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と影》雨琳沐风

10、Chapter 9

　　Chapter 9
　　———解愁肠，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

　　自从上一次若雨看到紫灵的战斗后，就找各种借口想要跟着紫灵一起去，美名其曰：担心你有危险，却被紫灵仅以一句“你没有实力”堵了回来。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在经过好几天精心准备后，若雨决定再次跟踪紫灵。
　　从训练结束到现在，紫灵已经进行了不少实战，敌人对他们来说也确实不难，两人应付绰绰有余，就是一人也能应付得过来，可今天楚凌风却那么急着将自己叫去，不知是有什么事。
　　不久前楚凌风才告诫过紫灵让她不要大意，若是有可能，与A级吸血鬼对战也不足为奇，该不会，凌风哥他……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便往楚凌风那儿赶。
　　若雨的运气很好，一路跟着紫灵都没有被发现，在欣喜之余，也有些疑惑紫灵的异常。
　　“来了……”楚凌风没有看紫灵，轻点了点头。
　　紫灵跨出一步，和楚凌风并肩站着，“你那个朋友，今天又跟来了……？”
　　紫灵吓了一跳，这才开始感应，若雨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后藏着，还探头探脑。紫灵不禁轻笑出声。
　　“没关系，就让她看吧，反正她也知道，也不会妨碍到我们。”
　　楚凌风斜了紫灵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妥协了。“提高警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楚凌风沉声道。
　　“……不祥？！……”紫灵皱起了眉头，“就是说……”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们两人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紫灵这才松了口气，楚凌风抬手布下结界。
　　前方有两个人影晃动……啊，不，是鬼影，两人都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待看清前方吸血鬼的面容，两人不禁大惊失色。
　　“爸爸……妈妈……”紫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老师……”楚凌风的感情从未波动得这么厉害。
　　不远处的若雨看着这一切，很疑惑紫灵他们为什么不攻击，一直呆站在那里，连对方也没有攻击的意思。
　　“阴谋……吗……？”楚凌风垂下眼帘，轻声道。“紫灵，他们是C级……吸血鬼……”
　　“C……级？！什么意思？……”紫灵攥紧拳头。
　　“老师因为是从人类变成吸血鬼，所以和普通的C级有所区别，虽然拥有自己的意识，性格却仍是嗜血的，并且，还会受纯血种吸血鬼的操控……”楚凌风的话语虽然听起来淡淡的，紫灵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愤怒。
　　“这……爸爸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紫灵咬着下嘴唇，艰难地问道。
　　“大概是那个任务吧……紫灵，你别忘了我们十字蔷薇的职责……！”看到紫灵摇摆不定的心情，楚凌风厉声喝道。
　　“可是……要我杀死爸爸妈妈……这……我做不到……”紫灵带着哭腔说道。
　　楚凌风无言，紫灵做不到，难道自己就能做到吗？他们毕竟是自己的……
　　“紫灵，凌风，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竟是这样一种情况。”对面的慕容承开口道。“看来，你们都已经成为了合格的十字蔷薇了啊。”
　　“托你们的福。”楚凌风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便来检验一下你们的成果吧。”皇甫婧眉眼柔柔地说道。
　　两人没有再开口，祭起自己的佩剑，紫灵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是……

