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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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漩涡鸣人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户似乎没有关严，缝隙中透入了些许寒风将半掩的帘子吹起，藏青色的天空隐约飘着细碎的雪花，温度较于昨天似乎更低了一些。他癔症了一会后侧转过身子，将被子拉的更紧一些。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傻子才会巴巴的起个大早。他重新闭上眼睛，试图再次进入浅眠少许，却在思绪放空的一霎，恍惚听到一声雄厚悠扬的钟鸣。
咚——
如同水中涟漪般那声在空气的颤动下缓缓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穿透过玻璃窗，抵达漩涡鸣人的耳里。
就在他狐疑木叶什么时候建了钟楼又或者是自己出现幻听时，第二声钟鸣随之悠悠传来，与第一声相比声音稍大些，也显得更为真实，甚至连鸣声渐沉时尾音引起气流的细微抖动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而当漩涡鸣人听到第三声钟鸣后，胸腔内竟奇异地涌出一股莫名熟悉的安全感，随之而来的是精神的放松，仿佛是卸下了长久以来的精神负担，真正意义上卸了口气似的停顿休息。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思绪变得模糊起来，越来越飘忽，整个身体机能里似乎就只剩下听觉仍是正常的。
第四声钟鸣响起时，身体**似的充斥着阵阵乏力感，思绪早已不知飘散在何地，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随着钟鸣的减弱而消散，最终陷入冗长的睡眠中。
… …
【ナルト…】
【祝你好梦。】
02.
窗帘刷地拉开的时候，漩涡鸣人还赖在床上，光线明晃晃照进来落在他的眼睑处，太过刺眼的明亮让他不适应地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侧转了个身，耳边突然响起一声——
“鸣人——！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扯了扯快要被踢下床的被子，仍是那副没有醒透的腔调：“唔…桜ちゃん，再让我睡五分钟…”
来人伸手扯掉他刚刚捂紧的被子，另一只手则丢过来几件衣服，口气果断地毋庸置疑：“早饭就差你一个人了。”
这下子寒意是彻底侵入了漩涡鸣人的四肢百骸，激得他一颤，顺带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暗暗鄙视这种逼人起床的方法的同时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想也没想便开始脱睡衣，拿起身旁衣服正在要换的时候忽然记起了房间内还有一个人。
“！”
“…桜…桜ちゃん…”明显弱到爆的底气。
漩涡鸣人忐忑不安的扭过头，在最开始因为寒意而颤抖的身体早已转为因恐惧而哆嗦得跟筛糠似的。
在一个女生面前毫无顾忌的脱光了衣服，其后果他是清楚的。特别对方还是这位有着双重暴力人格同时也是掌管着整个木叶医疗机构的怪力女。
他想，他会死的很惨，并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预想中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他只看到眼前的女人迎着光似乎在收拾些什么东西——
即使身形被映照的有些模糊不清，漩涡鸣人也敢打包票地肯定她绝不是春野樱。
窗外明晃晃的光线笼罩着她和她火红的发丝，刺得漩涡鸣人眼睛生疼生疼，然后那女人转过身，看到一脸呆滞的漩涡鸣人仍旧坐在床上丝毫没有动静，皱了皱眉，道：“怎么还不起来？”
这是——
骗人的吧？
漩涡鸣人的表情僵在脸上，浑身紧绷，就连心脏似乎都逐渐停止了跳动。
怎么可能——？
“鸣人！”
所以说这是幻觉，是吧——？
是幻觉吧——？
“漩涡鸣人！”
那声怒喝后迎面而来的是漩涡玖辛奈颇为霸气的一拳，她将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打伤亲爱儿子的脸又能够让他从癔症中醒来。
“发什么呆？赶紧穿上衣服。”
然后她将儿子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抱在怀里，回过头又说了一句：“早饭就差你了，赶紧洗漱完下来。”
逐渐被关上的门和墙板边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是一小簇火苗，降沓在漩涡鸣人疑问如杂草纵生般的心里，咻的点燃，接着那些疑问惊愕彼此交融燃烧成烬，最终汇聚成一句几不可闻的呢喃——
…那是妈妈。
03.
