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后的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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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里的大脑几乎全都不是人类的，个别几个是人类的还是人家自愿捐献的？”
听完夕纪对于他的疑问的解答后，银时觉得他的蛋已经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感情他纠结了好几个小时的事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异想天开的YY，天可怜见的倒霉催啊！
“那你把这些大脑和克隆人都放在家里是要做什么，夕纪子？引人误会吗！”
“游一说这样比较方便嘛。”夕纪兴致颇好地把玩着手中年代久远的雅致古刀，浅蓝的振袖衬上深红的刀柄生出别样的美感，“再说了，闲得慌就可以来看看老师顺便回忆一下过去畅想一下未来什么的，我也很乐意啊。”
“这点我倒是很赞同呢。”晋助抚上其中的面前的玻璃罩，绷带下的唇角似是勾起了些许温柔笑意，再看去时却又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还有别的事缠身，恐怕我都想住在这里死都不愿走了吧。毕竟这里……”没说完的话语被悠长的叹息掩盖。
“不过说真的，这里好恐怖啊。”黑发随意地披在身后，桂抱着手臂时不时颤抖一下，弱不禁风到夕纪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拍了他一下，磨着牙笑道：“假发，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虚了呢？”
“谁虚了谁虚了！我还强壮的很好吧！”无力的反抗被迅速镇压，银时看了眼站在一旁盯着那些复制体一个劲的看没有丝毫要分开那两个人的意思的晋助，又看了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周瑜打黄盖的活生生的事例，突然森森地觉得他绝对是上辈子犯下的罪过太多这辈子才会认识这两个混蛋的！
当然，像是这样想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像模像样地咳了一声，银时趁两人都看向他的时候迅速转移话题：“既然那些大脑不是夕纪子你做的，那会是谁干的呢？”死鱼眼硬是瞪成求知欲旺盛的星星眼，就差没说“我很好奇”了。
夕纪就要砸到桂头上的拳头看看停在空中，桂抱头蹲防的动作顿住，晋助摩挲着玻璃罩的手停滞了一秒，银时看着齐齐转向他盯着他看的三张脸，一时很想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打扰你们了但麻烦不要妄图用眼神杀死我好吗我在说正事呢！』
虽然真的很想吼出这一长串话并且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换气都没有，但珍爱生命的阿银他好歹还是忍住了吐槽这一危害人生命的举动，只是默默地向后挪了一步又一步，企图找个阴影处彻底藏起来免得受到怨念攻击从而导致寿命直接减少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
虽然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成功的举动。
放过了桂，夕纪几步走上前揪住银时的衣领，脸色难看的像是才吐完三升血一样：“你的意思是有人死了并且尸体都少了大脑？”
『不不不少女我一直都是这个意思不然我怀疑你做什么说到底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吧！』
“怎……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兴趣爱好很奇怪而已。”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夕纪放开银时，想到了什么般眼神游离，也不顾三人一脸“你是在骂自己吗”的凹凸表情，径直走进密室深处。
“喂！小夕纪！”桂不放心的喊了一声，夕纪却连头都没回一下，三人对视了几秒，只好无奈地撇撇嘴跟上步伐有些飘忽的夕纪。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却走得如同几个小时一般漫长，就在三人满腹疑虑即将暴走时，目的地到了。
密室的深处是另一个更为巨大的密室的入口，朝着地下延伸，光看都知道至少有两层并且面积庞大。夕纪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神色不知为何戴上了些许哀戚：“大脑移植手术曾经失败过一次。”她突然道，没有理会三人的惊讶，继续着自己的回忆，“当时的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且娴熟，可供实验的实例又太少，但是当时才被就回来不久的我说什么都想让老师尽快回来，所以我……”她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干渴，又像是有些苦涩，“是我勉强游一让他们用克隆体中成长最快的那一个做了手术，不过移植的是别人自愿捐献的大脑。手术一开始很完美，所有事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只是最后不知是哪一个没用的东西擅自动了什么地方，那个孩子醒后就突然对大脑这种东西特别有食欲。他喜欢吃各种生物的大脑，很恶心很奇怪对吧？但我们一开始却觉得这没什么，也许是大脑前主人的怪癖也说不定，并且对复活老师这件事跃跃欲试。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他杀死了一只狗正在生吃它的大脑。”
