄清流言。
说真的，你必须快点儿，因为昨天我听到你们最顶头的那个上司说了些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我估计他明天会叫你过去，我希望你应对的自如些。”
Mallory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毕竟那个名叫White的女魔头从来都是盼着Mallory怎么丢脸丢得更难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而这次她却一反常态对Mallory如此关心，甚至希望他在上司面前不会那么难看，实在出乎意料。Mallory有些感动，他刚想开口，就听见White那边传来一声嗤笑，接着White嘲笑道：“Mallory，我这可是为了不让你在明天的会议上让我们都难堪。毕竟你的Boss还是知道你认识我的。你丢人可就相当于我丢人，Mallory。别想着什么我是在关心你。”
Mallory撇了撇嘴。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接着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随意扔在一边，又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这次不是回忆，他想快快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And count to te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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