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尔

2、cheaper2·姐妹

　　发呆有一阵之后连忙低头，脸颊已微红，心跳很快。余光中姮音没注意到她，于是放心。
　　静静平复着心跳，眼神微凌。
　　然后终于静下心来，低头继续抄录赛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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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快，阳光从发丝上移到靠背椅，图书馆内仍然那么安静，彼此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与翻书写字的沙沙声。隐约南伊闻见对面飘来的浅浅茶香，似有若无，微冷还暖，像洛姮音清浅的性子，还微苦。
　　之后姮音和她再从所抄的两份赛题中剔去相同的，捡取适合的，重新誊抄，分A\B\C三个层次，难度由浅而深，字迹隽丽。
　　时间在走，光线已微暗，浅冬的黑夜来得早些。体温已微微变凉，空气安静美丽。
　　等到全部弄完的时候，图书馆的人已经很少了。
　　没想到一理就是一个下午，把题目给南伊并告别之后就上了车。
　　暖气很足，胃痛隐隐又有，连带着呼吸不畅。
　　瞥了眉，在包里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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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药之后好很多，胃部却还有些空，车上没有吃的。
　　最后一节是自习，但雨卿从来不上，她于是等。拿过毯子盖在身上，闭眼，安静。
　　-
　　“砰”。直到右边传来开门声，然后又关门，洛雨卿进来的时候带着外面的湿气。
　　“开车。”她然后说。
　　汽车驶动，带着风，雨也微大，窗外冰冷。
　　很久以后，姮音睁开眼，一片静雅。她开始看窗外渐渐昏黑的景色，路灯亮起，白雾浅浅，车内橘黄色灯光打落。
　　她微坐起，雨卿拿出手机。她无意间看见上面的短信。
　　——八点，老地方。
　　然后雨卿气似的把手机扔到后面，她似了然。
　　“男朋友？”姮音问得淡。
　　“呵，”洛雨卿笑得帅气，但不见眼底，“兄弟。”
　　她看着她，细细地，面色沉静。
　　“你就玩吧。”她终于转头，雨卿闭眼靠后，放松似的喘口气。
　　“爸今天回来。”意思是出去不了。
　　“姐会搞定。”雨卿转头来看她。
　　“怎么就知道。”手插入口袋，背靠回后面，姿态闲散，卷发微微垂落，挡住眸色。
　　雨卿认真地看她。
　　但她没再说话，看着窗外，猜不透眸光。
　　洛雨卿也很快回头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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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各自为政。
　　-
　　雨已大，车缓缓驶入洛家庭院，两道樱树繁茂，这不是樱花绽放的时节。
　　雨卿中途就下了车。
　　回来的时候洛邑泽也在，衣服没换，她便知道他待不多久，于是上楼，到雨卿房间。
　　在此期间，洛邑泽连头都没抬一下。而他刚到的助理慕苜与姮音而错。慕苜拿着一些资料，递给洛邑泽。但洛邑泽没看。
　　而此刻，姮音拉开柜子，翻出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和灰色羊毛衫…
　　茶香浅淡，微苦而甘。
　　佣人已经下去，厅内无声，却压抑。
　　洛姮音轻抿一口香茗，除了换了雨卿常穿的衣服，头发也松松扎起，留海拨到右边，带些凌利，像极了洛雨卿。
　　她们本就是同胞姐妹，本就像，却还未到分不出来的境地。
　　出来的时候看见洛邑泽还在看文件。
　　“你姐呢？”洛邑泽开口就问。
　　“去同学家了。”姮音神色不变地坐下，低头理了理裙摆。
　　“知道我今天回来？”他说，但没等姮音回答很快又问，“男生女生？”
　　“女生。”她渐渐抬眼，看他。
　　“呵。”他只嘲讽一笑，“跟她妈一个德行！”
　　眸色冰冷，白瓷骨杯微转。
　　他一眼也没看她，“你也是，不知道看着点她，就也算没和她一样了…”
　　他还在说，她一句也没听，手指敲桌的动作和雨卿一模一样。余光扫过他身旁恭敬站着的慕苜——那个助理。
　　一直在注意她的动作。只可惜她装得实在好。
　　流转。茶已很少，而此时恰好洛邑泽也训完了话，隐晦交代一句跟同学保持适当距离就起身走了，和他的助理。
　　可笑。
　　不只是为他那句话，也是为别的。
　　他从来没管过她们，教训得却勤快。没分出洛姮音和洛雨卿，而也从来未曾分出。
　　这是亲生父女关系。他们一直关系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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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姮音和洛雨卿，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凌厉直接。”
　　——他从前说的。被姮音恰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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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掉最后一口微凉的茶，不准备起身。
　　如她所料。走到门口时洛邑泽又转过身来看她，眸色暗沉，“告诉你姐，下周五有个晚会。”
　　完全是商人的话，不夹感情，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她懂他的意思，也懂目的。他说过太多。这句话是他来的原因。
　　仍不动，茶香还在，久久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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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件事，没这么简单。