看见三人神色不明的打了个寒颤，夕纪越发无奈的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个孩子是真的留不得，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就算我的心已经在攘夷战场上磨练的多冷多硬，面对他那张和老师九分相像的脸，我还是下不了手杀他，更别说游一他们那堆从早到晚照看那孩子的人了。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抛弃他，在一个台风夜里把他扔到野外去，用毒使他的五感几乎都没办法像常人一样使用，我们以为五感全无的孩子不用几天就会死去，但没想到前几天就有手下向我们报告那个孩子疑似长大了而且曾经出现在这附近，我们还不怎么相信，觉得这不可能，但是再加上银你所说的案件，很明显，那个孩子是真的回来了……”
“都已经快十年了，他应该已经长得和松阳老师差不多了吧。”夕纪长叹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正色道，“这同时也是我拜托你们的事情，如果发现他的话，请不要因为他那和老师几乎相同的容貌而心软甚至手下留情，如果继续留他下去的话，我怕会有更多受害者出现。”
“可为什么他杀的都是些前攘夷志士和幕府的人呢？”银时挠挠脑袋有些发昏，“按夕纪子你的话说，他不是应该不怎么挑食的吗，毕竟连动物的大脑都是照吃不误的啊。”
“幕府的人是为什么被杀我不怎么清楚，不过前攘夷志士的话原因大概是和我感觉很像吧，毕竟犯下太多杀戮的人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气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那个孩子实在怨恨我，怨恨我抛弃他，所以才会迁怒到和我相似的人的身上。”
“不，夕纪，你刚刚已经很好地解释了那些走狗究竟为什么会被杀死了。”吐出一个烟圈，晋助咬着烟杆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走狗应该都曾在攘夷战争中立下过大功吧。”
“听你们这么说，那岂不是我们四个人都有生命危险？”桂抖得越发剧烈，甚至连牙齿都“咯咯”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不要啊不要啊，我才不想死在莫名其妙的人手……”
“那可是我的克隆体，怎么能说是莫名其妙的人呢，小太郎。”和煦如春风般的温柔声音从夕纪身后的黑暗传来，打在每个人心上，击起或大或小的涟漪。
“松阳老师……”
看着朝他们一步步走来的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男人，银时知道自己的眼眶肯定红了，因为他身边的桂甚至晋助也同样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一般。
男人缓步走到夕纪身边站好，唇畔优雅温暖的笑容始终不曾变过，甚至眸中都染上了浓厚笑意，“好久不见了，银时，晋助，小太郎。”
“你们看吧，我就说过会给你们惊喜的。”夕纪挽住男人的手臂，狡黠的笑了起来，眼底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幸福，“手术一个月前就已经完成了，并且很成功，松阳老师回来了哟~”
“……”
还未找回说话的本能的三人只能沉默不语，死死的盯着男人，眼神中交杂着怀念、悲哀甚至是怨恨，却最终都消去了，只留下清澈的欣慰。
“欢迎回来，松阳老师。”
在失去了老师后就各自分歧的道路与心态，终于在老师回来后再次统一在一起。
男人看着站在那里眼泪都快落下却仍倔强笑着对他说“欢迎回来”的三个人，笑得更加温柔，几乎给人一种能滴出水来的错觉：“嗯，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们了，我回来了。”
“喂你们……”夕纪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补充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松阳拉了回来护在怀中，顺手抽出夕纪腰间的散樱看似随意的挡住不知从何方而来的攻击，松阳慢悠悠地笑了起来：“看来那么久没见，你们的平静生活都过惯了嘛。”
呆立着的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自己的刀对向未得手而摔在地上的人。
“散樱果然还是只有在老师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啊。”将松散下来的发别到耳后，夕纪窝在松阳怀里毫无紧张感地笑着，与如临大敌的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么，既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期待奖励的少年你们还在等待什么？先到先得！快去取得第一滴血吧！”