一家三口的早饭时光，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梦。
直到坐在饭桌前，漩涡鸣人还不敢相信展现在眼前的一切事实，波风水门就在他对面看报，那张与他相似极了的脸不时扭过来对他说几句关于早报的见解，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语气，没有一丝违和感，如同这一切早已反复发生了无数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一切都是幻觉？
“啊！”他突然猛地一拍桌，恍然大悟道：“这是幻术吧。”然后那双湛蓝的眼睛随即因为猜到答案而愉悦的笑眯成了一条缝，手也跟着抓了抓头发，抬起头不知是向对哪张口便喊道：“喂，你这把戏早就…”
母亲突然伸出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真实温热的触感，以及——
“是不是昨天的修炼强度太大了？”
让他霎时间不知该怎样说出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
不是幻术。
而是不能够以常识解释的现象，他回过头，看了看同是紧张担忧的波风水门，把最开始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房间还是熟悉的样子，却仅仅因为多添了几件家具而变得有人味温馨起来，蠕动了下嘴唇，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长篇大论在一句“我先回房了”前终止。
原谅他的懦弱——他还不够坚强。
原谅他的踌躇——他还不够果断。
原谅他的逃避——他还不够强大。
失去曾经拥有的远比失去从未拥有的要来的痛苦，他还太过胆小，既然明知那只是南柯一梦，海市蜃楼，那何必在最初时接受？
纸扇门被他缓缓关牢，在停顿的几秒钟，他似乎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心，然后站起身，迈向与这里相背驰的方向。
有声音却在此刻传出——
“Na，水门，明天去陪鸣人修炼吧——”
04.
【害怕失去的话那么在一开始便不接受就好了。】
清早他就醒了，睁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虽然不大却也能看出未来一天的明朗天气。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有些讨厌木叶这长久以来的温暖气候。
漩涡鸣人试着去理清这些天来发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议事件，然后他闭上眼幻想再次睁开后生活就会回到正常的轨道。
这样他就可以不必面对着令人讶异的欢聚以及不知所措的的离别。
叩门声在他幻想结束时很合适宜的响起，波风水门在门外道：“鸣人，早饭准备好了。”他顿了顿：“早饭后和我一起去7号训练场吧。”
不想去。
内心真实的想法条件反射的就冒了出来，幻觉与现实是会搅浑的。
可是，他又看了眼窗外，就算是不愿去，又有怎样的借口呢？
加速的心跳与喘息，新鲜空气进入肺部的冰凉与撕裂感，让鸣人觉得自己就快要爆掉了。下一秒，他刚刚所在的位置已被整块巨石砸下。
早就听闻波风水门的厉害，却没想过亲身体会竟是这样的令人热血沸腾。鸣人感觉自己因为对方的实力而有些颤抖，兴奋的厉害。
螺旋丸凝聚在手中，用尽全身力气向对方攻过去，还是被避过，甚至连边角都没有擦到。
果然还是太嫩了么。查克拉重新聚集在掌心，他反侧过身迅速向左侧挥过去，即使是这样他也一定要成为超越父亲的火影！
“鸣人。”波风水门几乎是下一秒便已扼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未等他反应来揉上他的头，带着满满的自豪骄傲以及欣慰：“干得不错！”
战意仿佛在一瞬消失的无踪影，波风水门稍稍弓下身体，露出他记忆里极熟悉的笑容在他耳侧问道：“结束了想吃些什么？”
漩涡鸣人有些怔忪，明明是想推拒的保持距离的。
然而动作却快过意识，食指曲着蹭了蹭脸颊，漩涡鸣人终于露出常态的笑容，声音一如往常的洪亮：“一乐拉面和冰棍！”
——是那种可以掰开分吃的。
05.
