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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金丝雀 ...

  •   “公主殿下……”檀香胆怯的往后缩,也许是我用看待小白鼠的眼神看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别害怕,檀香,你记得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我绝对相信和支持你的决定。”我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如同魔咒一般。
      “别碰她!放开她!”素来被称为冰雪公子,以绝情和冷静为傲的墨如此刻却血红着一双眼睛。他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我知道他恨不得砍掉我的脑袋。
      “别动!”锦衣卫一直在防范他以下犯上,此时看到他越轨的举动,迅速将他拿下。两个锦衣卫分别抓住他的胳膊,他挣扎不脱动弹不得。
      他的朋友璃香少年莽撞的扑上去解救,下场同样糟糕。如果我没有及时喊住手,他细长的胳膊铁定要被拧断。
      他们应该很清楚,在皇权面前任何反抗都如同螳臂当车。他们很早就已经失去了翅膀,却还对广阔的天空痴心妄想恋恋难忘。他们生来便是金丝雀的命运,只能养在漂亮的笼子里,供人欣赏。
      “璃香!墨如大哥!公主殿下,求你开恩……”
      美丽而脆弱的檀香流着晶莹的眼泪,让我想到了最后在阳光下化做梦幻泡影的美人鱼。似乎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不应该属于这种污浊的世界,所以她们匆匆降生,留给凡夫俗子们惊鸿一瞥,然后又急忙回到了神的怀抱。
      我拉住檀香不停颤抖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公主最信任的檀香,你现在是我的女神,你必须要为公主而战,拿上你的利剑,去抉择吧。”
      “抉择……”檀香愣愣的看着我塞到她手中的短刀,毫无反应。
      “抉择,你必须抉择!”我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那边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便是企图杀害公主殿下的恶魔,你必须找出那个人,用你的利剑,插进他的心脏!”
      “不!”檀香发出短促的尖叫,她像触电般的松开手,短刀被甩到了地上。她看着那把刀就像在看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我不能杀……”
      “如果你不能做出选择,那两个人就都得死。”我柔声的提醒:“至少你的选择可以让一个人活着,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世界,但只要活下去就总会有希望。”
      檀香的脸色变得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她缓缓的蹲下去,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我也体贴的蹲在她身边,抚摸她细软的黑发,柔声鼓励:“檀香你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世上的真理,你也应该很清楚。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必须付出相应得代价。人命的代价自然还是人命,一人生便有一人死,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公平的方式吗?”
      从檀香的嘴里传出如同小动物般细小的呻吟声,她暗淡无光的眼神中混杂着无数的矛盾、彷徨、犹豫、悲伤、痛苦、绝望。然后当这些感情全部纠结在一起,渐渐融合成名为麻木的怪兽时,我知道好戏终于开始了,按照我的剧本。
      檀香突然动起来,她双手双脚并用的爬过去,一把抓住那短刀。银色的刀刃泛着嘲讽的光泽。
      她死命的把刀攥在怀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看到姐姐拿着刀慢慢的朝墨如走去,璃香疯了般的朝她大喊:“住手,姐姐!不要杀墨如哥哥!”但他被锦衣卫死死的按住手臂,即使拼命挣扎也完全于事无补。
      檀香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弟弟的哀求。
      墨如安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几乎随时要晕倒的少女,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对不起……”檀香虚弱的说:“你要恨就恨我一个,璃香……璃香他没得选的……”
      “你不是也同样没有选择。” 墨如淡淡的笑着“我不恨你,我如果是你也会这样做。”
      “我……”檀香满眼凄楚,她似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刀。
      墨如认真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最后的样子刻进他的心里。
      “不要为我难过……”墨如轻轻的说。
      那把刀送入了墨如的胸口,檀香呆呆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墨如将自己迎向了泛着银光的刀刃。
      鲜血喷涌。
      那具修长的身体如同在瞬间被抽去了灵魂,软绵绵的瘫到地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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