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马》花开如晤

13、知足

　　付烟眠目前很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紧紧的握住身侧的手，付烟眠危险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他妹子的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进校园就一直有人在偷偷的议论她啊！她本来想走过去问问的，结果那些人当即就呈鸟兽散状，跑了个干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毛她会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摔！

　　浑身冒烟的付烟眠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脚一个坑的走进了特优班的大门…

　　“早上好~烟眠~”
　　回到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她同桌的陈杰航正一边柔和的微笑着一边抬头冲她打招呼。
　　“啊…嗯，早上好。”在看到陈杰航笑脸的一瞬间，付烟眠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转化成了满满的委屈…
　　“嗯？”放下手中的书，陈杰航肘这头看着付烟眠沉思，等付烟眠将书包课本都整理好了，才开口问道
　　“怎么？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开心啊。”
　　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付烟眠抿了抿嘴角，烦恼的皱了皱眉，对陈杰航诉苦道
　　“话说，我今天一进校门就发现有不少人一直看着我，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等我走过去想问清楚的时候，他们就全都跑开了，就像我是什么瘟神一样！”
　　愤愤的拍了一把桌子上的书，付烟眠恼怒的用眼睛示意陈杰航看看周围。甚至连班里的人都在若有若无的躲着她，努力的避开她的视线！
　　见到此番情景，陈杰航的眼睛微微沉了几分，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是吗…”
　　付烟眠还沉浸在自己被众人排斥的打击中，没有注意到陈杰航的低声呢喃。自顾自的继续抱怨起来。
　　“真是的…我第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哎！没想到我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怪难受的…”付烟眠嘟着嘴委屈的扣着手指“要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可以告诉我嘛！我改还不行么！何必如此呢！”
　　陈杰航嘴角的笑意满满淡了下去，目光沉沉，声音坚定的问道
　　“烟眠很在意这件事吗？”
　　付烟眠猛的回头对上陈杰航的眼睛，却被他眼中格外清楚的戾气所镇，一句当然愣是就这样直直的卡在了嗓子眼…
　　从付烟眠的表情判断出所需的答案，陈杰航的眼睛略略一垂，再次抬眼时，已变回那个付烟眠所熟悉的会暖暖微笑的陈杰航。表情变换的太快，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清清淡淡格外明亮的人，付烟眠严重怀疑刚刚那个微微散发着戾气的少年，是不是自己眼花所以看错了…
　　被这件事影响着，付烟眠整整一上午的课，都坐在板凳上发呆。
　　脑袋乱糟糟的，明明像是快要抓住什么了，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它再度偷偷溜走…
　　付烟眠肘着乱糟糟的脑袋，决定把事情从头开始理一遍。
　　这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逃脱她的控制变得难办起来的…

