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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口腔中一阵翻江倒海,程蝶衣虽觉得痛,却不是不能忍受,当下不禁迷惑:见萧错这模样,分明是用了全力的,笼统一个嘴儿,能有多大的地儿?照萧错这个捅法,嘴里早烂了。可眼下,程蝶衣发现萧错手中的土烟管儿每每贴着他口中的嫩肉与舌头时便堪堪划过了,并没有大力碰上,故而并不很疼。
程蝶衣不知,萧错到底前一辈子当了那么久的杀手、刺客,怎么会连点儿巧劲都使不好?再说了,其实将这那坤唬过去了就好。
“错……错呀你!我叫你错!”萧错目眦欲裂,青筋凸起,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错呀你!叫你错!叫你错!错呀你!”
一把拔出程蝶衣口中的土烟管儿,萧错看着上面淡淡的血迹,仍是心痛不已,再小心还是伤着了……也好,就当是给程蝶衣警醒一下……他倒是愿护他一辈子,但程蝶衣长大之后呢?必然还是要成长的,萧错可不觉得程蝶衣是个愿多在他和关二爷身后的人……虽然他不愿程蝶衣长大就是了,但,程蝶衣想要的,他都会成全。
程蝶衣看着萧错这般模样,心中却是愧疚万分,又让师哥替自个儿担心……他不能再同小时候一样了,事事都得要师哥和师傅操心,他也该长大了……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萧错一看时机到了,将那土烟管儿扔回桌上,抄起霸王雄戟,一个旋身,一瞪眼,奏乐师傅赶忙又敲起了梆子,锵锵锵——众人都踏着台步,围成一个圈儿;萧错舞着雄戟,衣袂翻飞,靠旗摇曳,飘带飒爽——一瞪眼,一抿唇,一摆手,那坤这才回过神儿来,先前只见着了程蝶衣,觉着他音容俱佳;此时看着萧错,身形虽还有些未长成,可这周身的气度,却真有几分霸王的气势。
程蝶衣看着一干从小到大一块儿练戏的师兄弟们,谁人不是这世间的可怜人?众生皆苦,若是眼前的苟且都管顾不好,谈什么以后,拿什么成角儿呢?目光定格在萧错身上——那是一直爱护自个儿的师哥,是他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他为自己做的,程蝶衣统统记在心里。此时,萧错的计划,程蝶衣已然领会。趁着众人这会儿都瞅着萧错,不着痕迹的把口中的鱼鳔吐了,淡然起身,又恢复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因刚才落了泪,眼角泛红,透着些许媚态,幽幽开口:
“我本是……”口中的猪血溢出红唇,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这就是他的血,他的泪,“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
梆子师傅见程蝶衣说了戏词儿,赶忙示意大家伙儿停下。众师兄弟也顺着止了台步,围至程蝶衣跟前儿,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似的盼着。梆子师傅轻敲梆子,像是引着程蝶衣内心的鼓点,一下下儿的,愈来愈急。
程蝶衣定了定神,水袖挽了个花儿,撑着太师椅的扶手站起,目光流转,又恢复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莲步轻移,众师兄弟均紧跟在后,“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缀?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程蝶衣说话间加快步子,双手迭还,面容娇俏;语气逐渐透出俏皮,语速渐快。围在身边的众人相视而笑,真是比自个儿说对了戏词儿还高兴的。
萧错看着程蝶衣瘦削的身形,心中熨帖不已,如释重负。
“奴把袈裟扯破……”程蝶衣一颦一蹙间,已然是个少女模样。
那坤见状,心中大石落地。
“那爷,您看……”关二爷长抒一口气,喜上眉梢。
“成了,就是喜福成了!”那坤也不再卖关子了,“您就紧着点儿排演,我不日就知会您进宫,给张公公好好唱一台霸王别姬!”
