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涅茧利的恋爱之书》xiaokong

58、败露

　　父亲阴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透过朝阳我看见了秋暮瑾和红河玲苍白的脸，还有父亲黑色的恐怖面具，父亲身后有一团象征着怒火的火焰，那团火焰将他的背影烧的通红。
　　我咬着嘴唇，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怕他会再次当众打我，可是这样是没用的，父亲一个瞬步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抓到了他这边的阵营，我被他一把摔在了地上。
　　暴风雨一般的殴打落到了我身上，我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和重要部位，渐渐地眼泪流到我脸上的伤口，伤口疼痛感更甚，每当这时我都不敢抬起头看他，我怕狰狞的脸会吓得我再也不敢留在他身边。好痛，好痛呀，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心里的话全部化作惨叫，一声又一声惨叫划破了清晨的街道，渐渐地围观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不仅仅只有我们十二番队的人还加上十一番队，十三番队，甚至还有几个是更远一点的番队。
　　也不知道父亲的虐待行为持续了多长时间，最后他总算是累了，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手绢擦拭了自己头上不存在汗水，这个男人，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不可理喻，更加让人无法理解。
　　趁着这个空挡，我抬眼看了看红河玲和秋暮瑾。我的小男友秋暮瑾他已经双膝跪地，支撑着身体的双手瑟瑟发抖，脸上的汗水顺着他的头发打湿了地面，他的模样好像那次我被山本队长测试那天我的样子，看来是父亲单独对他使用了灵压，结果才使得他在这个节骨眼无法对我施以援手。
　　而一旁的红河玲则是看着父亲眼里全是死寂，她看到了我在看她，她把眼睛转向了我，美丽的眼睛里是决绝。她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是高等贵族红河家的嫡女，而且我还是十三番队刚进队员，你要杀我，就不怕遭受四十六室的审判吗？”
　　父亲看着红河玲的脸，笑了“你还真跟那个女人一样傻，你以为高等贵族对于队长来说算是什么？你以为你一个还没有入队籍的小小死神的死会有人管吗？你以为谁会为了你去得罪我？”
　　父亲的话说到了红河玲的心坎上，确实，对于队长来说，高等贵族什么都不算，如果硬要说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的话，那么就只能说大部分队长来自高等贵族，队长们很多都会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考虑。因此，父亲不用管什么高等贵族的家族，即便是他杀了红河玲，也不会有红河家的人敢找上门来。
　　至于另外两条理由，父亲说的倒也是那么回事。
　　红河玲的眼睛在听到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亮了，她一字一顿的说“有人会，而且是你绝对不会动的一个人，他就是你们涅家的子弟，涅京介，他一定会的。”
　　红河玲说完了这一句话，父亲笑了，这次是张狂的大笑，许是觉得她太可悲了。“我已经离开涅家许多年了，虽然这件事涅家怕影响家族的声誉一直没有对外宣布，你认为我会管什么涅家的子弟吗？”红河玲瘫倒在地上，可怜的红河，她现在一定很自责，她也许在想自己不仅没能救得了自己，居然还害了涅京介，但是熟知，涅京介便是涅茧利，便是那个要杀她的人。
　　父亲许是想要破坏掉红河玲的最后一个希望吧，他说“那么相信涅京介吗？”缓缓地，他当众把面具摘了下来，依旧英俊，依旧忧郁，依旧还是那么苍白。“我在成为十二番队队长之前的名字便是这个。”
　　他的话让红河玲几乎遭到雷劈，他不仅拿走了红河玲所有的希望还带走了红河玲对涅京介所有的好感。
　　红河玲坐在地上喃喃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音梦并没有告诉我呀，你怎么会是涅京介？”
　　父亲重新戴上了面具，说“怎么不可能，你难道不知道涅音梦是谁吗？她怎么会告诉你？别做梦了。”
　　红河玲无言以对，她看着我，无力而苍白的眼神告诉我，这么多年她对我忽然不理她的疑虑多多少少已经可以明白一些了，但是同时作为我朋友，相信我的那个红河玲已经不再存在了。
　　父亲阴测测的笑声来到了我身边，他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说“哟哟，我的小音梦，原来你还没死呀，你还想不想留在我身边？”
　　根本不用想答案，我慌忙点了点头，父亲拿出了一个白打交给了我，说“白打足够你杀掉眼前这个女人了吧，我的副队长。”
