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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九]今朝花灯醉(下) ...

  •   远处焰火通明,河面上飘着几只精致可爱的花灯,岸边围了一圈人。
      金色的狐狸跳到人肩上,舒服的哼叽几声又飞快跑开,再落地时大变活人化作娇俏少女。她开心的跑到两个男子面前,曳住一人衣袖,甜甜的叫了声:“屠苏哥哥~”面瘫的少年一愣,沉默不语。她羞涩的低下头,紧张的抚摸长辫子,道:“襄铃只是出去玩,没想到被坏蛋抓走了……那个时候在山洞里,多亏屠苏哥哥救我……”另一男子面露惊诧之色:“这……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之说,莫非……”
      少女见那黑衣少年并不答话,心中顿觉委屈:“呜呜呜~屠苏哥哥是不是嫌弃襄铃,觉得襄铃没用……有时候,还、还会露出耳朵和尾巴……可是,襄铃会扑蝴蝶,还会抓虫子……”百里屠苏最不会应付这等哭哭啼啼、娇生惯养的女孩儿,他拿出对付一般人的手段,冷冷道:“举手之劳,毋需在意。”
      可没想到那女孩子哭得更响了,街上人来人往,数道带着遣责的目光直直射向百里屠苏,让人难受的紧。百里屠苏虽然清楚自己并不曾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可被人这样盯着,也难免面红耳赤。还是一旁欧阳少恭好生劝慰一番,方止了少女的一腔哭意。
      这样一来,身后便又多了一人。
      襄铃很是单纯,性子又跳脱,初见琴川夜景,很是兴奋,时不时跑到摊子上看看,还不忘拉上她的屠苏哥哥。身后被忽视的欧阳少恭也只能摇摇头,跟了上去。直到他二人均生倦意,转身往回走,襄铃妹子还饶有兴致的跟摊子上的小哥讨价还价。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走。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竟见着一名宫装丽人梳着云髻,发上插了只玉笼翠金步摇,面上却戴了层面纱,只露出深邃的眼眸,里边泛着隐约的光,走动间玉石相击,好不清脆。待走近了,才发觉她眼眸里不是闪动着光,而是蒙上了一层飘渺的云雾,叫人看不清她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她提着八角琉璃宫灯,眼看就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等等!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熟悉的感觉,她是谁?欧阳少恭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他的语气不免急切,神色中更带了几分焦灼,一瞬间,喜悦、期盼、不安的情感交杂在一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女子回眸看来,轻轻一笑,虽看不清面容,可以那窈窕的身姿也可看得出是个绝世美人,这一笑竟带着千般风情,像是猫儿的爪子,挠的人心痒痒。她却一句话也不说,轻飘飘的离去。
      当欧阳少恭再次见到她时,美人正站在船头,踩着众人铺在江面上的红纱,翩翩起舞,恍若九天仙子下凡尘,不带丝毫烟火气息。他一时间看的痴了,倾城的舞,绝代风华的人,他不由得舀出琴,焚香轻抚。
      温文公子立船头,琴声清越不绝,随着舞者的步伐,或轻或重,或停或缓,女子转动时轻飘的纱带飞上水面,映上花灯艳丽火光,带出琴音中一丝冷傲与戾气,水面上霎时水花四溅。围观人群纷纷拍手叫好,再细看时,已是曲终人散,谁也找不到谁了。
      晴雪放着花灯,看过这场琴舞相合,朝着对面挥了挥手。欧阳少恭还在想着方才之事,一时有些恍惚,见此笑了笑,对着一旁的百里屠苏说道:“是晴雪姑娘 ,女子之中倒是少见如此大方爽朗之人,当得‘佳人’二字。”百里屠苏:“嗯。”
      一道嫩黄身影闪过,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船舱内,沈纤纤吃力的呼吸着,像是作了一场恶梦,她的神色越发痛苦,面部狰狞扭曲,嘴角慢慢流出鲜血来。
      外面不断燃放着绚丽的花火,船舱里,这个苍白嬴弱的女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九]今朝花灯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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