“诶,您放心!”关二爷躬了躬身,将那坤送了出去。
听到了这段对话,萧错心想,终归不枉费他昨日费了老大劲儿才寻来的新鲜猪血和鱼鳔。小心翼翼把猪血注进鱼鳔中,又在地窖存着,免得凝成块儿。今天还在自个儿袖子里头藏了半日,寻着机会放进了程蝶衣口中。好在程蝶衣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常年无间的默契,这才能不伤了他,还把事儿办了。
喜福成的小伙儿们自是兢兢业业刻苦练功不提。这天,那坤遣了人来叫喜福成戏班子进宫唱戏,也就是这一出,喜福成在京中的地位,可谓是真真儿落到了实处,扶摇直上,其他戏班子只能望洋兴叹。
众人到了宫里头,无不喟叹,到底是紫禁城。虽说清已亡,但历年历代留下来的辉煌,岂是一朝一夕能败了的?红墙碧瓦,金碧辉煌,让这群布艺小伙儿们看直了眼。
在后台换好了装束,程蝶衣照例给萧错戴上行头,整理仪容。
“小豆子,怕不怕?”
“不怕,”程蝶衣手指颤了颤,随即镇定下来,“只要师哥在我身边,我就没有惧怕。”
“小嘴儿真甜,回去了师哥给你吃糖。”萧错同程蝶衣调笑几句,程蝶衣果然被萧错转移了注意力,又羞又喜的。
这就上台了,众人拿好自个儿的器具鱼贯而出,来到早就搭好的戏台子上站定在自个儿的位子上。
“自从随大王,”程蝶衣踏着台步,红唇轻启,眉眼融媚意与英气于一体;只见他身着明黄戏服,雍容华贵,英姿勃发;腰别佩剑,英武非常;头上的凤冠衬得程蝶衣愈发明艳,叫台下一干众人看直了眼,“东征西战——”一双柔夷娇嫩灵活,好似一簇幽兰,雅致娇俏。
台下的张公公见了程蝶衣的模样,心中像是浇了滚水似的,沸腾不已——可是个不多得的尤物!
关二爷站在那坤边上,两人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艳。听着四座的掌声,心,这才真的放下了。
“受风霜与劳碌,”程蝶衣轻捻外袍,另一手翻掌如云,“年复一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萧错此时匿于后台,满眼都是程蝶衣的身影,却想着等到了晚上怎么折腾人家……目光一顿,哼,这张姓阉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对着一个官员说道着什么,手指向程蝶衣,满头枯槁的长发映着他灰白的脸色,萧错心想,老东西,今日,便等着吧。
回过神来,该是萧错上台的时候了。萧错收回满脑子思绪,现在,要同程蝶衣把戏唱好,不然程蝶衣可是要生他的气了。
一曲作罢,满座掌声如雷,笑声叫好声不断。
萧错朝关二爷使了个眼色,关二爷脸色凝重,随即缓缓点头。
回到屋里头,程蝶衣与萧错换下了戏服,脸上的妆却不急着卸了。里屋是张公公身边的手下,想来是打赏来了,掀开红绸,对关二爷道,“这是老公公特特的给两位小角儿的,谢赏去吧。”
“嗻。”关二爷识趣儿的做低了姿态。
外间儿,萧错正同程蝶衣说笑着。
“霸王要是有这把剑,早就把刘邦给宰了!”萧错看了看手里的剑,倒是不错,拔剑出鞘,“等当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了!”
“师哥,我准送你这把剑!”程蝶衣看着萧错笑的一脸灿烂,倒是顺嘴接了。
“哎哟,当心呐小爷子!”那坤见了萧错握着长剑,剑刃明晃晃的,吓的赶紧跑过来,“这可是把真家伙!”把剑抢了来,小心的靠在墙根儿,跟两人说了去公公那儿领赏的事儿。
程蝶衣喜不自禁,“师哥!咱得赏啦!”
萧错看了眼那坤,“那经理,我跟我小师弟叮嘱几句,可别见怪,小豆子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娃娃,怕到时候掉了您的脸面。”
那坤闻言,倒也知趣儿,“得,我到外头等你俩,可快着些。”
“哎,好嘞!”
“怎地,师哥有话要说?”
“小豆子机灵,”萧错严肃道,“师哥一会儿有事儿要办,只好叫小六子替师哥去领赏了。只是贸然换了人,怕上头怪罪,索性叫他扮了我的样子。一会儿便让小六子陪着你去,听话。”
“师哥做什么去?”程蝶衣不解,宫里头哪是能乱跑的?
