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私欲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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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大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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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过去的时候看见女人龇牙笑了笑，他知道秘密被发现了，这个女人既聪明又干练，真是毒辣啊。
“我不会伤害你的，或者说其实我根本没打算伤害你。”
“但是，我想狩猎那只逃走了的精灵的……主人。”女人说完这句突然轻声地笑了一下，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然后，又马上摆正了颜色。
“抱歉，耶尔先生，我马上就会离开，对了，真正的堡主呢？他在哪儿？”
“不过，我问这些，也没人会回答了。”
“狩猎啊……还是要独自一人完成才是真正的荣耀。”
女人舔了舔唇，一副嗜血的模样。
*
这些孩子是被抛弃在这个地方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这里就是被舍弃的孩子们生活的地方，他们是被抛弃的存在，这里也有很多被抛弃的东西，比如那些富人们不小心掉下来的几枚硬币，又或者他们讨厌的奴仆，甚至是亲人，或者被抛进来的尸体……什么的。这群孩子亲眼看见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把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和他长得很像的孩子丢在这里，尽管后来这个孩子成为了在这群孩子眼里很伟大的存在，可是，这个孩子也是被抛弃的，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抛弃。
在街角，有一个卖冰激凌的老妇人，她是这条街上唯一的住户，她也是唯一的商人，唯一的大人，唯一的可以让孩子们吃到食物的人。
这里生活着的人负担不起那昂贵的冰激凌的价格，尽管有个吃到了冰激凌的孩子告诉他们，老妇人只是需要一点新鲜血液而已，当时就被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孩打断了，“她肯定是住在这里的吸血鬼，专门吸你这种笨蛋的血。”
“才不是呢！”那孩子跳了起来，“只需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她带我进她的屋子，很温暖的屋子，然后给我吃草莓味的冰激凌……只需要一点点……一点点鲜血就够了。”说着说着孩子的声音里就带着哭腔，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从他记事起就有一大群孩子围着他，告诉他，“嘿！你被抛弃了！”，他当时不理解抛弃是什么意思，后来，他过了好长、好长的被抛弃的时间，然后他就懂了，被抛弃就意味着你无法得到快乐、幸福、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教育、亲人的关怀，无法得到一切。
“如果只需要一点点血……”孩子们不知谁起了个头，突然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了，“只需要一点点血而已……就可以得到冰激凌，没准还可以得到其他什么。”
“只需要一点点血而已……”
“一点点血就可以换来美味的冰激凌。”
“只需要……一点点而已。”
孩子们被诱使，去交换冰激凌，结果，有的回来了，开心得满脸都是笑容，有的，则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看见被抛下来的尸体里有那些失踪的孩子。
但是，被抛弃的存在实在太多了，少了几个也没多少人在意。
直到，直到少得只剩下一点点人。
只剩下十几个人，围在那里，
“我饿了，我想念奶奶的童话。”
“不行，那么多人都不见了，去了一定有危险。”
“可是耶尔，你去了很多次，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谁能保证下一次也能如此？”
“贝里，你一次也没去过，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所以我还好好地待在这里。”
“可是耶尔和约翰去了那么多次也好好地在这里。”
“那你得问他们，”已经长开了的少年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着被提名的两个人，“他们没准知道什么方法可以不用死又能得到事物。”
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俩人，像刀子一样把他俩从角落剜下来，少年挑衅般地提起了嘴角。
耶尔和约翰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约翰站起来，“不，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有……”约翰似乎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说下去，耶尔突然就拉住了约翰的手，示意他坐下来，然后他站了起来，“我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老妇人看我们顺眼所以才没有杀死我们。但，现在也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我知道大家都想念老妇人的冰激凌，还有她总是会施惠的美味，可是，现在真的很危险，很多去找老妇人交换的孩子都死掉了。”