　　【血……到处都是血……地上全是尸体……是吸血鬼的尸体？……爸爸……妈妈……？！那是什么？不是吸血鬼……凌风……哥？……怎么，躺在地上？……不动了……】

　　那个预知梦！紫灵面色一惊，怎么……是真的吗？刚想开口对凌风哥道明，却被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了，像是从天空中传来的一样，和之前紫灵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叙旧结束了，那么，接下来……”
　　紫灵父母的眼睛渐渐转红，杀气四溢，身体上也渐渐显现出了D级吸血鬼的特征。
　　“紫灵，看来……老师被人控制了，他们现在的神志已经像D级吸血鬼一样，我们，只有打败他们……”楚凌风严肃地提醒紫灵。
　　抿抿唇，看来那个梦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算了，先应付眼前吧，凌风哥，我一定要保护……！
　　慢慢调整进入战斗状态，一招一招地接着对方的攻击，却没有反击的意思，看得树后的若雨心急如焚。
　　紫灵瞥见父母手上的双剑，不禁一愣，楚凌风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似的解释道：“他们手中的双剑是灵力铸成的，虽然威力不如我们手中的，却也不容小视。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啊……”
　　楚凌风已经开始反击，而紫灵却还在向后退，楚凌风只好分出神来对紫灵喊道，“紫灵，不要手软，我们是十字蔷薇，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他们，是吸血鬼！”
　　紫灵猛地醒悟过来，却没有深想刚才楚凌风的那番话，看到面前杀气腾腾的“妈妈”，狠下心，开始扭转局势。
　　若雨不知道具体情况，独自躲在灌木丛里兴致勃勃地把战斗当武侠片看，倒是有滋有味。
　　紫灵的体力并不如楚凌风，因此不能拿体力搏，只得用灵力，知道面前的人不好对付，“雨恨云愁”，“望舒冰舞”“水灵引”一个个高级招式不要钱似的往外放，水与水对上，自然哪一方都不会占太大优势，因此待紫灵灵力消耗掉一半，对方还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这里战斗描写废，所以……一笔带过）
　　相比较紫灵这边，各方面都有余力的楚凌风倒是很轻松，因为天资聪颖，现在的实力自然要比老师强上些许，怀着复杂的心情将羲和剑刺入慕容承胸膛，却在看到他欣慰的表情后释然。转而去帮紫灵的忙。
　　灵力消耗掉大半的紫灵已经没有精力去主动攻击皇甫婧，只能勉强挡住，楚凌风无异于是帮了紫灵一个大忙。经过前一场战斗，楚凌风也没有余力去和对方打消耗战，和紫灵两人很快便将皇甫婧制住，奄奄一息之际，皇甫婧的神志恢复清明，微笑道：“紫灵，凌风，你们，都成长了啊……”
　　两人愣住，紫灵的眼泪不禁从眼眶中滑落，两人都失去了防备，谁知此时，异变突生……
　　皇甫婧眼神闪过一丝凶光，两人却无所察觉，手上的剑，缓缓刺向紫灵。
　　楚凌风回过神来，便看到这样一番景象，而紫灵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想也没想，将紫灵推向一旁，自己，迎上了剑锋……
　　血……溅得到处都是，皇甫婧和慕容承的尸体渐渐化为点点星光散去，那两把剑自然也不复存在，紫灵醒过来便看到楚凌风一身血躺在地上，很虚弱的样子，惊异万分，若雨看到后也呆在那里，一步也挪不动。盯着楚凌风，喃喃道：“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说要保护好凌风哥的……明明……”
　　那一剑，正巧不偏不斜地刺进了楚凌风的胸膛，伤口看上去很狰狞，只有微微隆起的胸口还表示着人还活着。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紫灵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还未等他开口，紫灵便慌忙扑上来，想要扶起楚凌风到医院去，微笑着摆摆手，嘶哑的声音不在像之前那样清冷，“不用了，我的伤，我自己知道，不要再吓到别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楚凌风你要……爸爸妈妈走了……你也要离开我吗？笨蛋楚凌风！”紫灵的泪不停地往外涌。
　　“傻丫头，如果我不推开你，……你……咳咳……”楚凌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紫灵连忙制止楚凌风。
　　“我……快没时间……了啊，那些话，我也说……不成了……”
　　“那……那你就不要死啊……你……好了以后，再给我说……”紫灵慌忙说道。
　　“哈……来不及了……小紫灵，将耳附上来……”紫灵照楚凌风的话做了，只见他的嘴唇呿嚅了几下，紫灵布满泪痕的脸便变得十分惊异。
　　他的生命体征缓缓消失，身体化为星星点点的碎片散去，连血迹也不留。
　　紫灵空洞的眼神望着远方，那句“小紫灵”还围绕在耳边，好……熟悉……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下来，结界因为楚凌风的死亡早已解开，有些赶着避雨的行人路过紫灵还在议论。若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拍上紫灵的肩，看到紫灵的眼眸，若雨不禁吓了一跳，空洞的眼眸毫无生气，好像……死人……？摇摇头，甩开这些想法，扶起紫灵，识相地没有多说话，将紫灵送回她家。

　　准备离开紫灵家的若雨忽然被紫灵叫住，“若雨，今天谢谢你了，今天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向你解释的。”
　　若雨点点头，退出紫灵家门。
　　窗外的雨，还在下，少女的心里，或许也在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