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汉岚

39、吸血的欲望

　　我想我是疯了。
　　在去往学校的一路上我都在挣扎要不要靠过去去闻一下魅的衣服。
　　仔细想想，那真的一个不靠谱的梦，明明魅穿着西服外套，我怎么可能能闻到他的衬衣味道嘛！可是因为一个不靠谱的梦，我变得神经不正常了。明明知道梦里那股淡淡的味道是假的，可那味道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着，它就像是有一只勾人的小手，小手不断挠着我的心，勾引着我再去闻一下。
　　这真是太可笑了，太丢人了！如果让魅知道我跟个狗一样，渴望着闻他的衬衣气味，他一定会笑得晕倒。为了不出丑，我只有拼命抓紧安全带，让自己僵直地坐在座椅里，不移动分毫。
　　魅不时看我一眼，安慰我不要紧张，学校没有那么可怕。
　　我苦笑啊苦笑。
　　我不是怕学校，是怕自己突然变成变态女魔头啊。
　　可是……
　　怎么办，人家好想闻那个味道！
　　我忍着忍着，渐渐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乱窜，越来越痛苦难熬。竟然不知不觉流出泪来。这感觉很像那些以前在豆渣街看到的瘾君子发作了毒瘾似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实在忍不住，扭过身抓住魅的手臂。
　　“求你啊……呜呜……”
　　我哭着，抠开安全带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往魅跟前扑。魅手里的方向盘被我撞了一下，车子“吱”地一声，滑了向路边的隔离带。幸好魅临危不乱，赶紧向右猛打方向，这才重新控制了车子。
　　我不管不顾，只想闻味道，一个劲儿往魅的怀里挤。魅终于察觉了不对劲，一边按住在他肩头乱蹭的我，一边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区里。他腾出手来把我推开，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小柯，你怎么了？”
　　我已经眼泪鼻涕满脸了，估计魅的衣服上也被我蹭上了不少。我一面哭哭啼啼一面语无伦次地说：“闻一下，就一下！我，我想闻一下！”
　　“闻什么？”
　　“你的衣服……”我用力吸一下鼻涕，让说话清晰一点，“我保证，就闻一下！”
　　魅呆了几秒钟：“为什么？”
　　我又飙出泪来：“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好了！我只知道现在不闻一下，我就要死翘翘了！不要问为什么了，就让我闻一下衬衣嘛！又不会死！”
　　魅大概是觉得我的要求虽然奇怪，却并不算难以办到，考虑了一下，勇敢地把外套拉开向后褪了一些，露出白色的衬衣。对我做个请便的手势，自己把头一侧，看着窗外。我赶紧抓把车上的面巾纸把眼泪鼻涕擦擦干。这才靠近了他，仔细用鼻子去嗅他的衬衣。
　　可是，还没闻到魅的衬衣味道，我却被他的脖子吸引了。
　　那是一截白皙而修长的脖子。
　　人天生会鉴别美丑，即使是我这样不懂画画、艺术之类高级事情的人，也感觉那线条美极了！
　　看着看着，我忘记了要闻衬衣。
　　看着看着，我突然很想对着那白白的脖子一口咬下去，大口大口地吸允那里面热热的血液！
　　这么想着，我真的这么做了！
　　啊，我可能真疯了，谁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