“如果饥肠辘辘，还不如去碰碰希望呢。”一个男孩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都绿得发蓝，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咬下来的样子。
“我有一个建议，”贝里站起来，笑得露出两颗闪亮的牙齿，不知道为什么，作为被抛弃的存在，他过得简直就像是贵族，似乎每天都非常愉快地度过，尽管从来没有去问老妇人讨要过食物，可是却依旧丰衣足食着，男孩们的眼睛齐刷刷地又看向了他，他似乎备受瞩目，清了清喉咙，“说起来尽管有些恶心。”
“说吧，贝里，我们想听你的意见。”
贝里笑起来，“我想，人的肉也是肉吧？那些在这里堆积着的尸体，新鲜着的、还未腐烂的，大概都可以吃吧？”
孩子们都愣住了，这个主意真的不能算是好，简直可以说是太糟糕了，太令人作呕了，但是意外的是，大家一个都没有反对，非常认真地听着贝里说话。
“贝里，你就是这样才过得……那么好？”
贝里微笑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提出疑问的耶尔。
“好吧，我觉得，其实这个主意尽管听起来挺糟糕的，但是，现在似乎这个主意也是最棒的了。”
贝里笑得更欢快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靠着那些，我们能生存很长的时间。”
“尸体也有他们的价值。”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但是……”贝里突然又提高了语调，打断了他们的话，“如果尸体被吃光了，该怎么办呢？”
男孩们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提建议的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把这个计划搅乱。
贝里说，“所以，现在才是残忍的地方。”
“如果尸体被吃光了，还需要食物的话，我们就必须得要去找老妇人，但是，人数会逐渐、逐渐减少，到最后一个都不剩，这没有依据，但请相信我。”
寂静，沉默，隐约的哭声，叹气……
贝里开心地笑着，“所以，来玩游戏吧。”
“我看过了，那些尸体够三个人吃上三个月，所以，最后可以得到安全的食物的人只有游戏胜利了的三个人。”
“我是裁判，因为我不需要这些尸体。”
“很简单的游戏，捉迷藏。”
贝里从始而终都是笑着的，笑得孩子们不寒而栗，一个女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她是这十几个人里面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她很害怕这样的贝里，太可怕了，让她感觉，贝里似乎觉得这个办法特别棒，甚至让他感到开心，她害怕这样的贝里，害怕地缩起了身体。
“胆小鬼。”贝里讽刺了一句，“如果大家不愿意玩的话，那就去找老妇人吧。”
“也许，到最后不敢去的三个人，倒可以分享这些食物。”
他随意地放了一个饵，就吊起了一大群孩子，然后，他满足而快乐地笑了。
*
“耶尔！你在哪儿？我来追你啦！”
耶尔·道森躲在臭烘烘的垃圾堆后面，捏住鼻子，使劲把身子藏进去，他了解约翰，他是个洁癖，不会跑到这里来的，可是，在这些孩子里面，倒是没几个知道约翰这个怪脾气的人，因为大家都是在垃圾场里的人啊，哪里有什么干净和不干净的分别。
“耶尔！我知道你在这！我找到你了，你快点出来吧！”
耶尔捂住耳朵，屏住呼吸，他才不会中那么小的计谋呢，然后，他好像听见什么声音，就有一个特别大的黑影突然向他砸来，他被吓了一大跳，被这个黑影掩在了又脏又臭的垃圾堆里，他快要昏迷过去了，可是，他听见约翰一步一步接近他的脚步声，他抓住那个黑影，努力掩住自己。
“啊！”他听见了约翰的惊叫，然后他又听见了快速跑走的脚步声，然后，声音突然没有了他又抓住那个被抛下来的重物等待了一分钟，发现周围的声音都完全消失了，寂静得可怕，他把压住自己的重物推开，然后视线一对上那东西，他就害怕地捂住了泻出惊叫的嘴巴。
这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女孩的尸体，而且，他认识她，就是那个，有点内向胆小的、最后剩下来的女孩子，她的身上被刀子划开了好多口子，然后，更加浓烈的腐烂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用脚推开那女孩的尸体，然后往垃圾堆深处探头，接着，他就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场景。
数不清的、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数不清的，被抛弃的孩子们的尸体，腐烂的尸体上爬满了虫子，他看着自己的脚，血腥味也吸引了很多虫子，逐渐、逐渐地往上蠕动，他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场景，然后，他抬起头，约翰躺在红色的脚下，鲜血铺满了整个世界，他的大脑完全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完全暂停了思考，他如此不知所措，有一种快要昏厥的燥热感。
“嘿！”红色愈发地接近着他。
“不！”他大叫，之后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朵旁边，不断地、不断地重复，不断地撕裂，扯成扭曲的形态，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
“耶尔！我抓住你了！”
“不！”他惊声尖叫，猛然睁开了眼睛，红色充满了他的眼睛，他恐惧地捂住了眼睛，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仿佛是粘稠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沾染上他的身体。
“嘿，耶尔。”他从手指间的缝隙，看见了鲜艳的红色。
“贝……里？”
“是的，我是。”红色灿烂得像是爬满了鲜艳的虫，恶心肮脏扭曲成一团，他有一种想把这种颜色丢进垃圾箱的错觉。
*
“约翰是你杀死的？”
“对，不过我只杀死了他。”
“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违反了规则。”
“什……么规则？”
