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象牙塔》默＿惜雨

3、贰 停泊之花[上]

　　跟随着银时穿过前院，来到一扇纸推门的前面，冲田看着前方的人连询问和敲门都省略直接大大咧咧的脱好鞋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冲田拖鞋的时候便看见里面有一个长发男子盘腿坐着，男子的面前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点缀一般摆着茶具。

　　「松阳老师，人我领来了，糖！」脱好鞋走进去的冲田听到的便是这一句话，银发男孩已经坐在了男子的旁边，一手指着冲田一手伸到男子面前摊开了的手掌。

　　「麻烦银时了，给，这是你的糖」完全没有介意男孩的无礼举动，男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糖果放入面前的手掌里，转头看见呆呆跪在地上的冲田后，也从怀里拿出一颗紫色的糖果放到冲田的面前，「你也想要吗」

　　「谢…谢谢您」冲田愣愣的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糖果，突然接收到银发男孩扫射过来的视线急忙把糖果塞到自己怀里，双眼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

　　「这个孩子叫银时，你是被送到这里学习的孩子吧，看起来还很小呢。我记得好像是叫总悟对吗」冲田只知道傻呆呆的看着面前男子说话，然后突然的反应过来拼命的点着头。

　　「既然是银时接进来的，那银时，这个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男子的手按上了正在拨开糖纸准备吃糖的银发男孩的头，乱糟糟的银发被揉的更乱了。

　　「咦！为什么要我照顾这个小鬼啊！」把紫色的小圆球塞进嘴里，感到甜甜的葡萄味在口腔扩散开来，银发男孩发出细碎的赞叹，「好甜……」

　　「银时……」松阳看着银时左脸颊右脸颊交换着鼓起来，想着或许是糖球在他嘴里滚来滚去，笑着对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一罐的糖果怎么样」

　　上唇和下唇不断分开合上，接着一边脸颊鼓起牙齿闭合发出咯的响声，银时把咬碎的糖果用舌头在嘴里搅拌着，听到松阳的话抬了抬眼皮，「一罐的糖果……啊」

　　松阳见到他这样知道是动摇了，果断的摇了摇竖起的那一根手指，另一只手则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罐糖果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一周一罐」

　　「成交！」听到这句话银时立马上下移动自己的脑袋生怕松阳反悔，嘴里的糖果碎屑也在不经意之间被吞下了几块，把松阳拿出来糖果和本就放在怀里的武士到抱在一起。

　　「我是吉田松阳，这所私塾的教书先生，叫我松阳老师就可以。」松阳把头转向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无法言语的冲田，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他是坂田银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银时，私塾的房间不太够他就去你那里一同住吧」

　　银时半睁着死鱼眼，摆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冲田看着抱着糖果罐子和刀的银时走到他的面前，冲田被三叶教育出来的礼貌要求他对银时先问好，于是冲田开口，「那个……」见到银时停下脚步，斜眼看他。

　　虽然被那种毫不在意的眼神注视着，但冲田却并没有生出一种被轻视的感情，「我是冲田总悟，那个……坂田先…不对…银时学长？……旦…旦那，以后请多多指教。」支支吾吾卡在称呼上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冲田想着到底该叫什么好，但总感觉叫什么都很奇怪，最后却奇迹般的叫出了银时开玩笑时的那个称呼。

　　『喂那个时候阿银只是开玩笑的好吧明明私塾真正的主人都站在了你面前你怎么死性不改呢。』虽然银时很想把这一长段话说出来，但鉴于面前小鬼紧张的那模样就算了吧。

　　「啊。」应了一声，银时把头转回前面，把鞋子穿好，头也没回就直接说了一句，「小鬼，跟我来。」

　　银时走在前头，起先只听到自己走在木板上压出的沉闷声，接着后头就传来一连串哒哒哒的跑步声。接下来便是自己的袖子好像被拉住了，银时一边走动的同时也转过身子来看，却只看见冲田头扭过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右手却捏住银时蓝色和服的一小块衣摆。