“扯什么呢。”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夕纪的头，看着她对自己伸了伸舌头一脸狐狸样又越发无可奈何，只好抬头对把来人围起来严肃地跟什么样的三人道，“银时，晋助，小太郎，不能杀他。”
“为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自己带的这些学生们啊，到底要执拗到什么境界？松阳在心里摇了摇头，表面上却仍一派春风的笑着：“因为这并不是他的错，他应该可以换回自己的大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的，对吧，夕纪？”
“嗯！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对三人一脸“盲从是不对的啊少女”的扭曲表情视而不见，夕纪用力的点着头，“老师的要求不管多困难我都可以做到！”
根本不是你做到的吧！明明是人家榊野和手下的医生专家们费尽心思才做到的好吗！
在三人默默腹诽的期间，长时间没有动弹的来人终于动了一下，揉着鼻子站起身，比预料之中还要相像的脸上洋溢着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美中不足的就是无神的大眼睛和嘴边残留着的血迹。
“所以说，为了松阳老师的要求，你们三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抓住他！”
一声怒吼震醒了沉浸在自己的吐槽世界里的三人，看着三对一那一还算是个残疾人的不公平斗殴，夕纪紧了紧抓住松阳衣袖的手，再次问出了那句永远没有回应的问题：“松阳老师，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对吧？”
意料之外的，这次，男人没有笑而不语，没有打马虎眼，也没有扯开话题，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有你们四个恶毒又无赖的学生，我还能去哪儿？”
樱花轻淡的香气深深浅浅地飘在空气中。
“话说夕纪你可以放手了吗？你的丈夫在这里在这里在后面看着呢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游一阴森森的散发着怨念。
“呜哇！游、游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要对我说三道四！”
“夕纪！我错了我错了！你想抱就抱着吧抱多久都没关系我不管了还不行吗……疼……”
“啊，夕纪子，今天那么闲又来这里玩？”翘着二郎腿毫无礼貌的招呼着，银时对前来的女子露出了一个不堪其烦的表情，“榊野不是不让你出门吗？再说了，你那个在国外游历的弟弟不是回来了吗？还那么有闲心？”
“嘛嘛，就算是亲姐弟也要给对方一点空闲时间，天天黏在一起的话不会很奇怪吗？再说了，哲他本身也不是姐控，所以今天我让假发带他出去玩了。”夕纪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笑着，“而且游一的命令什么时候真的约束过我？别开玩笑了。比起这个，你有晋助的消息吗？一声不吭的就把老师带走什么的我真的好担心啊！虽然老师心理年龄比他大很多但现在的身体年龄可比他小个十岁还多啊！晋助到底想要干什么啊？难不成——！呜哇！”
“他不去想毁灭世界什么的比什么都好吧？话说你那么愉悦到底是为了什么？”瞥了一眼捂着脸表面抓狂实则偷笑的都快抽过去的夕纪，银时尝试转移话题省得自己陷入不明的黑洞之中，“话说回来，夕纪子，你们家的那群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很好奇啊，居然能突然出现而且没有一点声音，最强的杀手都做不到啊，还是说这又是榊野家发明的新人类？”
“Bingo~没错，这同样是游一的科学院发明出来的，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会瞬间移动，不过只有在榊野宅中才可以使用这种功能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就算和你说你也不会懂得吧？总而言之，这就是你所不懂的科学！”不知从哪里掏出来根棒棒糖有滋有味的咬着，夕纪笑得更愉悦了。
彻底被打败了的银时不再去理会夕纪那近乎算是人身攻击的蔑视目光，选择看向窗外的天空，沉默了半天才问道：“比起这个，你的病应该要开始治疗了吧？”
“嗯，游一说过几天就开始彻底的手术……哎？你怎么知道的？”夕纪惊讶的连棒棒糖都没叼住，一下掉在了地板上，摔得粉碎。
“我不说知道你还真准备瞒着我们一辈子？我们都没那么蠢，每次你发病那么明显我们都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把它当做脑残的并发症！”
“啊，没事，不用担心。”收回受惊的表情，夕纪捡起地上的棒子随意扔进垃圾桶，难得笑得像个女孩子一样，“只要你们都还在我身边，即使是世界末日我都能扛过去，更何况只是一个心脏的小手术。”
“那就再好不过了。”银时扯起一抹笑容，“那个克隆体怎么样了？”
“啊？嗯，把大脑换回来后就扔去学习了，现在在一所私立高中呢，成绩不错来着。”
“哦……话说你倒是把地上的棒棒糖渣也给我捡干净啊！新八回来会发火的！”
“哎~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喂！”
白云朵朵飘在蔚蓝的天空，彷如一幅画卷美丽的令人忍不住屏起呼吸。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最后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