“他杀死了所有被他找到的人，包括你看见的那个女孩。”
“那些孩子的尸体呢……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也许是约翰，也许是里克特，也许是兰拉斯，或者其他什么人。”贝里始终微笑着，看起来像是很平常的样子，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耶尔。
耶尔沉默了，他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他好像什么都懂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样。
“阿里亚德夫人呢？”
“这样的尊称，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我认为，也许你认识她。”
“你很聪明，我和她不仅仅是认识。”
“怎么说呢。”
“我们是‘合作伙伴’哟。”
“我为她提供孩子的鲜血，她……帮我把那些孩子引进私欲之眼。”
“私欲之眼？那……是什么？”
“就是在阿里亚德房子后面的那篇田园。”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是冰冷的，然后这杯水顺着他的仰起脖子的动作倒进了他的胃里。
“那片……金子？”
“是的，没错。”贝里擦了擦嘴唇，“你应该非常清楚。”
“是的……我再清楚不过了。”耶尔捂住了眼睛，陷入了他不想回忆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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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尔和约翰，是非常非常非常，恐怕无数个非常也无法概括，因为他们的友谊真的是非常之深，耶尔和约翰在记事的时候就是朋友了，什么事情都是俩人在一起做，孩子们只要看见耶尔就会看见约翰，同样，看见约翰也就肯定会看见耶尔。
直到他们第一次去过阿里亚德夫人的房子之后。
友谊被什么东西破坏了，这非常非常深的友谊。
约翰和耶尔都是因为父母穷困潦倒，才被抛弃在这里的，他们非常清楚，金钱对于他们有多重要，可是他们没有钱，哪怕去富人区打工也没有人会要这样的又脏又臭的孩子，他们被抚养到可以干活，然后，他们就必须自己去找食物。
约翰很能干，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能够拿出肉来与耶尔分享，而耶尔则显得太过于弱小了，但是就是因为如此，耶尔依附着约翰，而约翰也心甘情愿和耶尔成为最好的朋友，为他提供食物。
耶尔想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约翰那简简单单就弄到的肉是从哪来的，一想到从一开始，他所吃的食物就是与自己同样身为人类、身为被抛弃的存在身体上的东西，他就有一种要作呕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如此庆幸，庆幸他吃过那些让他作呕却让他活下去的人肉。
然后，有一天，约翰拉住他，带他到了阿里亚德夫人的家。
阿里亚德夫人很温柔，她一边给他们抽取血液一边给他们讲童话，他们喜欢在那个温暖的房间里带着，喜欢阿里亚德夫人的童话，还有她每次都会拿出来的美味的食物。
他们越来越常去阿里亚德夫人的家。
直到有一天，阿里亚德夫人漫不经心地问，“你们长大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有的长大了的孩子就去工作了。”耶尔说。
“我啊，长大以后要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造一个用黄金做的屋子，每天锦衣玉食，不用愁吃穿，可以有自己的奴隶，有大把大把的钱……”约翰用一种执着而憧憬的眼神盯着阿里亚德夫人。
阿里亚德夫人的唇边掩着慈祥的微笑，“其实啊，老奶奶我房子的后面，就有一大片金色的土地，不过，小孩子是不能去那里的，会被吃掉的。”她做了一个鬼脸，吓着了耶尔，约翰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而耶尔却对金色的土地有了兴趣，他的视线往右边的窗口望去，好像就真的看见了一大片金灿灿的土地，越想，越觉得想要去探个究竟，一想到约翰说的有钱就能得到的美好生活，让耶尔把后面几句话直接忽视了，越想，他的内心就越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这欲望随着血液的流失让他更加深陷其不可自拔。
“耶尔，回过神来，走吧。”约翰摇了摇他的肩膀，把入神了的耶尔给弄清醒了，“你终于回过神来了。来吧，我们得走了。”
“再见阿里亚德夫人。”
“再见。”阿里亚德夫人的嘴边依旧是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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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尔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阿里亚德夫人所说的那一大片金色的田野，他幻想着那金灿灿的漂亮的土地，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等到了夜深，身边的约翰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打鼾声在耶尔的耳边，耶尔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个小洞穴，小步跑到了阿里亚德夫人的家的园子后面。
天空很暗，天气不是很好，月亮被掩在黑色的云里，园子里却一片金光闪闪，就在一方矮小的铁栅栏的后面，有一大片金子田，耶尔的眼睛被点亮了，他小心翼翼地爬过铁栅栏，就在脚踏上土地的那一刻，突然发出的蓝色的光把耶尔下了一大跳。
他看见就在自己的身边，有一个男孩——确切地来说，是一个长着发光的触角的……精灵？
“初次见面，想要偷走阿里亚德夫人的金色田园的耶尔道森，我叫洛里安德里西，是‘幸运’的精灵。”精灵的触角摇晃了一下。