　　看着背后的死小孩明明对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但是死不承认的这种别扭心态银时表示理解，也没多说什么点破，就这种姿势走向自己所住的地方。

　　自听到老师让他照顾这个小鬼的话后，他就知道这个『照顾』二字并不是什么不懂来问问这么简单，而是相当保姆之类的工作也差不多，虽然『照顾』一个小鬼他很不情愿，不过一周一罐的糖果算是很大的诱惑了。

　　冲田拉着银时的衣摆，死不承认自己是有些害怕，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肯定是怕迷路所以才这样做的。私塾不算大，但是除了他们刚刚路过的那上课的课堂和老师的房间以外，别的房间从门的装饰来看根本辨别不出来到底是谁的房间。

　　大多数门都被拉了起来，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有一些忘了被关上的房间。冲田路过的时候便伸长了头瞪大眼睛去看房间里的装潢，和普通和室没有什么区别。榻榻米上铺的被单还乱糟糟的，估计是主人起床的时候忘了叠，在被单的正对前方有放着和他刚刚在松阳老师那里看到的一个类型的小桌子，上边摆了一小盆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花草，墙上还挂着一副画。

　　很平常的装潢，大多数人家的摆饰也差不多都是这样，但是冲田看了几个房间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学生的房间也该有点不同吧，比如放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爱用的东西之类的。但是他看的房间里几乎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多余的东西存在，有不同的却也只是榻榻米上那杯子的凌乱程度而已。

　　「那个……」犹豫了一下，冲田还是开口想要向银时询问，但是说出话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疑惑，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将自己不懂的地方用不连贯的词汇来说明，「就是…那个，和室的装潢……你们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跟第一次见面差不多的场景，银时突然停下的脚步让冲田整个人都撞了上去。脑袋顶到后背，心脏跳动和胸腔起伏呼吸的震动从背部延伸到额头，冲田晃晃脑袋把自己的身体从银时后背移开。

　　「老师他，是一个人办的私塾。」两人之间的沉寂久到就在冲田认为银时可能不会搭理他之后，声音从冲田前面那个人嘴里发出。

　　「你能想象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只靠一个人的能力撑起一所私塾吗」和平时吊儿郎当的语调截然相反，银时就站在一间开着门的和室外面，「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

　　「我们都是被松阳老师带回来，松阳老师他给了我们这些在世界上没有安生之所的人一个家」看着和室里面一成不变熟悉的摆设，银时侧过身左手按在了纸拉门上，门上十几条纵横交错的木条纹路模糊可见呈现着螺旋状，仿佛倾诉着那早已远去的岁月，「对于这样的生活，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想要呢」

　　冲田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悲惨，小时候的父母双亡和姐姐艰难的一起相互成长。但他至少还有一个姐姐存在，可以撒娇可以闹腾可以任性可以玩耍，因为还有姐姐一直在他身旁陪伴他，至少不需要考虑吃了这顿没下顿的问题。

　　「抱歉……问了你这样的问题……」冲田并不是那种意识到自己错误却死不承认的人，只是这一个细节的问题就引发了这么沉重的问题，对于前面那个人来说应该是不想回忆的过去吧。

　　「不，能够观察这么细微你也不赖。」丢下这么一句话，银时抱着剑和糖果罐走在前方，走了几步转头发现冲田在后面愣愣的望着他。

　　『喂喂喂小鬼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觉得阿银我生气才是正常反应吗你一定是这样觉得的吧！』

　　「喂，你在做什么啊还不快点跟上来，走丢了我可不管。」左手把刀和糖果罐抱在一起，右手不耐烦的扣着鼻子，然后小指头随意一弹就把那不明物体不知道丢哪去了。脚步再起，就在银时快要拐过拐角处的时候，听到和之前一样哒哒哒跑步声，接着自己的衣摆像之前一样被什么东西给拉住。

　　『切。死小鬼。』

作者有话说

　　高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