　　看了一眼手里接过的白打，我咽了一口唾液，要我杀掉红河玲吗？我怎么舍得，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呀，看了看父亲，父亲没有看我，他的语气依旧冷酷“怎么，连这么个女人都杀不死，那我留你究竟有什么用？快点给我杀了她。”我咬着牙，站了起来，用手里的白打指着红河玲。
　　红河玲好像想要为自己拼死一搏，她召唤出了自己的斩魂刀，她的斩魂刀连始解都还没有练成呢，她要怎么和我打？
　　也许我会死在她手上吧，死在她手上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我可以两全了。
　　四周静了下来，这是我和她的战场。
　　红河玲在我对面低着头，留海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即使这样，她好看的嘴唇依旧很好看，她冷冷的问“你当初打我两巴掌，后来又不理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知道涅京介就是涅茧利？就是你那个最崇拜的变态父亲？”
　　我木然点头，她没有抬头，但是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
　　她颤抖着肩膀，显得格外柔弱，我很怕就这样一下子她便被风吹到了，我想跑过去抱住她，可是我想也许她不需要吧。“你有没有真的把我当做好朋友？”她忽然大喊出这一句，伴随着这一句话的是她手里的斩魂刀和她攻击的起手式，她就这样飞驰而来，我都来不及防备。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的扔掉了我的白打，我决定，死在她的手里。
　　她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到了一双手按住了我的手，而我的手好像握着什么刺中了什么软软的热热的东西。反应过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刺中的是红河玲。
　　红河玲睁大眼睛，凄厉的朝我喊“我恨你，涅音梦，我恨你。”
　　有些热热的凉凉的的东西洒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是我或是她的眼泪还是她的鲜血，我只知道我看她的影像是模糊的，而模糊的影响里，她的眼睛是隐隐约约的红。
　　我朝着她吼了回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吼人“红河玲，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为我而死吗？为什么要拿着我的手杀死你自己？”
　　红河玲惨淡的笑了，“为什么？你不是舍不得那个变态吗？杀了我你才能留在那个身边，我的死还不够明显吗？至少你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满心满心的话最后只能说出一句，我大吼“红河玲，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
　　她伸出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说“我在静灵庭已经没有期待了，没有爱人，没有妹妹，没有朋友，听说在静灵庭死去的人可以到现世投胎，一切重新开始，我要去现世找他们去，我……我会很幸福的，所以……”她的话没有说完，手臂便垂了下来，她一直抱在手里，连与我战斗都没有放开的装着红河花落和智川谷魂魄的瓶子碎在了地上，发出一丝清脆的声音。三个光点一同上升，最后升到不知名的地方。
　　我脸上的眼泪不再受我控制，打湿了我整张脸。
　　父亲仿佛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开怀的笑了，他阴测测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包括我在内，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恐怖。
　　笑够之后，父亲说“既然这个女人死了，那么我就……”
　　慢慢的，父亲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目光里显示出一丝冷酷的光芒。原来他看到了秋暮瑾，秋暮瑾在他的灵压下渐渐站直了身子，虽然他还是脸色苍白，满头的汗水。
　　父亲一下子加大了灵力，秋暮瑾被强大的灵力压迫着飞到了后面几尺的地方，巨大的冲力将他后面的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秋暮瑾吐了一口血，虚弱的说“灵力实体化吗？原来这便是队长的实力。”
　　父亲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斩魂刀，样子像是想要始解。
　　我拼命向秋暮瑾跑去，用身体挡住了他，父亲的始解会杀了他的，别说是他就连我也没办法承受一个队长的始解，更别提他现在还这么虚弱，一瞬间就会变成灵子。
　　终于，父亲放下了原本的动作，他的眼里酝酿着暴风雨。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害怕着，颤抖着，他仿佛天神一般，直直的立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