　　一开始…是自己和卢靖吾一起转到这所学校，然后在这里认识，哦不，不是认识，是找到了被自己忘记的…青梅竹马，陈杰航。
　　那天，他挂着一抹暖如春风的笑容冲她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陈杰航。是你的青梅竹马，付烟眠同学。”
　　青梅竹马…付烟眠微微皱起了眉头，明明只是没什么所谓的四个字，却让她瞬间失了心跳。难道，在她遗失的回忆里，这四个字有什么别样的意义吗…
　　在国外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回到这里她或许会再度遇到她曾经的朋友们。可是她对他们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所以她以为，就算遇到了，定然也不会再似以前那般亲昵。隔阂什么的，是绝对免不了的，要是相处一段时间可以再回到以前的熟悉度她自然是乐意的，可要是回不去…她也不会去强求什么。
　　全当无缘吧…毕竟，人生嘛，可遇不可求。
　　然而，那天的陈杰航，就像一个意外一样。她的种种幻想，种种可能性，都不曾包括他出现的那般样子…
　　他对她的态度…不远不近，就像他不知道他在她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一样，就像她只是一个出国远行的归人，熟络的给她介绍着她周边的事物。可要说他不知道，偏偏她记忆里遗忘地方，他都能顾忌到并恰到好处的给予解答。她遗忘的记忆，他也不曾偏执的要她想起，他甚至不曾提起，和他的相处，反而格外的…自然。
　　没有任何压力和隔阂感，格外舒服自然。
　　就像，她，不过是个被等待着归来的故人。
　　第二天早上，他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的同桌，虽然诧异，却也安然接受。
　　几天相处下来，她和他居然真的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她总喜欢在得空的时候，问他，她以前的事。却一点也没有“从别人嘴里了解以前的自己”的这种窘迫感…
　　她，甚至有点庆幸，曾经的自己可以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至此，事情似乎都是正常的啊…
　　付烟眠烦躁的蹂躏起自己的短头发，见此，陈杰航停下手里的笔，宠溺的拉开付烟眠的手，在付烟眠诧异的目光下，帮她整理起乱七八糟的头发。
　　“啊咧咧，你这毛躁的性子，怎么还没改掉啊…瞧瞧着头发弄的…”
　　付烟眠呆呆的看着陈杰航泛起暖意的眸子，不知怎么的，眼睛居然有些酸涩。
　　为什么…会这般熟悉…这般难过…
　　“陈杰航…我以前…是不是喜欢你啊…”愣愣的坐着，付烟眠呆头呆脑的问道，可一句话都问了出去，付烟眠才惊觉自己刚刚到底问了什么…
　　陈杰航目光一沉，忙碌的手也停了下来，迟疑许久，陈杰航才略显苍白的笑着说道
　　“不啊，烟眠以前，是不喜欢我的。”
　　付烟眠微微蹙眉，不喜欢吗？那为什么…她会感觉格外贪恋？
　　“真的…不喜欢吗…”
　　陈杰航保持着优雅温暖的笑意，迟缓的回答
　　“是啊…我和烟眠，一直都只是…友情式的青梅竹马而已啊…”
　　付烟眠蓦地睁大了双眼，脑海里不断的抗拒着陈杰航刚刚说的话。这抗拒感来的太过强烈，连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付烟眠不解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这反应，强烈的连她都感到莫名其妙。
　　似是不想再让付烟眠纠结在这件事上，陈杰航继续微笑着转移话题
　　“烟眠早上给我说的事，明天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
　　“哎？”有些尴尬的付烟眠见陈杰航转移话题，连忙低着头笑着回答“陈杰航你已经找到了原因吗？”
　　“算是吧，”陈杰航将头转向一边，声音有些深沉“烟眠不用太担心。”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的尴尬起来，付烟眠看着放在那里都会显得多余的四肢，难耐的收拾着书包站了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说完，付烟眠就头也不敢回的直直冲出了教室。
　　陈杰航依旧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直到教室里的人全部离开…

　　“陈杰航，你是不是傻啊？！”空旷的教室里，张惜凡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各种不解的快步走到陈杰航的桌子前，问道。
　　原先目无焦距的陈杰航，被张惜凡吼回了神智，凉凉的对上张惜凡不解的目光，无声的笑了起来，反问道
　　“你当我是怎样才被许可再次留在烟眠身边的？”
　　张惜凡一愣，看着陈杰航脸上的戾气，茫然心惊的摇了摇头。
　　“我答应过烟眠的爸爸妈妈，绝对不会再和烟眠有半分超过友情的感情。也绝对不会去暗示烟眠，告诉她，她曾经喜欢过我。”
　　看着冷静下来的陈杰航，张惜凡知道他有多么矛盾痛苦，却也理解付烟眠的爸爸妈妈所提出的要求…
　　你家娃娃因为一个男生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难道还会让她回去那个男生身边吗？！没大卸八块下酒吃就不错了吧！
　　“可是…你们…”张惜凡有些困难的想把自己的语言组织的完美一点，可看着陈杰航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静默许久，陈杰航像是放弃挣扎一般，认命的闭上眼睛，轻轻的说道
　　“张惜凡…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陪在她身边。”
　　所以，她记不记得喜欢过我、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她还会不会喜欢我、我喜欢她的心意能不能告诉她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想起，她从我生命里消失的那段时间，比起那时，现在，我只要还能陪在她身边，想见的时候能看到她，想触碰的时候能摸到她，她伤心的时候我能安慰她，能够提供我力所能及的保护，这样就足够了。
　　张惜凡，我已知足。

　　“陈杰航…”张惜凡惋惜的皱起了眉头，他们都是他的发小挚友，见到两人的感情这般挫折，张惜凡心里也像被人撒上盐面一样，沙沙的疼。
　　“好了，回家吧。顺便，把那个胆敢让烟眠难受的东西，解决掉。”陈杰航看着张惜凡别有深意的一笑，目光中点点狠利的坚决。

　　那个我连她皱下眉头都舍不得的人，你们，居然敢让她这般担心？！
　　嘴角依旧柔和的瞧着，陈杰航的眼里却已经满是黑暗的风暴…

作者有话说

　　青梅能有这样的成绩...
妹子们，我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