“没大事儿,就是师傅吩咐了一些粗活儿,却是撞一块儿了。”萧错不欲与程蝶衣说实话,程蝶衣也无法。
“小六子,去吧。”萧错叫了小六子来,见他扮作霸王,能有八九分像自个儿了。戏台那么远,再加上画着脸谱,想来也是能骗过去。
“得嘞,师哥放心就是!”小六子郑重道,“我定好好看着咱小师弟。”
说罢,两人便出去了。那坤领着两个小伙儿朝张公公的宫里头走去。萧错摸了摸贴身的匕首,在他们后头跟去,却走得不是同一条道。前世他也是参观过故宫的,甚至仔细研究过故宫的地图,对这些个院子倒是熟悉,抄了近道就悄悄溜到了张公公的院子这儿。
率先进了张公公的房,这些个小太监小侍卫却是像没瞧见萧错似的。
“来啦?”张公公床上竟还有个少女,青葱的很,一脸媚俗,怕是养在身边的官妓罢了,招招手就让人家退下了。
“来,来这儿……”张公公瞧着门口的人儿,总觉得身量似是比台上看着大些,不过这不妨事,这会儿背着光,可是要让这小东西到跟前儿来,好好尝尝……
萧错轻笑,慢悠悠施然然踱步上前。
“啊——”张公公吓了一跳,“怎么不是……”
话分两头,小六子与程蝶衣嘻嘻闹闹向前冲着,好不欢快,那坤在后头跟着,若有所思。
前头正是关二爷与刚来打赏的老叟。两人站定,行了个好。
关二爷堆着笑,“让两个孩子一块儿去吧?”
那老叟老神在在,“老规矩啊……多少年的老规矩了……”
“诶,关师傅,这您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那坤可也不给关二爷回旋的余地,“您说这虞姬他怎么演,他也得有一死,您说呢?”说完,朝那老叟示好。
那老叟不再说话,只是摆摆手,冲身后的人示意。
身后的一老大爷得了授意,抓住程蝶衣便要走。小六子见状,冲上前把程蝶衣撞开,“小豆子,你这小没良心的,竟要一人独吞张公公的赏赐!”随即便撒起泼来,全然一派受了委屈的半大少年的天性。
众人见此情形都呐呐的。那老大爷还要去抓程蝶衣,小六子却揪住了那老大爷的胳膊,耍赖道,“我不管。这位老爷,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要是有赏赐,非得带上我不可!”
老叟也是没旁的法子了,只得应允。小六子牵着程蝶衣,跟着老叟走了。
“怎么,虞姬本就是本王的,你想要见虞姬,不得经过本王许可么?”这头,萧错冷笑,走到张公公身前。
张公公年纪到底大了,身子骨不怎么利落,坐在床沿也不知是想到床上还是想下底,这会儿却堪堪跌落在床边儿了,“你……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自然,一介阉人,”萧错上前揪起张公公的领口,借力把他按在床边儿,探头至张公公耳边,“将死之人。”
“来……来人呐……”张公公当下有些怕了,声音发颤。只是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要行苟且之事,按照惯常,早退远了,哪能听得见?门口的那些个,自然也不是张公公的人——那全是关二爷手底下的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匕首便从萧错的手上到了张公公的胸口,深入皮肉,嵌在骨缝中。萧错若无其事的擦干净张公公溢出的血水,替他又寻了件里衣换上。匕首插入心脏,却并不拔出,止住了欲流出的血液,全都淤在体内。这阉人常年抹粉,却是瞧不出脸色到底如何。萧错扶着张公公的身子将其靠在床头柱子上,确保他不会歪倒后,将屋内属于自己的痕迹都抹去了,随即在里间藏匿好。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叟立于门前,领着程蝶衣和小六子已经到了,“公公,人给您带来了。”没听着张公公回话,老叟也不疑有他,只道是他与官妓一块儿呢,也担心带了两个人来张公公怪罪于他,报备完就让他俩进去。
看着程蝶衣和小六子推门而入,随后亲手关上门,便叫门口守着的人退下了。门口的几个小哥儿对视后,按照原定好的路线退下了。
房里,只有程蝶衣、小六子,与没了生息的张公公。
“公公好……”两人面面相觑,先给张公公请安吧。
“好……”张公公惜字如金。
杀手大师哥,当然是要干掉对小豆子做过坏事的人啦!张公公副本已通关,接下来进入支线剧情~有关他们师傅关二爷和小豆子的身世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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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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