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天黑等天亮》跳舞骷髅

31、第二十三章 意乱情迷

　　打车到了延安路，佳乐住托斯卡纳小区。
　　一路沉默，进了楼里，跺脚，声控灯亮了。我说，几楼啊？
　　“十楼。”
　　“啊？”
　　“把你吓得，有电梯呢。”
　　他又回头看我，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他是做什么职业的？上班族？不像。虽然衣装整洁，但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感觉不像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上班族。
　　那就是像哥一样的自由职业者了。我心想。
　　电梯上升，红色数字快速的跳动着。很快到了10楼。
　　心里有一点忐忑，我现在跟着他来，彼此间心知肚明，当然不只是谈天说地，唠嗑扯皮那么简单。我们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发泄欲望。
　　当然，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人家没准是真想跟我聊聊天以解心中烦闷也说不定呢。

　　掏出钥匙开了门，佳乐说，我家可能小了点。
　　我往里一看，我去，起码一百来平了，这要是还小的话，那哥那不到一半的小窝就只能养狗了。
　　屋里色调以白色为主，四室一厅两个卫浴。客厅里一组奶油色真皮沙发，超大寸液晶电视挂在墙上。再往上是射灯和明亮的灯带。厨房与客厅之间有个小餐厅，一个小型吧台，装饰成酒吧那种。吧台上方悬挂着三个五彩缤纷的小灯。
　　拖鞋进屋，佳乐说，随便坐。就到小吧台那去倒酒。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心里面七上八下，有几分忐忑。
　　“是不是很乱？”
　　他端来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
　　我胡乱的摇摇头：“这还乱，那你是没去过我家……”
　　玩归玩，个人隐私不能泄露。这可是哥一贯奉行的准则。果断闭嘴，喝香槟。
　　佳乐缀了一口香槟，笑着看我：“你是做什么的？”
　　“……写点东西混饭吃。”我刻意说的含糊不清。
　　“哦，那就是作家了。了不起。”语气充满钦佩，没有一丝揶揄的成分。
　　我头一大，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真算不上，你呢？”
　　他沉默，转动杯子里的香槟。
　　“你想知道么？”
　　语气很有几分严肃和认真。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他一认真，我就受不了了。就是礼尚往来随口一问，何必当真呢。我心想，结果佳乐站起来说，跟我来。
　　我一头雾水，跟着他进了其中一个卧室，不会吧，这厮也太猴急了。好歹也要再多熟悉熟悉啊。
　　我站在门口，伸脖子向里面看。
　　这一眼不要紧，把哥的心脏病都要气犯了，幸好哥没有心脏病。
　　只见满屋子堆满了各种衣服，裤子，外套，鞋……全都是带着商标的，有的还装在包装袋里，都是刚买还没来得及穿的。
　　我看着佳乐，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牛13也不带这么装的吧，明摆着刺激人么。
　　没等我发火，他却突然开口说：“这些都是跟我在一起过的女人给我买的。”
　　他眼睛里开始流动着某种情绪，我不确定是不是真情流露，因为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人就能真情流露，我不信。
　　但他确实一副黯然的表情，眼神转过去，看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名牌衣服，又轻轻地补上一句：“全是一些有钱的老女人。”
　　“哼。”自嘲的一笑，他看着我：“现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

　　我%^$#*@%……那一刻，哥真的有一种想屎的感觉。我呆立原地，呆若木鸡。诚然，哥不是对这种行业存在着歧视，但是，在我眼前，秦越，赫文磊，甚至是小波几个人的脸不停旋转，不停地转，就像走马灯一样……头晕目眩了，这是怎么了，我扶着门框，为我狗血的命运在心中发出一声悲叹。
　　佳乐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他以为我是没受过这种刺激，善意的等我脸色恢复正常以后才开口说：“其实你一进酒吧，我就看见你了，你很帅很出众，气质也很脱俗。”
　　那还用说，这不是必须的么。我在心里补充。
　　“我们这个行业，看上去载歌载舞声色犬马，其实，”他叹了口气：“我们也挺寂寞的。”
　　这个我知道，看看我身边那几位狐朋狗友就知道了。
　　“所以——你能不能——”他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把我吸进去一样，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眉很细致，应该是特意修过的。
　　“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钱的方面，我可以……”
　　“不必。”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鸭花钱包别人，这TM又是什么心理。
　　佳乐的眼里立刻灰暗一片，我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受伤的神情。
　　其实我并不讨厌他，抛开他的特殊职业不谈，像他这样长相出众个子高挑恰好又是个Gay的人在我们J市实在是凤毛麟角了。真的，看看G吧里面那一群乌烟瘴气的，走在大街上就是个屌丝，娘炮中的战斗机，佳乐绝对是珍奇物种。
　　而且人家还主动向我示好。哥虽然不是外貌协会，但此时此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莎士比亚童鞋说过滴话，大概意思就是，趁还有人买，自己也有销路的时候就赶紧卖了吧，毕竟你也不是啥抢手货。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经历了之前的一切后，我也感到有那么点空虚那么点小寂寞。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柔情似水地道：“把刚才那句话去掉吧，我当做没听见。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肉麻吧，哥也觉得肉麻死了。佳乐听完却立刻死灰复燃，脸上洋溢出激动的表情。

　　我跟他对视。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向我走过来。
　　我呈待机状态，心脏却一下一下剧烈撞击简直要破膛而出。
　　手里的酒杯被拿走了。佳乐拥抱住我。
　　他一手拖着我的头，开始吻我。吻得激烈又强势，让我差点忘了他是零我是一。我双手环住他，展开反击。我们唇枪舌战，火星四溅，也不知道是谁脚下使力，我们俩双双倒在那张堆满了名牌奢侈品包装袋的大床上。
　　我大手一挥，一大堆衣服掉落在地。可是此刻我们都无心管它。佳乐翻身把我推到，压在我身上。两手撑在我头边，亲我的脖子和耳垂。他的技巧太好了，没一会，我就有点燥热上涌，我ying了。
　　他的手探进我衬衫里，抚弄我的身体，我也同样摸他的，隔着一层布料我感觉他也箭在弦上……正在天雷勾动地火之时，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和旋铃声高亢而尖锐，瞬间扑灭了刚刚升起的火苗。
　　佳乐咒骂一声，从我身上起来，下床接电话。
　　我仰躺在床上，一只手盖住眼睛,有点沉醉也有点狼狈。
　　他在客厅里接电话，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他叫对方李姐。
　　电话打完了，佳乐回来，我从床上站起来。
　　“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得回去了。”我整理着衣服，边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被遮盖过去，又换上了先前那副温柔善意的笑容，他一定知道自己这样很迷人。他说：“我也正要跟你说呢，有个富婆一会要过来。”
　　我点了点头。
　　“你电话号是多少？”佳乐翻开手机盖，手指抵着按键，看着我。
　　略微沉吟，我说：“1594321XXXX。”
　　滴滴滴滴，他快速的按按键记下，大拇指又摁了一下，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有空打给我。”他说。
　　我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