“‘幸运’的……精灵？”耶尔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是的，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拯救你，因为……如果你踏进了那片田园，你就会死。”
“吓！死？”耶尔显然被吓到了，有点难以置信，“是……被吃掉？”
“差不多吧。总之，我是来拯救你的。耶尔道森，我知道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做约翰，如果你和他一起到这里，就可以得到整个田园。”精灵微笑，散发出仿佛是圣洁之光的光芒。
“是吗？只要和约翰一起……。”
“但是，你必须和约翰平分这些财宝。”
“平分财宝而已……”
“你这样想，约翰可不会这么想。”精灵的最终嘟囔着什么，随之又笑起来。
“你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既然我与你遇见了，那么，‘幸运’的光芒将笼罩着你，我将告诉你，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
想到这里的时候，耶尔突然停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哭，一切的不幸都由精灵的出现开始。
“原本你早就应该死了，但是那个精灵拯救了你，却把你推向了更深的深渊。”贝里笑得眉毛发颤，“真是高明啊，他背后的主人。”
对于贝里明显的幸灾乐祸，耶尔并没有多大的表示，他只是突然串起了整个事件的所有因果。
然后，他就忍不住颤抖，太可怕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以一种阴谋式的展开，一件一件的事物都摆在他的面前，令他无法不为之而感到恐惧。
“我明白了。”耶尔突然说。
“哦？”贝里挑起眉毛。
“之后我去拜托约翰，然后我们一起进入了那片金色的田园，但是约翰突然拦住了我，我并没有把精灵的事情告诉他，因为精灵当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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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他一起把财宝拿出来的时候杀死他就可以了啊，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我敢肯定。”精灵在天空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地面，信誓旦旦地看着耶尔。
“不行……我不能，这样不对。”
“为什么呢？”
“哪里不对了呢？”
“你只是听从神的旨意得到了幸运精灵的庇佑而已啊。”
“不用害怕，耶尔道森。”
“上帝以及幸运精灵会保佑你。”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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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精灵，精灵和他说了同上次他和我说的那一番话，啊，除了最后那段。”
“然后精灵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约翰的脸色大变。”
“然后他就拉着我离开了，再也没让我进入那地方，我知道，是精灵和他说了和我一样的话。”
“我选择了杀死约翰，结果，约翰选择的却是保护我。”
“我真是愚蠢啊上帝。”
“不，耶尔，你忘记了另一个可能。”
“也许，当时精灵对约翰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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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附在了约翰的耳边，约翰听到了精灵在他耳边说。
“如果你和你的朋友进了那片金色的土地你们就会死，你的朋友不知道这一点，他可真是愚蠢，不过幸运的精灵会告诉你这一点。”
“如果想要得到那片金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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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沉静，看着这一大片散落的木偶和几乎看不见的被斩断的丝线，还有这金色的被破坏的地面，他的后面跟着一支军队，他们都听他的命令而在这里待命，男人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挥了一下手，军队就冲了上去，仿佛要把这块地方夷为平地。
然而，其实他们只是在找些什么，而他们要找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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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捉迷藏的时候把找到的敌人杀死。”贝里气定神闲地又喝了一口水。
耶尔震惊得合不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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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捉迷藏的时候把敌人杀死，上帝和幸运精灵庇佑你。”
“被私欲迷惑的人们呀。”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私欲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