晚饭抗议结束在玖辛奈一人一颗的爆栗下。被拖着往家里走的漩涡鸣人在路过一乐拉面馆时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剧烈抗争。
“…拉面…一乐拉面…！”
不出意外的又被奖励了一颗爆栗，波风水门有些不忍看着鸣人堆积的满头包，打量了一下自己夫人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为儿子说上一句：“算了，玖辛奈，不就是一碗拉面么…”
“玖辛奈！你怎么还在这里？”
“美琴到处找你呢，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在宇智波宅开茶会么，就差你一个了，赶紧跟我来。”秋道太太的手劲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被拉住手腕的玖辛奈像只风筝似的扯得直往前奔。
“诶诶诶——！”
情况直线上升的转变让波风父子俩站在一乐门口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沉默了数秒后同时爆笑出声。
一乐拉面馆还是熟悉的样子，小小的一家店门被白色布帘遮住，里面蒸腾着骨汤的香气。两份大碗的味增叉烧很快就被摆在二人面前，汤头颜色浓郁依旧。
他掰开筷子，一句“我开动了”还未落音，已经吱溜溜吸上了，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还在忍者学校的日子，也如这般跟着另一个人来吃着他人生中最温暖的食物。
那是少数的温馨记忆。他扭过头，几乎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伊——”
波风水门抬起头，那张笑脸与记忆重叠，看到鸣人面前已经空掉的拉面碗时立刻了然，对着老板道：“再加一份大碗味增叉烧。”
——鸣人，要再加一碗么？
那人的声音却在脑海里不停回旋。
不该是这样的，他摇头，不该是这样的。
冰凉的触感蓦地由脸颊传来，他下意识嘶的一声向后侧去，这才看清方才贴在他脸上的是个冰棍的包装纸。
玖辛奈半掀门帘，提着手中的冰棍，口吻中透着一丝自豪：“难得的三联体冰棍。”
妈妈左边，爸爸右边，而自己是中间的那根。
冰棍被左右拉开时他又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朦胧的奇特体会，清凉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又有莫名其妙的对话闯进他的世界。
——好色仙人，你也要来一根么？
那被拉开的冰棍以及被对方粗糙大掌摁住头的温度深刻的印在骨子里。
奢望已经够多了。
现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漩涡鸣人抬起头，眼睛再睁开时已成了一对金色的竖瞳，眼前的一切皆化为虚无。
他声音冷漠：“你们到底是谁？”
06.
曾经，他以为只要够强就能够保护同伴。
没能挽留佐助的离去，他懊悔。
没能分担小樱的痛苦，他自责。
而现在，宁次被三根钢柱贯穿满是血污的身体倒在他面前，那双白眼渐渐失去神采，暗淡无光。身边雏田的抽泣声逐渐清晰，他觉得一时间天地都晦涩起来。
——什么预言之子？
——他漩涡鸣人也不过就是个连同伴都保护不好的失败者。
痛苦永远都是流不尽的黑色，潮水一般不断涌来，又仿佛触手一般有生命的将他紧紧缠绕勒紧，夺取他每一丝从肺部呼出的气体。
溺水一般的窒息。
他在黑暗中胡乱挣扎，却还是不断的下沉，下沉。下沉到未知恐惧的空间。
——也许现在放弃挣扎是明智的。他湛蓝的眼瞳死灰一片。
却在此刻有手托扶起他，温暖而有力，将他举出黑暗，举出这一片荒芜。
——我们相信你。
那声音在耳边响起，坚定而温柔。
漩涡鸣人回过神，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站在他面前，眼底的柔和暖彻人心。他却再也伪装不下去那冷漠的口吻，他蹲下身，将头埋进手掌中，低声痛哭。
拥抱比任何话语都来的有意义，将鸣人护在怀里的拥住，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一前一后就如用尽此生全力一般将他守护在怀中。
——鸣人，这不是你的过错。
——你也不过是个孩子，如何去承担这么多。
——所以，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07.
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远离，又仿佛是在顷刻间就模糊掉的，身后似乎存在巨大未知的黑洞，吸引着他不停向后方旋转离开，身体也跟着沉重起来，他挣扎着，向他们伸出手，眸子里满满的惊慌。
混沌的一片，却只有那两人的笑容如此明亮，他们并肩站着，看着他的眼底溢出了满满的骄傲。
——回去吧鸣人。
——那里还有你未完成的征途。
天仍旧是雾蒙蒙的一片，有雪花从窗户的间隙飘进来。身体也是前所未有的劳乏，漩涡鸣人张开嘴，却只能模糊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他动了动手臂，却是一点气力都使不上。
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漩涡鸣人有些恍惚，眼睛有些酸涩肿胀，反应过来时眼眶处已然有了一道鲜明泪痕。
「我们相信你。」
他猛地坐起身，四下望去根本就空无一人，而那声音却真实得恍如从未离去。
他苦笑了一声，耳边传来了战士们鸣笛的号角，这永无止尽的战争中又将迎来新一轮的厮杀。
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眸子里不再犹豫彷徨。
——我，要亲手结束这场战争。
08.
私たちはあなたの最も夸りに思っている事があります。
Anata ha watashitatsi no hokori dao
你的存在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